4.也許還不算太糟
讓齊子淵有點驚訝的是，他在領導辦公室里居然看到了林祐警官，對方顯然也是來，身旁站着的是昨晚過一面的男人，好像是叫……展毅？
“齊先生，又見面了。”笑容燦爛，林祐見他進門打了聲招呼，身旁的展毅則是微微點頭沖他示意。
齊子淵眉尾一跳，頓了頓，才慢慢笑了起來，客氣的作出回應。
有警察的介入事情總會變得麻煩些，況且門口還守了那麼多記者，雖然二人穿的是便裝，但真被眼尖的人給認了出來，指不定報道上還會寫出什麼樣的奇怪猜測。
面見領導，長話短說，關於‘於蘭娜之死’這事情其實齊子淵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本來他就已經有陣子沒見到她了。
“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齊子淵幾乎就是把昨晚和警官聊過一邊的事情又複述了一下，翻來覆去就那麼點兒內容。
“警官先生，二位與其繼續追着我問，倒不如去於蘭娜的新經紀公司探探情況，也許會有更多的收穫。”他可不想被警察翻來覆去的調查追問，乾脆直接挑明白一點兒給對方指個調查的路子，“最近和她有過親密接觸的。”
已經說得夠明顯了，就差直言讓對方去查查於蘭娜的緋聞男友小鮮肉了。
送走二人，又和領導聊了幾句，談一談下一步的動向。
記者招待會肯定還是要開的，將由他來出面充當代表出面解答，比起這群記者們在這裏瞎猜亂寫，統一解釋下，比較麻煩的就是問答環節。
領了上頭佈置下的任務，齊子淵也沒再耽擱，着手準備去了。
好友阿光的電話是在中午打來的，閑聊了幾句，問了下二人一晚上的相處情況后，轉口就問他銀行卡賬號，說是要替靳澤交一個月的生活費，補貼家用。
“有錢就多給你媳婦兒買點好的，補貼自己家用吧。”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他可沒窮到借宿一下還要收費的地步。
正用餐的齊子淵目光掃到盤子裏的香煎培根，想到了早上，也就轉移話題的隨口調侃了幾句，好友聽完則是立馬拍着胸脯和他里保證，說這種情況以後絕不會發生了。
“得了吧，你拿什麼保證？”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對方總算是不再追着他要銀行卡號了，“我又不是不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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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熱度這種行為不光那些小明星喜歡干，一些節目製作方也喜歡。
於蘭娜的死亡原因已經被警方公佈，判定為他殺，平日與她有過節矛盾的其他明星紛紛成了網民們熱議和猜測對象，各種扒一扒的帖子層出不窮，人氣都開始呈現上升趨勢，首當其衝的一位，就是當時與於蘭娜同在齊子淵手下籤約的另一位女歌星。
二人可能天生就不對付，明裡暗裏的經常掐架，搞得齊子淵平日裏也是沒少操心，甚至這位女歌星還在做客一檔訪談節目時，半開玩笑的說過想給於蘭娜下藥。
好在當時那檔節目收視率低迷，而她和於蘭娜二人也沒什麼人氣，也無人在意沒有引起風波，可眼下於蘭娜一死……
一打開郵箱，十幾封邀約直接就彈了出來，無一例外，全都是對這位女明星發出的邀請，看的齊子淵是咋舌不已。
不可否認，這也許是一個機會，不過死者為大，他還是會先在旁叮囑一番的，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逐一篩選聯絡，與手下藝人溝通敲定，再加之記者會的籌備，今天一天的工作量可是把他給累的夠嗆，給靳澤發了個消息通知了一聲會晚些回來后，一口氣加班加到晚上十一點。
總算暫時處理完了手頭事宜，昨晚根本沒有休息好，今天又高強度忙了一整天，當齊子淵拖着有些疲憊的身軀暈乎乎的到家門口時，一摸口袋，才發現把家門鑰匙給忘到了單位。
突然慶幸收留了靳澤那孩子，不然可是要大半夜再拐回趟公司了。
“靳澤，睡了嗎？給我開一下門。”可敲門敲了半天了，就是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已經睡了么。
不想拐回公司取鑰匙，他只能選擇繼續敲打，足足敲了三分鐘，門才“咔噠”一聲，被人開了鎖，從內打開。
“不好意思，吵到你休……”剩下的話語更在喉頭，目光鎖定在他身上就移不開了。
對方穿的並不是睡衣，而是罩着一件圍裙，底色粉紅印着白點，邊緣鑲了精緻的白色蕾絲，腹部處的儲物口袋上還裝飾着一朵粉嫩的蝴蝶結。
這是是他買廚具時的贈品，因為顏色樣子太過少女，也就一次也沒用過，還以為早就順手丟了……他到底是怎麼找出來的。
被那審視的目光盯得不舒服，眉頭微皺，靳澤回望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疑惑，他不明白齊子淵為什麼這麼看着他。
“進。”低聲說著，甚至還又往一旁靠了靠，給齊子淵更多的進入空間。
齊子淵這才從巨大的視覺衝擊上回過點兒勁兒來，目光始終沒有從對方上移開過，走到對方身旁時停了一下，話語說的鄭重，“靳澤，這件圍裙就別穿了，明天我給你買件新的。”
靳澤這整體形象和那少女圍裙搭配起來實在是……看得他有點內傷。
一進屋，就是滿屋子的香氣，沒來得及吃完飯的齊子淵嗅着味道吞了下口水。
都這個點兒了，難道靳澤是正在做夜宵嗎？
早上的用餐風波讓他有點尷尬，眼下雖然飢腸轆轆的，卻也沒動一點兒蹭吃的心思。
換了衣服，正準備用杯子沖杯麥片的齊子淵拐到客廳，正看見對方把飯菜往外端着，桌面上已經擺了一盤炒菜一份粥，手中還正端着主食和一碟小菜，全都放在了他平日裏坐的位置上。
按開飲水機燒水，靳澤在放下飯菜后卻迎了過來。
“吃。”難得的開口，將筷子往他手裏一塞，瞥了眼餐桌方向示意。
“恩？”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靳澤，這飯菜你為我準備的？”
對方卻不再回答，轉身坐回沙發上，捧起一本樂理書埋頭看了起來。
看着手裏被塞進的筷子，也不用再懷疑了，靳澤這頓飯看來就是為他烹飪的。
心裏頭有點發暖，也許是餓極了，飯菜吃在口中味道格外美味。
吃完晚餐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靳澤卻也一點兒睡覺的打算都沒有，還在專心致志的看着書。
出於身體健康考慮，齊子淵湊了過去，
靳澤回頭看看他，搖了下，把注意力繼續放在書上。
並肩坐在沙發上，對方看書，他則繼續整理記者會的演講稿，和往日裏一樣的安靜，但卻又多了點兒其他的東西。
手機振動一下，是阿光發來的微信，[淵子，怎麼樣？和我這個小侄子相處的也不算太艱難吧？]
[靳澤是很不錯的孩子，做飯也很好吃，現在像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會做飯的太少了。]吃人家嘴短，回味剛才的佳肴，心情愉悅下多誇了兩句。
[你們能處的來就好。]好友消息回復的很快，看樣子也對二人能和睦相處感到高興，[我這小侄子你懂的，情商上是先天性的缺陷，比較遲鈍，但是智力上可是杠杠的，完全高於正常人。]
知道這個病情后，齊子淵也上網查過，病症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典型表現就是情商低於常人，智商高到超群。
也許正是因為情商低，受外界影響較小，所以更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鑽研，從而取得驚人的成就吧，就像愛因斯言、牛頓、莫扎特，也都也被認為是亞斯伯格症患者。
看看身邊還在鑽研樂理的靳澤，這也許就是他能以高分考入這人才聚集的音樂學院的原因之一吧，那份對音樂的熱愛偏執。
[我知道你們這在娛樂圈混的，都說話委婉擅長武舞袖，但你這招我這小侄子可能就不太奏效了，比如想讓他干點兒什麼，直接告訴他比較好。]
[你吵他了？]不會是這個原因，靳澤才在今晚給他特意備了晚餐吧。
[那可不，我不說他幾句，他怎麼可能開竅啊。]猜想很快得到了驗證，[你有什麼需求你就儘管和他直白的提，忌諱委婉，他理解不了的。]
[知道了。]齊子淵嘴上應着，實際上哪裏好意思壓榨人家小孩子呢。
“靳澤，現在已經很晚了，歇一歇吧別看了。”牆上的時鐘已經過了凌晨一點，齊子淵的眼睛也開始呀有點兒發酸，招呼着對方。
點了下頭當做回應，靳澤起身，書始終被他緊抱在懷裏，那副捨不得撒手的模樣倒是有着幾分孩子氣。
“靳澤，接下來一陣子我工作上會比較忙碌，晚上到家都會很晚，你晚上別等我了，早點休息。”這一陣子的工作量註定不會輕鬆，雖然這孩子看起來也不像會熬夜等他，但是還要提前囑咐一句。
正推門進屋的靳澤是突然停下，回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麼了靳澤，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那目光讓他不明所以。
沉默半晌，聲音低沉傳來，“幾點回。”
“這個……”看了看牆上的始終，“大概每天都要差不多凌晨一點之後了吧，再晚一些，也許我就直接在單位休息了。”
“要回來。”
“我盡量。”靳澤這是……在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