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個總被算計的小角色
愈畫良知道大事不好,難道說,七王爺真要謀反嗎?
愈畫良解釋道:“皇上,請明鑒,七王爺絕無謀反之心。”
“都欺負到朕頭上來了,還無反意?你可真是一心為他,可他做什麼事都瞞着你知道?”
皇上的話,讓愈畫良喘息過不過來,他害怕知道真相,害怕看到七王爺對他溫柔的背後藏着什麼陰暗的表情。
見他不說話,皇上突然甩袖道:“你回去吧!千萬不要設法和七王爺聯繫。”
愈畫良愣了愣,回身走了,皇上坐下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喝茶,樹後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人。
他對皇上行禮后,直接坐在了皇上對面。
“德寒,朕演的怎麼樣?”
來者則是莫國之相孟虞子德寒,他笑道:“皇上演的像真有此事一樣。”
皇上看向愈畫良走的方向道:“不知能不能奏效啊。”
孟虞擔憂道:“這位愈畫師是位聰明人,臣覺得他絕不會做任何舉動,皇上若想逼的七王爺出手,恐怕得給他些動力才行。”
皇上一笑似有些陰謀的味道:“德寒有何妙計?”
愈畫良回去時心裏一直忐忑不安,這時竟發現公主身邊的太監在路口等他,他的心忽的放鬆下來。
進了公主的寢宮,看着院子裏的小老虎打鬧正歡,公主也一臉愜意的在院子品着茶。
到了這麼輕鬆的環境愈畫良心裏漸漸舒展,甚至有種死裏逃生的后喜感,簡直讓他想哭。
公主看着他偷偷抹眼睛擔心道:“怎麼了?愈畫師?是皇兄為難你了嗎?
”
愈畫良趕緊搖頭道:“沒有,只是公主這裏的氣氛真的太讓人舒服了,感動流淚。”
公主笑道:“現在又沒人,你還是叫我芊芊吧,這個名字自我出生到現在也沒被人叫過幾次。”
“好,芊芊。”
公主叫他過去坐,今天的公主臉上似乎添上了一絲愁意,愈畫良不禁擔憂,難道說,因為跟他接觸了,也連累她被皇上罵嗎?
“愈畫師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什麼最重要。”
愈畫良一笑她這問題,用三句就可以解答不過他覺得跟公主買賣關子
“生命誠可以貴。”
公主道:“這麼說來,還是活着最重要?”
愈畫良又笑道:“愛情價更高。”
公主懵了懵:“愛情?果然如此。”
愈畫良跟揭開謎面一般說了最後一句:“若為自由論,,兩者皆可拋。”
公主忽的大徹大悟,想着原來如此,自由多寶貴,知道她知道。
聽了這句她突然哭了,感嘆自己的命運有多不如意。
愈畫良突然慌了,他捏起他的衣角想給她擦擦眼睛,突然想到她不是他印象里那個芊芊而是公主。
正要縮回手時,公主突然攥着他的衣袖擦了擦眼淚道:“謝謝。”
愈畫良心裏澎湃,似有一道暖流經過,感覺眼前人真的是芊芊。
“芊芊....”
“嗯?何事?”
愈畫良搖搖頭道:“沒什麼,我想我還是回去,這要傳出去公主會遭人議論的。”
公主點點頭,望着愈畫良的背影依依不捨。
愈畫良在回去的路上也一陣一陣心酸,不知道為什麼,阿柳死之前他也曾有這感覺。
回來后他坐在床邊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皇上說七王爺謀反,要拿他威脅七王爺。
最後又這麼放他回來,愈畫良猜想,今天的事只是試探,愈畫良想不通到底七王爺做了什麼事被皇上懷疑。
如今只能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才行,也只盼着七王爺別太衝動才好。
愈畫良剛這麼想着,就有個太監找上了門,說是讓他去給周貴妃作畫。
愈畫良心裏有種不祥的預兆,周貴妃生的果然是美,尤其胸前一片波瀾,真是讓男人都流口水。
貴妃在他身邊晃了晃,身上的香味熏得愈畫良頭昏。
“你就是那位愈畫師?”
愈畫良答道:“回娘娘正是草民。”
貴妃靠在椅子上擺出了一個妖嬈萬分的姿勢,愈畫良盡量低着頭,安安分分的畫畫。
貴妃忽的笑道:“愈畫師覺得我好看嗎?”
愈畫良一愣,這是在勾引他?愈畫良低着頭:“草民不敢評價。”
“這是為何?”
“貴妃的美是皇上定奪的,草民不敢評價。”
貴妃忽的一笑:“深宮寂寞,皇上又得朱貴妃,我已經很久沒見過皇上了,愈畫師生的好副君子面孔,我好生喜歡。”
愈畫良突然感覺要完,他趕緊跪地上道:“貴妃娘娘請自重,草民可是斷袖。”
“斷袖就不會對女人動心了嗎,要不要讓我治治你的斷袖?”
貴妃突然過來,愈畫良趕緊一躲道:“貴妃請自重啊!”
愈畫良發誓他已經離了好遠了,貴妃突然站在哪不動了,愈畫良以為結束了,誰知道貴妃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給扒了。
一邊扒還一邊叫非禮,愈畫良也是醉了,這不是要陷害他嗎?難道說皇上嫌他沒用了,所以要除掉他?
怎麼想怎麼冤,愈畫良知道這次躲不掉,他乾脆也不反抗了,直接坐在地上表情冷漠的看她表演。
別說,這脫衣舞還不錯。
不一會這場戲的主角皇上就出現了,作為別人騷擾了自己老婆的丈夫。
皇上充分的演繹出來了那種驚慌失措,心痛至極,悔恨萬分以及怒髮衝冠的表情。
當然還有看到愈畫良那麼淡定時不加掩飾的驚訝。
“來人!把這個登徒子打入天牢。”
愈畫良毫不驚訝的進了天牢,這裏的環境雖然不好,但也比當時他與七王爺住過的小屋要好的多,至少不透風。
還有飯吃,斂笙看着他皺着眉頭把魚遞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句話啊!”
愈畫良剛吃一口魚就卡了一嘴刺,他咳了半天道:“命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得罪了皇上?”斂笙試探着問道。
愈畫良仰頭看了看唯一有光透過來小窗道:“嗯...”
“你不能死。”斂笙斬釘截鐵道。
愈畫良看他這樣子有些放心不下道:“你想幹什麼!別坐啥事。”
斂笙丟下飯盒飛快的走了出去,他好不容易回來了,斂笙等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讓他再死。
他連夜趕到周易白住的地方,看到斂笙來他本來是高興的,卻沒想到他這一來就跪在了他面前。
周易白心裏一痛神色沮喪道:“你是為了愈畫良來的吧。”
斂笙道:“我知道周貴妃是你的親姐姐,我師兄他是個斷袖,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周易白將他扶起來道:“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周貴妃不是你姐姐嗎?”斂笙急道。
周易白皺眉道:“不是我姐姐想要你師兄的命,而是皇上。”
斂笙啞口無語,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襲來。
他避無可避,難道說要眼睜睜的看着愈畫良去死,想到這裏他不禁血氣上頭吐出了一口血。
聽到愈畫良被關入天牢的消息,不光是斂笙着急,更着急的還是七王爺。
他甚至想着去劫獄,不過被四王爺攔了下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要忘情舍義,子城....”四王爺語重心長的勸道。
七王爺將他一推道:“我只有子良!不願成什麼大事!一直以來,都是四哥說什麼,我做什麼!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他。”
“你冷靜一點!”四王爺吼道:“你現在要去救他,就是自掘死路!慕子焉就等着你去送死呢!”
七王爺漸漸冷靜下來,愈畫良就是一個人質,要是他自投羅網,那麼愈畫良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
“那該怎麼辦?”七王爺冷靜下來喘息道。
四王爺道:“你先按兵不動,等永澄上路了在定,你若不動,他也不敢動小畫師。”
愈畫良在牢裏想了很多,想了想自己到這來以後,到底幹了什麼,除了一直想着怎麼遠離七王爺不被傳染上斷袖就是畫畫....
還有殺人...他嘆了一口氣,默默看向唯一能通風用的小窗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小窗戶里竟然有個人人影一直盯着他,似乎也已經看了他很久了。
“我擦!”嚇的愈畫良爆了粗口,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你..有病啊!”
愈畫良罵完后,突然發現那人似乎有點眼熟,這身形不過是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這不是林棠嗎?
他這幾天似乎已經盯了他很久了,難道說他是沒看夠,想最後看他幾眼?
愈畫良平復心情后坐在地上看着他道:“喂,你是來看我的?”
林棠沒說話,愈畫良拿起一根草叼在嘴裏一副悠哉悠哉的神情道:“你是皇上親近的人,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問斬嗎?”
愈畫良又笑道:“我不是想跑,我就是想給我那些朋友寫分離別信,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林棠聲音冷冷傳來:“沒人想要你的命...”
愈畫良如彈簧般做起,他將嘴的草一吐,目不轉睛的盯着林棠:“你說什麼?皇上不想要的命?”
林棠再沒和他說過話,像風一般消失在他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