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愈畫良斷袖?
“都怪你!怎麼說那麼重,兒子要是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哎,我真是,真是悔不當初啊!要是吾兒能醒來,他以後做什麼我都不攔他!”
“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嗚嗚嗚嗚。”
“夫人...你先別哭啊。”
“嘖,你倆能不能別吵,人沒死呢。”王大夫又為他把了把脈。
愈畫良睡了很久,本來很安靜突然這麼一吵把他吵頭疼,迷迷糊糊睜開眼竟然看着兩個穿古裝的人,嚇的他又睡著了。
愈畫良,美術老師,月薪五千,本來那天天氣晴朗,他租了一艘船正到湖面上愜意的寫生。
誰知道哪裏來的一群魚從他的船底游過,晃的他畫筆掉水裏了,那支可上他花了兩百塊錢買的高檔筆。
他一時心急就則身去撈,誰知這一撈筆沒撈上來人卻掉下去了。
可明明會游泳倒了水裏就像有人故意拽他一樣,怎麼也動不了,一想到這裏,真如撞見水鬼了!
愈畫良猛的做起,一睜開眼睛,竟然還是有種古風氣息撲面而來,他懷疑自己還是在做夢。
於是太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這力道好像是重了,扇的自己真疼。他一邊摸着臉一邊看着這屋中滿牆的水墨畫。
愈畫良掃了一眼評價道:垃圾!
真垃圾,他學水墨的時候,可比這好多了,該留白不留白,該描黑不描黑。
竹子畫的好像燒火棍,葉子也是軟趴趴的沒有一點筋骨。
作為一個美術老師,愈畫良不忍直視。
這屋子裏透風,還好有個暖爐,愈畫良凍的打哆嗦裹着被子,圍着暖爐烤了烤。
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溺水的時候明明還是夏天,怎麼就到冬天了。還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古代人穿的白中衣。
還有自己的頭髮竟然是長發。
如今只能兩個可能,一是做夢,二就是見鬼了。
愈畫良心裏忐忑的在爐子旁烤火,等待着有人把他的房門打開,反正他是不敢出去。
還真讓他等到了,來進來換碳火的僕人,挎着簍子進來,一看在暖爐旁圍着烤火的愈畫良。
當即眉飛色舞,丟下簍子往外邊跑邊喊:“夫人!老爺!少爺醒了!來人吶少爺醒了。”
托他的福,愈畫良的屋子到是熱鬧些了。
一個穿着華貴的婦人一把兒把他抱住哭唧唧道:“兒子,你可醒了。”
身後的長鬍子男子胖乎乎也圍着愈畫良打轉:“吾兒。”
愈畫良推開那婦人,冷冰冰道:“您認錯了,我不是您兒子。”
婦人與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趕緊又請來王大夫給他看看。
王大夫看了他一會兒嘖嘖嘆道:“令郎,怕是得了失心瘋了。”
愈畫良道:“我沒病!這是哪啊!”
王大夫看了他一眼,更堅定了病情,轉身對婦人道:“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辦法,剛好可以治這種病,愈夫人可許我試試?”
婦人哪懂這些,她就知道兒子有的治就隨口便就答應了。
愈畫良本來還想着勸勸這王大夫,可當他看見,王大夫從他藥箱裏拿出的一把十厘米長的金針時。
愈畫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他抱住那婦人的大腿就哭:“媽!額不,娘!我想起來了你是我親娘啊!”
王大夫笑了笑:“我這還沒用針了,令郎的病就好了。”
哎,愈畫良想,真要你紮上幾針,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命活。
胖乎乎的男子謝道:“真是多謝,王大夫。”
王大夫謙虛:“哪裏哪裏,你我的交情還談什麼謝字,只是我看,我還是給令郎紮上幾針吧,免的在複發。”
複發你,妹!愈畫良認了“親爹,親媽”才逃過被針扎死這一劫。
再這裏也住過幾日了,這具身體的事他也差不多知道了。
愈畫良,是宮廷御用畫師愈鳴的兒子,可愈畫良的繪畫天賦彷彿在娘胎里就被狗啃了一般,到了如今也沒什麼作為。
不僅一世無成,而還染上了怪癖,斷袖,也就是同,性,戀。他中意的那人,是花酒館子裏陪,客的,這次他要為他贖身,愈鳴死活不同意。
這才有的跳湖自盡的這一碼事。
愈畫良嘆氣,說說這原身體主人,有什麼癖好不好,非是斷袖。要是我也他爹我也不答應。
抬頭見這幾副畫,怎麼看怎麼心煩,愈畫良想,反正主人死了,留着幾副畫煩自己不如給他燒去的好。
愈畫良說干就干,扯下畫正燒着,?房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會披着斗襖清爽少年。
他見他燒畫一把抓住他的手將畫奪了過去。
愈畫良剛要提醒他畫紙還燒着,小心燙手,他就已經用手把火撲滅了,抱着那畫神色黯然道:“愈公子,果然是不喜歡啊柳的畫,當初就不該給公子,惹的公子心煩。”
愈畫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就已經開始掉眼淚了,忽的一下想明白了,原來這畫不是原版愈畫良畫的,而是眼前這位少年。
那“愈畫良”為什麼在屋子掛這麼幾副不入流的畫呢?答案可想而知,他便就是“愈畫良”的藍顏知己。
這少年長相清秀,確實討人喜歡,披着斗襖,還在這夜裏頂着大雪到他這屋裏,怕是兩人以前經常這樣私會。
啊柳見他不說話,神色更是傷情道:“愈少爺,果然是把啊柳忘了...”
愈畫良很無奈,他又不是斷袖,縱使他有萬般角色他也看不上眼,這個“愈畫良”不厚道,死了就死了,還留個這麼大的難題給他。
“哎呀,你快別哭了。”愈畫良頭疼道,“快別站在門口了,多冷啊,到這邊來,暖和。”
啊柳神情緩和了一下轉身關上門,坐到了暖爐旁邊。
愈畫良同情他給他倒上一杯熱茶,他到溫雅的接過去。
待他喝了幾口,愈畫良最終是忍不住說了要回拒他的話。
“你叫啊柳是吧,我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愈畫良,縱然他之前跟你有什麼,我也不能跟你有什麼,你明不明白!”
啊柳有含着眼淚道:“愈少爺多想了,啊柳這次來只是關心愈少爺的身體,啊柳知道愈少爺與我情理難容,所以啊柳是來與愈少爺告別的。所以....所以愈少爺就不用扯謊騙啊柳了。”
“哎!我沒騙你!我真的不是愈畫良!”愈畫良心急着解釋道。
“好了!”他彷彿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愈畫良的話,他猛的起身淚光盈盈的看着他道:“啊柳會離開愈公子不會幹涉您的生活,只是...愈公子,您能不能再吻一次啊柳。”
愈畫良噗的吐了一地的茶水,他開玩笑呢!他堂堂愈畫良可是直男!對着漢子怎麼下的去口。
他尷尬道:“啊柳,你能不能換個請求!”
啊柳眼淚落下,悠悠轉身道:“啊柳明白,您厭惡啊柳,啊柳都明白。”忽然又輕笑道:“啊柳再也不會出現在少爺的生活里了,永遠也不會。”
愈畫良有些於心不忍,他並不歧視同,性,戀,“愈畫良”沒了,他啊柳就不能再找一個嗎?聽他這意思回去就是尋短見去了。
現在擺在愈畫良眼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保住自己的“貞潔”他愛死不死。二,吻他,以幾天吃不下去飯的代價,救人一命。
愈畫良見他灰溜溜的要走,也不能再糾結了,起身叫道:“回來!”
啊柳轉身已經淚流滿面,愈畫良走過去張開雙臂正打算怎麼抱他,他竟一下子撲上來,摟住愈畫良的脖子,吻着他的唇。
這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快點讓愈畫良來不及反應,只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與他接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受。
和其他女孩的吻也沒多少區別....
正當愈畫良想享受這個吻時,竟然突然聽見有人乾咳了兩聲,嚇的愈畫良趕緊推開他。
一回頭看見一個文雅少年,正站在門口,一旁跑來的僕人,望着愈畫良苦笑道:“少爺...我攔不住。”
少年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愈畫良想解釋,但怕越描越黑。
這又是哪位?
少年冷眼看着啊柳,一臉自傲道:“都怪我攪了師兄的好事。”
愈畫良一臉懵逼道:“你哪位?”
少年笑了笑道:“聽說,師兄落水後腦子不好使,是真的,竟連我都記不清了?”
誰腦子不好使!這少年說了三句,兩句都帶刺,確實欠扁,剛才他竟叫自己師兄,那他就是愈鳴的弟子?
愈畫良腦子轉了轉對他道:“別在門口站着了,進來坐吧。”
啊柳淚光盈盈的看着他,他嘆了口氣對他道:“你先回去吧,我過些天去找你。”
聽了他說這句話啊柳可算不哭了,愈畫良目送僕人送他走,他才安心坐下。
他這師弟正圍着暖爐烤火,微微火光照映他的側臉,潔凈無暇,彷彿一口白玉,睫毛很長微翹,隨着眨眼如摺扇一般。
這小子比剛才那個還俊,要是愈畫良真是同性戀,這種絕色當然會下手。要是女人就好了,男人?真是浪費了。
“師兄當真不記得我了?”
愈畫良聽了愣了一下,沒做回答。
那少年繼續道:“我是斂笙啊,師兄。”
“哦,斂笙。”愈畫良打哈哈道。
他小臉抑鬱眉頭緊鎖,緩緩道:“師兄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愈畫良思索了一下,他說的“他”是指啊柳?難道他今晚來,就是勸我別斷袖了。
愈畫良點點頭道:“嗯,我會的。”
斂笙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本來沒想到愈畫良會這麼痛快。倒是現在有些尷尬了。
愈畫良更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麼,悶頭喝茶,愈畫良心裏着急,他什麼時候走啊,我要睡覺了。
可能是前兩天掉湖裏了,這是冬天,湖水能凍死人?,怕是感冒了還沒好,最近總覺得冷,喝了那王大夫開的苦藥好像是好了點。
但他還是想吃西藥的!兩片葯一杯水,吃藥一點也不受罪。
愈畫良實在困了他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斂笙道:“聽說師兄出事了,特意回來看看。”
“奧,謝謝關心。”愈畫良回道。
斂笙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道:“師兄,怎麼這麼客氣。”
愈畫良繼續打哈哈:“有嗎?對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斂笙起來脫下斗襖掛放在屋子的掛衣竿上,然後爬上了愈畫良的床,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看!
愈畫良急了把他從被窩裏拽起來道:“這是我的床!”
斂笙眼神在說他小氣,委屈道:“我今晚剛趕回來,明天就又要走,這麼晚了再給我收拾屋子讓我睡,那我要等到幾時?”
他接着道:“我與師兄同床又如何,小時候不也同床過。”
愈畫良臉都憋紅了道:“我生病了,傳染給你怎麼辦!”
“我不怕。”
愈畫良又道:“我可是,同....斷袖!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斂笙壞笑,愈畫良有種不好的預感,“師兄想對我做什麼?”
愈畫良轉身不看他道:“沒有。”
他轉身的功夫,斂笙又鑽進被窩裏了,便傳來他在被窩裏發悶的聲音。
“師兄快上來睡吧,明日我還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