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學無止境
夜幕降臨，月黑風高。
夜間的故安學府燈火闌珊，顯得十分祥和靜謐，武者也是人，免不了吃喝拉撒的俗，也需要睡覺。
林遇卻睡不着覺，熄了房間中的燈，推門而出。
藏書閣即使在晚上也沒有關門，黑漆漆的牆壁和夜色融為一體，進了藏書閣，林遇左顧右盼，像極了入室行竊的小毛賊。
藏書閣中並非空無一人，雖然不能一眼望穿藏書閣深處，但只是上層，林遇就在不止一個擱置秘籍功法的房間中發現了動靜。
選了個屏障薄弱且較為偏僻的房間，確定附近沒人，林遇一溜煙鑽了進去。
房間中仍然是兩個石桌，各擺放着一本捲軸，一本是九等功法，另外一本也是九等功法。
上次進到藏書閣，因為那個奇異空間的緣故，林遇只來得及看到一本碎玉掌便昏倒不省人事了，但現今林遇覺得問題不大，六等武技接觸了都沒事，九等武技應該也沒問題。
這樣想着，他打開了其中一本捲軸，很小心。
但和上次不同，並沒有洶湧的能量衝擊腦海，捲軸上的確有能量釋放出，但對林遇影響不是很大，把腰間的能量調至眼部，他可以很順利地觀摩捲軸中的武技。
不過卻進展緩慢，捲軸中的武技彷彿被分割成了許多份，每次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想要得到整套武技的內容，需要把每次觀摩得到的信息拼湊起來。
這和林遇從書老口中聽到的吻合，應該就是正常人修習武技的途徑了。
“還真是麻煩啊……”
林遇自言自語道，這樣的觀摩學習，一套九等武技怕是就要學到猴年馬月了。
林遇觀摩了一小會兒，覺得體驗一下就好了，要學武技，不能這樣死板地瞎搞，還得靠非常規手段。
再次確認了一下附近幾個房間都沒有其他人，林遇伸開手掌，印在了捲軸之上。
黑字浮現，卻沒有那種不可抑制的渴求感，片刻之後，林遇便感受到掌心的“武”字空間中多出了些什麼，接着反饋到大腦中――正是武技的修鍊之法。
九等武技，狂獅吼。
八等武技，妖獅音。
這是一套音波武技，林遇不由得想起了曾經那匹把自己拖離旮旯村的老馬，似乎張口就發動了音波攻擊，只是威力不太大。
放回捲軸，林遇又來到另外一處石桌旁，沒有再去觀摩，林遇直接把手掌貼上了捲軸，掌心那個“武”字就像一個漩渦，汲取着捲軸中的內容。
這種汲取更像是複製，捲軸本身並沒有被損壞，書老所給的銅牌最後化成粉末，林遇不知是何緣故，也許是銅牌和捲軸的材質不同，或許和那個“武”字的渴求有關？
九等武技，千葉指。
八等武技，千幻指。
再次得到一套武技，林遇眼神狂熱，看向了其他的房間。
似乎每個房間裏只有兩套武技，林遇不得不進入其他的房間。
反正不費什麼力氣，林遇並不擔心貪多嚼不爛，他只知道技多不壓身。
總之，多學點不會錯的。
從一個房間出來，又立馬進入另外的房間，林遇避開有人的地方，謹慎地在藏書閣中飄來盪去。
並非擔心被人發現“竊書”什麼的，學府中學員的事情，何竊之有？
他只是怕被人撞見他使用手掌那個奇異的“武”字。
說實話他還是很緊張的，自己的這種修武特權，省去了旁人最勞神費力的事情。
以林遇的理解，學習武技就是掌握理論和應用於實踐的過程，掌握了理論想要應用於實踐還需要刻苦的練習，但若是理論都沒有掌握，武技的修鍊就是無稽之談。
對林遇來說，掌握理論這個步驟輕而易舉。
體驗過正常的修武途徑，林遇明白自己比其他人有多大的優勢，幾乎是擁有事半功倍的特權。
這樣的不平常修武，若是被人撞見了古怪，還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所以林遇打不得馬虎眼。
如饑似渴地忙碌了一整夜，林遇通紅的雙眼中透露着興奮，腦中的武技早已浩如煙海，不僅有九等武技和其衍生出的八等母本武技，還有許多十等武技。
林遇並沒有小瞧了十等武技，何況還能根據這些捲軸追本溯源，得到母本武技，林遇來者不拒。
他沒有去碰更高等的武技，因為那些放着高等武技的房間門口的屏障讓他感到了些危險。
沒敢貿然闖入，只能在存放九等武技和十等武技的房間中徘徊。
不過收穫不小，待天亮時，除卻那些有人的房間，以及附近有人的房間，林遇幾乎把藏書閣中那些屏障薄弱的房間逛了大半，卻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暗自感嘆學無止境。
數之不盡的武技在林遇腦海中此來彼往，就像是水中成群結隊的魚群，不斷穿梭。
一夜未眠，林遇很需要調整一下狀態，將諸多武技的信息分門別類給理清。
離開藏書閣，林遇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座移動的人形書庫，念頭一動，便是一套武技。
武技修鍊之法，能量操縱之法應有盡有，腦海整個被武技充斥着，林遇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武技給真正施展出來。
一下子得到這麼多武技的信息，雖然並未實際修鍊，卻不妨礙林遇總結出一些感悟。
施展不同的武技，要用到的能量在體內的運轉軌跡不同，想要修鍊，首先要引導能量沿着不同的軌跡到達特定的身體部位。
從某一方面來說，每修鍊一套武技，就需要在體內先找出一條特殊的渠道，再讓能量沿着已有的渠道逆流。
但林遇回憶起使用掌心處的能量時，並沒有這種軌跡的限制，而是如水到渠成一般，能量所至之處皆四通八達，可隨意驅使順流而下，與腰部能量的運行比較，好像全反過來了。
一個是先有渠再流水，渠成而流水，另一個是先流水才有渠，水過之處皆可為渠。
掌心處的能量之所以操縱起來輕鬆隨意，正是不需要按照特定的途徑去運行。
因為突破了身體內規則的限制，所以也無需抵擋逆水行舟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