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春情迷醉夜

49、春情迷醉夜

如此夜深人靜,我們相處一室,相互又有好感,能不出問題嗎?年齡在女孩子的眼裏,並不是問題,像張總這樣有實力的男人,不要說是我,相信很多女孩都會動心的。他有錢,又懂得關懷,我的潛意識裏,已把他視為我人生路上的貴人。我並非不諳男女之事的小姑娘,張總也是過來人,我們也曾經那樣親密過,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天賜良機,他會做正人君子嗎?我會做矜持的淑女嗎?坦白而言,從情感上,我對張總是有點依賴心理的,我知道不是愛,感恩的成份多一些,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包括為他按摩,包括讓他快樂。

彷彿有了默契,也彷彿懷着期待,我把他引進了房間,我們擁抱着他,朦朧又貼切。我的心底,涌動起激情和柔情,我靠在他的肩上,恍惚有找到家的幻覺。離開方先生后,我有好幾月沒碰過男人,心如止水是謊話,我又不是尼姑,有時也會春情勃發,得不到釋放會很壓抑,但我真的不想走回頭路了。往事如夢,在海天堂那會兒,我曾和不少男人上過床,但那很大程度上,是因我的無知、迷茫和虛榮,我相信自己的體內,流着傳統的血,我承認曾放縱過,但我不想任由自己放蕩下去。

我聞到張總身上有淡淡的汗味,這是男人味,但我更喜歡清爽。我把他拉進衛生間,給他開好熱水,我們一起站在蓮蓬頭下淋浴。我給他搓洗,他也給我抹着沐浴露。他的年齡可以當我的父親,但我感覺他乖得像個孩子。他說,他從來沒和老婆一起洗過澡,結婚二十幾年,都是分開洗的,他老婆當然也沒給他搓過背,今天,是他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感到無比的欣慰。我想,男女之間,相互在細節上多些交流,會給生活增加許多情趣。我們抹乾身子,他抱着我,像熱戀中的情侶,把我放到了床上。

他輕輕吻在我的嘴唇上,有點硬茬的鬍子扎得我生疼,但我沒有躲避,有點疼有點癢的感覺,使我迷戀。男人的吻,只要口腔清潔,心裏又願意接受的話,會是很好的催情劑。我的心湖,已被他攪得春水蕩漾了。他撫摸着我的肌膚,輕輕笑道:“以前是你給我按摩,今天,讓我也為你按摩一遍。”他雖然沒有按摩的技藝,但他的手掌在我身上滑動的感覺,依然挑動了我的情弦,他很有技巧地挑逗着我,使我禁不住發出了嬌吟。我在盼望着他的侵犯,可他遲遲按兵不動,我以為他人到中年,可能反應較慢,偷偷瞅了他一下,發現他早就耀武揚威了。我用害羞而略帶哀求的口吻說:“我要……”他得意地笑了,神情就像個調皮的少年,終於向我發起了衝鋒。當他緩緩進入我的領地,我感到了漲滿的感覺,情不自禁地發出呻吟,歡快地迎接着他,讓我們更深更緊地融合……

吳芳不在家,就我們兩個人,我們很盡興。他中年的身體,依然有燃燒不盡的激情。我把他當作動情的男人,而不是富有的老闆。我像只饞嘴的小貓,一遍遍地向他索取。我們嘗試了幾個姿勢,他說,他和老婆就那一成不變的方位,沒想到這和花樣游泳一樣,還能變着法子玩。我笑道:“這不是和燒菜一樣嗎?一個菜有多種燒法呀,長年累月就一種吃法,不是很乏味嗎?”他笑道:“是你激發了我的活力。”我笑問:“你離婚後,怎麼解決需要啊?”他笑着說:“當然是一個字,忍。我不會去外面解決的,今天遇見你,也說不清為什麼,那把火,很自然的就點燃了,你不會怪我吧?”我在枕邊笑着:“沒有,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也許,女孩對第一次的男人,心底都念念不忘的吧?

有句俗話說:“薑是老的辣。”年輕人喜歡橫衝直撞,顯示的是衝勁,而他更顯得胸有成竹,表現的是耐力。他的皮膚很好,並沒有皺摺,臉上也透着紅潤,眼神中洋溢着溫和之光,使我感覺很舒服。當我心滿意足,當他偃旗息鼓,我睡在他的身邊,如同飢餓的嬰兒被餵飽了,很甜蜜地笑了,心裏瀰漫著舒暢和安然。我知道,我不會長久和張總這樣的,這樣的一次點心,就算是我對他的報答吧!我不會把我的愛情和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並不是嫌他老,而是我清清楚楚地明白,我和他之間,只是一段緣,他不是我的歸宿,並不能載我駛向幸福的彼岸。

以前有個經典的傳說:路邊有具骷髏,日晒雨淋,誰也沒去管它,有一天,有個書生進京趕考,路過那兒,看到了這個被風吹雨打的骷髏,於心不忍,就用草席把它蓋住了,再後來,有位商人偶然發現草席下的這具骷髏,動了惻隱之心,把它好生安葬了。世事輪迴,待到來生,那具骷髏化為一名美麗女子,她和那位書生,發生了一段情緣,而最終,她卻嫁給了那位商人,兩人偕老終生。我想,如果把我比作是那個女人,那張總就是那個書生,他對我好心的幫助,我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他,但我和他的故事,僅此而已,不會一直走下去的。那麼,我命運中的那位“商人”,他在哪裏呢?我不知道。

清晨,我就起床了,因為七點半要去上班,張總還在睡夢中,我沒有叫醒他。看他熟睡的樣子,我竟然莫名地升起憐愛。他五十多歲了,卻離婚了,孩子也不在他身邊,他是孤獨的,就算有再多的錢,就算有很大的權,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能在我這兒得到片刻的安慰,讓他操勞半輩子的身心,得到些許歇息和歡樂,我也感到高興。我和他的相識,也許是命中注定的,我們之間,誰也說不清是什麼關係?感覺中,我有時會把他當成我的父親,有時會把他當成兄長,有時卻又覺得他像個孩子。我感激他,報答他,憐愛他,都是心甘情願的。這是一種複雜而又單純的感情,我也說不清,也許是我前世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吧?

我剛想出門時,吳芳回來了。她滿眼紅絲,眼圈有一圈青灰,臉色很疲倦。我忙問:“吳芳,你怎麼啦?病了嗎?”吳芳哭喪着臉說:“昨晚倒了大霉,他們三吃一,把我累壞了,早晨才把我送回來!”我吃驚得張大了嘴巴,憤怒地說:“他們三個玩你一個?簡直太過分了!他們不是人,是禽獸啊!”吳芳擺擺手說:“唉,是我自作自受!他們三個把我帶到賓館,要我幫他們再叫兩個女的,我起了貪心,就對他們說,我一個人包了,他們同意了,結果,我上當了,他們都吃了葯,把我折騰了半夜,我的身體差點松垮了,這會兒還疼呢!”我罵道:“好啊,原來是你自找的!你瘋啦?不要命啊!給你多少錢呢,你就願意那樣作踐自己?”吳芳痛苦地說:“我太不值了!他們三個人,才給了1500塊,我虧死了!”我幸災樂禍地說:“你活該!誰叫你貪心來着?”吳芳委屈地說:“靜姐,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都難受死了!”

吳芳瞪大了眼睛,看到門口鞋架上有一雙男人的皮鞋,不禁跳了起來,叫道:“靜姐,好啊你,你破壞了規矩!你把男人帶回家過夜了?”我低聲說:“是我一位老朋友,人挺好的,昨晚我去買東西,湊巧碰上的。”吳芳壞笑道:“我不在家,你們痛快了吧?”我笑道:“才沒有呢,我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壞。”吳芳用手推了我的額頭一下,笑道:“沒有才怪!我去看看,是哪路神仙,竟然迷住了靜姐的心?”我拉住她,說道:“別鬧了,他正在睡覺,別吵醒他。吳芳,我要去上班了,你呢?”吳芳往沙發上一靠,說道:“我還上得動班嗎?你幫我請一天假吧!”我說:“好吧,但下不為例,你下次要再這樣胡鬧,死了我也不管了!”吳芳叫道:“靜姐,好哇,你太絕情了吧?我們可是同一條戰壕里的姐妹!”

吳芳留在家裏,我隱隱有點不放心。張總睡在我的房間裏,吳芳又休息在家,我真擔心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雖然說,我不是張總的情人,但在我這兒,他應當是屬於我的,別人對他有想法的話,就是對我的“權益”的一種侵犯。吳芳的德性我知道,她要是知道張總有權又有錢,長相也不賴,她才不管張總是我的客人,她會想辦法去勾引他的。吳芳為了一個男人,和她姐姐都翻臉過,何況是和我?不知張總是否有理智阻擋她的誘惑?吳芳比我開放得多,論身體條件她可能不如我,但她的花功,絕對比我高几個段位,她要是發動攻勢,一般男人就只能俯首稱臣了。當然,我擔心也是無濟於事的,有的事要發生,誰也無法迴避。

我去徐經理那兒幫吳芳請假,徐經理沒問什麼就同意了。按摩二部的人手足,少個把人沒關係,而且,吳芳把原來的月薪制,主動改成了提成制,每做一筆生意,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多勞多得,不勞不得。我還是享受月薪制,由於我是按摩部的技師,比一般按摩女的待遇,要高出許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管做什麼,掌握了一定的技藝,在當今社會,還是能謀得立足之地的。君不見那些撿破爛的、乞討的,也有發大財的嗎?

有一件事,引起了我們的騷動,因為在海棠春的斜對面,原來賣建材的那家商行,正在大張旗鼓地裝修,據說,他們的樓房,被幾個浙江人買下來了,要開一家“花樣年華按摩館”,這可是強有力的競爭,明顯是來搶生意的。浙江人做生意就是有眼光有氣魄。四川人的打工,浙江人的經商,那是全國赫赫有名的。海棠春的三位老闆,也感到了緊張,幾天來在閉門商量對策。徐經理要服務員過去打探消息,打聽他們的按摩館,經營哪些項目?聽說他們要開展和峇里島相似的經營項目,既有為男人按摩的,也有為女人按摩的。他們招聘的女服務員,是從雲南等地招來的少數民族女孩,而男的按摩師,是從正規的按摩師培訓班畢業的新學員。我想,東方浴場的高老闆想做的,可惜沒能實現,而他們幾個浙江商人,有可能捷足先登了。

上班時,我就記掛着家裏,不知張總走了嗎?吳芳有沒有和他搭訕?他們怎麼樣了?一下班,我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趕。經過一條弄堂口時,我發現有幾個男子站在那裏,我騎着自行車,按着車鈴,小心地避讓,但他們幾個就是不讓,我的車龍頭,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的腰部,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幾個男人,就像啞巴一樣,誰也沒說話,竟然一擁而上,把我圍在他們中間!有人拽住我的胳膊,有人抱着我的腰,有人抱着我的腳,把我從自行車上拖了下來!我慌忙叫喚着:“放下我!你們想幹什麼?”他們三步並作兩步,把我塞進旁邊的一輛麵包車上,我的腦子一片模糊,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聽他們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帶着我向郊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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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按摩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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