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人動不得
錢德龍一聲慘叫,手裏的棒球棍也脫手而出。
“誰特么的敢暗算老子?”錢德龍怒吼,右手傳來鑽心的疼痛。
一群西裝革履的黑衣人從巷子口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幹練的板寸青年。
“少爺,是我,錢總讓我過來阻止你們。”板寸青年是錢德龍父親的保鏢隊長,錢德龍剛要發泄自己這段時間的怒火,就中了自己人的招。
錢德龍一向看不上這個保鏢隊長,明明是個下人,卻從來不會給自己來個笑臉。
“你來的正好,不是練過嗎,去把那小子給我廢了。”錢德龍努了努嘴,讓板寸青年去動手。
板寸青年壓低了聲音道:“少爺,這個人動不得,錢總是讓我來救你的。”
“你特么放屁呢,我們這麼些人,這小子是老虎還是大象啊,還能打得過我們?”錢德龍捏着受傷的右手,暗罵板寸青年下手夠狠,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讓老爹把他開除了。
“少爺,我剛才是在救你,如果不是我,你的手就已經廢了。”說話間,板寸青年轉換身形到了錢德龍面前。
錢德龍想要推開他,板寸青年繼續小聲解釋:“剛才你手上有個激光的紅點,這附近有狙擊手。”
“狙擊手?”錢德龍嗤笑:“你特么的嚇唬小孩呢,我還說這會衛星導彈瞄着你的,信不?”
板寸青年沒有再做無謂的解釋,一把捏住錢德龍肩膀:“少爺,您還是去和錢總說吧,他在翻雲軒等您。”
劉文俊看着錢德龍和板寸青年的這一出,尤其是聽到說周圍有狙擊手,也是嚇了一跳,心想茗姐不會這麼膽大吧,派了狙擊手暗中保護自己?
“劉少爺,您請留步,錢總讓您和我們少爺一起過去。”劉文俊想悄悄離開,也被板寸青年攔住了。
板寸青年看上去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劉文俊也不想跟他走,最後板寸青年告訴他,王小姐也和錢總在一起,劉文俊才將信將疑。
不管願不願意去,反正劉文俊是沒有機會離開了,跟着上了板寸青年的車。
在車上的時候,擔心錢德龍和劉文俊打起來,板寸青年還特意把錢德龍安排到了副駕駛,劉文俊也沒有多話,悶頭考慮可能遇到的情形。
到了翻雲軒門口,板寸青年下車恭謹的打開車門:“少爺,劉少爺,裏面請吧。”
錢德龍冷哼一聲下了車,劉文俊也只好跟着一起進去。
一進到大堂,陳曉莉就跑過來打招呼:“劉少爺?王小姐和錢總在303包房等您,我們經理也在。”
劉文俊認出這是當初幫了自己的女服務員,現在已經是領班了,劉文俊點頭示好,同時也打消了一些疑慮。
茗姐真的在這裏,不過她為什麼會和錢德龍父親在一個包房,是錢德龍和自己的事驚動了錢德龍父親嗎?
因為錢德龍在劉文俊眼中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劉文俊怕茗姐吃虧,快速的上樓到了303包房。
敲了敲門之後,是經歷胡楊親自開的門,對自己點頭彎腰:“劉少爺,王小姐和錢總等您半天了。”
劉文俊被迎進去之後,錢德龍才一步三晃的走進來,雖然胡楊也禮貌性的稱呼了他一句‘錢少爺’,但明顯沒有對劉文俊熱情。
這一幕被劉文俊看在眼裏,開始盤算,胡經理的態度說明了很多問題,最明顯的一點,他更尊敬自己。
準確的說,應該是胡經理更加偏向於己方的勢力,也就是茗姐,或者說是茗姐的背後,自己的叔叔。
包房裏真的準備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酒菜,茗姐和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面對面坐着,雙方都是禮貌性的微笑。
這個中年人就是錢德龍的父親錢建剛了,黑明市大企業百達集團的總裁。
劉文俊這是第一次見到錢建剛,和他預想中的外貌還是有區別的。
他以為錢建剛會是一個大腹便便的暴發戶形態,沒想到錢建剛的身材保養的很好,看上去頗有幾分老當益壯的模樣。
“這位就是劉少爺吧?失敬失敬。”錢建剛對劉文俊伸出了手,但是身體根本沒有起來,劉文俊眉頭一皺,也沒有過去。
要是劉文俊和他握手,就成了自己彎腰討好的姿態,他乾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到了王藝茗身邊坐下。
“茗姐。”劉文俊只和王藝茗打了個招呼,對待錢德龍父子的態度簡直是一模一樣。
錢建剛是久經商場的人,也沒有表現出不滿,還在招呼劉文俊吃喝。
劉文俊看着王藝茗,王藝茗對他的時候也換上了真摯的微笑:“小少爺你別看我,有人請我們吃飯,給不給面子您說了算。”
“哦。”劉文俊答應了一聲,然後直接起身道:“茗姐,那咱們走吧。”
王藝茗嗤笑出聲,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錢建剛也嘴角抽搐起來,雙目緊盯着劉文俊。
“怎麼?劉少爺當真不願意給我老錢一個面子?”錢建剛的怒火也已經快要迸發,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這麼折他的面子了。
劉文俊面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很是直白的回道:“嗯,不給。”
“劉文俊,你特么的給臉不要臉!”錢德龍見自己父親被劉文俊戲弄,直接要掀桌子。
錢建剛也沒有阻止,反倒欣慰自己兒子雖然混,但還知道向著老子。
“人呢,都特么給老子進來!”錢德龍對着門口招呼了一聲,一直在門口守候的板寸青年又帶人闖了進來。
劉文俊看茗姐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也就沒有懼怕,繼續耍着嘴上的功夫:“怎麼著?你們爺倆真奇怪,不要你們的面子還不行了?”
“給老子把他嘴給我撕爛,今天出了事我頂着!”錢德龍吩咐板寸青年動手,但是後者卻沒有執行命令,而是貼在錢建剛身前耳語了幾句。
錢建剛在自己兒子那隻手上看了幾眼,然後把他按回了椅子上,轉身盯着王藝茗:“你到底是哪尊神?黑明市裡我打聽了個遍,可沒你這號人物。”
王藝茗這會開始把劉文俊往前推了,笑道:“我可不是什麼神,我就是來給我們家小少爺當保鏢的。”
錢建剛又把視線轉移到劉文俊身上,來之前他已經把劉文俊的資料看了好幾遍,不就是一個化工廠工人的兒子嗎?而且現在還是個孤兒,他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有了這麼大的背景。
以錢建剛的人脈,也只能查到,前幾天轟動整個黑明市的毒販緝捕案件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但是卻查不到任何她的底細。
而且,看這女人對劉文俊的態度,真的不像是說謊,這是錢建剛怎麼想都想不通的。
沉默良久,錢建剛似乎找到了方向,再次詢問王藝茗:“您不是黑明市的?”
王藝茗沒有回答,只是說明自己的意思:“錢總對吧?我的確不是黑明市人,而且我也不會一直留在黑明市。但只要我們少爺被欺負了,別管我們這些人在哪兒,都會第一時間回來的。”
錢德龍眉頭緊鎖,不知道王藝茗是真的沒聽懂還是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雙方似乎都不想把話題攤開了說,錢建剛終於忍不住給胡經理使了個眼色,胡經理又在得到王藝茗的眼神默許之後,才過去在錢建剛面前的桌子上蘸着酒水寫了兩個字。
錢建剛仔細端梁着這兩個字,越想越是心驚,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起身對王藝茗道:“王小姐,是我教子無方了,而且他們小孩都是年輕氣盛的,說不定今天打完明天就和好了呢,對吧?”
王藝茗捂嘴打了個哈欠,再次提醒道:“別和我說,問我們家少爺。”
劉文俊也不知道茗姐今天睡怎麼了,老把自己往前推,不過現在錢建剛都突然出來打圓場了,他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我就想在學校好好上個學,只要別人不招惹我,我自然也不願意和一些流氓混混打交道。”
劉文俊已經在給他台階下了,但是錢德龍再次發飆:“你特么說誰是流氓混混呢?”
“你給老子閉嘴!”錢建剛直接一腳把錢德龍踹的後退了幾步,要不是板寸青年扶了一把,肯定直接坐地上去了。
錢德龍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老爹,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
“爸,你瘋了?”錢德龍瞪大了眼睛。
錢建剛還沒有來得及訓斥,劉文俊又添油加醋道:“我說的流氓混混就是你。”
錢德龍一把推開板寸青年,把桌子上的酒菜一把掃了下去,拎着一瓶紅酒怒喝:“你特么的給我等着,要不讓你給我跪下磕頭,我以後跟你姓!”
“行。”劉文俊抽了一張餐巾紙,擦着被濺到身上的油點子,低聲道:“本來還想就這麼算了,但我也後悔了,你要是跪下給我磕頭認錯,我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你特么!”錢德龍將紅酒砸向了劉文俊,但是兩道身影快速的出現在劉文俊身前。
一個是王藝茗,另一個是板寸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