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誰?我在哪?
“子美,子美。杜子美!起床了!“
杜子美揮了揮手,應聲道:”休要胡鬧。阿菊,去吃肉去。“
杜佳佳抄起三角衣架,朝床上的杜子美威脅道:”杜甫你再不給我起床我打死你!“
杜子美沒應聲,翻了個身。
“子美小心!”
“汪!”
一頭秀髮及腰的白衣少年突然向杜甫撲來。身上突然加重,兩人都倒在了黃土地上。
“李白你作甚?好痛!”杜甫推開壓在身上的李白,把右手轉向背後,剛剛摔倒時壓到了石子。
“子美你沒事吧?”李白見杜甫的臉都扭曲了,連忙上前問道。
“無礙。阿菊你過來。”
一條白色的大狗向他跑來。“汪!”
“是不是你乾的?”杜甫把手搭上它的腦袋。
阿菊表示很委屈,它做什麼了?
“罷了。子美,我就先告辭了。”
“好。對了,字帖你先用着,我不急。”
李白笑了笑:“好。”齒邊露出一處彎月。
杜甫只覺眼前一黑,身邊也沒有傳來李白的聲音。
“子美!別怕,我來救你了。”
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痛,杜甫喘着氣,睜眼看清了腹部插着的一支箭。
李白安慰着他:“沒事了,我現在帶你回軍營。”
李白把他的手臂環上自己的後頸,抱住他的腰身,一步一步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杜甫心裏卻升起不安。又是一陣噁心,眼睛再也睜不開了。這次卻聽到了李白的喊聲。
閉着眼的杜甫竟覺得舒適無比,劇痛和噁心的感覺也沒有了。眼睛感覺輕了不少。他慢慢睜開眼睛。
一身白衣的白無常見他醒來,連忙向對面的兩人——兩鬼喊道:“閻王閻王!他醒了!”
閻王放下生死蒲,拿起一塊木頭——杜甫認為是木頭的東西敲了敲桌子。
“在下面的是何人啊?”
杜甫連忙作揖道:“在下杜甫,字子美。”
“何方人士?”
杜甫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不記得了。”
面部一臉兇相的閻王看了看他,確認他說的屬實后朝一旁跟不存在似的黑無常點了點頭。黑無常收到,走向前跟閻王耳語了幾句。閻王一邊聽,眼神一邊不時往杜甫那飄去。黑無常說完后,退了下來。
“咳咳。既然你只記得姓名,那你可記得你是怎麼死的?”
杜甫愣了愣,不語。
“說啊。”白無常在一邊看的急。杜甫很無奈——你會把你身為先鋒官然後被一支箭射死這種事淡定的說出來?真是令人難以啟齒。
“怎麼?連這個也不記得了?”
杜甫咬了咬下唇,勉強從嘴裏吐出幾個字。“被射死。”
閻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生死蒲再問:“為誰所救?”
這下杜甫愣了很久。我是誰救的?這閻王真奇怪。我不是被射死的嗎?怎麼可能還被救了?等等,那個人是誰?
“啊!疼!不要。滾開!離我遠點!”杜甫在閻王等人詫異的目光下雙膝着地,兩手抱着腦袋,樣子十分痛苦。
閻王等人默默的看着他,不語,也不幫。
眼前漸漸浮現一個人的輪廓,杜甫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又想不起。
黑無常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說了幾句,只見閻王點頭表示贊同。白無常挺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又不能聽。
“白無常。“
”在。“
“把他帶下去。他這樣恐怕暫時不能投胎,讓他修養幾日。”
“是。”
白無常走過去拉起杜甫的一隻手臂,走到審靈堂門口才想起:“閻王,咱們有什麼給他用來修養嗎?”
白無常所言並非不無道理。這裏是陰間,以收陽氣為基礎。男子為陽,進到陰間陽氣可能會被吸食殆盡,所以男子應儘早投胎;女子為陰,進入陰間雖免魂飛魄散,但久了則會被反噬,永世不得超生。不過嘛,要是煉成鬼可就另當別論。
閻王扶了扶額。他怎麼把這事忘了呢。對了……
“交給孟婆吧。”說完,他便不見了。
白無常打心底為孟婆默哀三秒:婆婆,怪不得我。
“啊!”杜甫突然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吃痛,他艱難的睜開眼睛。
杜佳佳正一臉怨氣的看着他。
“刁蠻人!你怎可……怎可……”
“怎可打你屁股?杜子美,你給老娘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還去不去上學了?”
杜甫摸着屁股,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好好看看!七點三十分!”
最後,杜甫一臉懵逼的被塞了塊饅頭,然後被扔上小綿羊,一路懵逼。
“杜甫!這個星期你遲到多少次了你給我說說!再這樣,就怪不得我了。”面露兇相的女人在上面朝著自己大喊大叫。杜甫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頭頂上一個奇怪的東西發出一陣音樂聲后,上面的人的周圍的人都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包。杜甫也把自己的拿了出來——這個是書包?早上他聽杜佳佳說是很重要的,所以一直沒打開。所以他的同桌十分好心的拿了課本和他一起。結果兩人在裏面挪來挪去,被老師點名批評。
“杜甫,你今天是怎麼了?昨天不是說好今天不遲到嗎?你看你,一臉呆樣。不會是生病了吧?”說著,好同桌把手向他伸來。剛要碰到額頭,杜甫攔下了他:“男女授受不親。”
好同桌覺得好笑,“咱們還被人稱大李杜呢,為什麼不能親?再說了,我又不是女的。”
李杜?杜甫看了看他,搖頭:“不知道。”
他扶了扶額頭,無奈道:“我是李白啊。你不會睡一覺就失憶了吧?”
杜甫還是搖頭。
“你們兩個!出來讓我鎖門啊!”值日生在門口喊道。
“好。我們先回家吧。”
半個小時的沉默后,兩人在‘杜甫’的房間裏面對面坐着。
“你說,你是歷史上的那個真正的杜甫?”李白喝了口水問道。
杜甫點頭‘嗯’了一聲。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開玩笑吧,杜甫早就死了,怎麼可能穿越。”李白看着他,認真說道。
杜甫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我先回去了。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明天不要遲到了。”
李白剛站起身,房間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稍等一下!”黃色的道服映入兩人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