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迷霧散盡
沒等我開口詢問月染,把她抓來幹什麼。
紅斷又被月染拍飛了,手掌輕揮,就把她拍出去百米遠。
我瞪大了雙眼,滿臉寫着震驚兩個字:“月染啊,她咋說也是個妹子吧,你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
忽然,我想起來關於月染的傳聞,嗜血而殘暴。
月染卻風輕雲淡的甩甩手,沒有理會我,反而對泉泉說:“她叫紅斷,出竅中期,在我的面前如同螻蟻,我只是輕輕一掌,她就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魂力與靈力的差別。”
沒等泉泉回話,我插嘴了:“既然魂力比靈力高級這麼多,那為啥你還讓我們學習如何用魂力溝通萬物靈氣,並且吸收靈氣,轉化為自己的靈力?”
“因為,金丹。”月染指着泉泉的腹部,肚臍位置:“金丹只有修仙之人才能修得,為了能夠順利復活,必須要擁有的東西。”
泉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長長的“哦”了一聲:“怪不得,我們那啥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股能量聚集到我的肚臍,但是一覺醒來又散開了,雖然感覺到四肢貫通了那股能量,卻集中不起來。”
月染:“無論各界,只要沾染死亡,鬼氣產生執念,接了地氣的時候,就只有四十九天可以用來複活。其中有幾種天材地寶十分難得,我妻子冉冉天資極差,但是聖巫卻為她存下了很多寶物,所以在四十九天內,我們想盡方法來為她的魂魄凝聚金丹,用……那個方法……抽取我的魂力,轉化為靈力,才凝聚了金丹。”
隨着月染的話,我在思考,好像眼前的迷霧一點點的消散了。
開天身為上古神獸,哪怕被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想把我從別處撈出來還不容易嗎?它沒撈我回來,甚至還把泉泉送出來,自然是有它的考量。
《開天法則》上寫“采陰還陽術”是擁有龐大魂力的人,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已魂力灌溉魂體,達到凝實魂體的作用,之後突破天地桎梏,就可以超脫法外,重新為人。
但是四十九天內,按照地球的靈氣匱乏程度,單單依靠沒羞沒臊的夫妻生活,怕是很難完成。
假設地球上的古族,最高修為為結丹期,泉泉就必須在四十九天內突破結丹期,才算突破天地桎梏,與其冒險在地球完成這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如來修真界,利用魂力完成這件事。
所以,我能來到瀾川修真界,是開天“默許”的,而它把泉泉送過來,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泉泉可以順利復活。更不用說,月染有復活過妻子的經驗,能為我們掃清很多障礙。
而草原靈族的陰謀,只是不能把天機說的太透徹,一點一點的滲透給我們,不然遭受天道反噬,我們很可能會被打回地球,甚至永遠流放在某個人跡罕至的小世界裏,慢慢等死。
我想着,泉泉和開天的話題還在繼續。
紅斷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回來。
我看着她,身上絲毫沒有外傷,很是驚訝:“你身體真好……”
紅斷卻沒好氣的白我一眼:“仗着你們有魂力就欺負我們這些沒有魂力的人,直接打靈魂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用靈力跟我打啊。”
我這算不算遭受了無妄之災?
月染終於捨得送給紅斷一個眼神了,雖然這個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凌厲:“把冉冉的殘魂交出來。”
紅斷冷哼,滿不服輸:“冉冉不想讓你再白費力氣了!”
這是月染和她妻子的事情,按道理來說,我們不該參與,但是看月染的意思,絲毫沒有讓我跟泉泉離開的打算。
再看泉泉認真臉,我就明白了,泉泉壓根兒沒有迴避的打算。
“我有把握的!”
“聖巫已經死了!冉冉知道的!”紅斷這話基本是吼出來的,聲音顫抖。
畫面如同靜止了一般,紅斷的嘴巴依然張着,表情像凄涼像憤怒。
月染的眉頭依然緊皺,薄唇微張,像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等我看泉泉的反應,一縷花香,鑽進了我的鼻腔。
隨之映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有些嬰兒肥的女人,透明到了極點。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人是月染的妻子,聖巫的女兒——冉冉。
“你……”我剛剛張嘴,就被一根手指擋住了嘴唇。
冉冉笑着,卻眼角含淚:“我託夢給你了,兩個夢,你收到了嗎?”
我微微一愣,想起關於她的兩個夢境,一個是她身死之時,一個是她出生之時。
我點頭。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你知道了我存在的原因,以及我消散的結果,為何……還要執迷不悟,為月染所用呢?”她的聲音縹緲,卻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
“我不知道,月染說他已經放下了,放不下的是聖巫。”
冉冉搖頭:“我父親放不下我,但是我死後才知道他是我的父親,月染放得下我,卻為了我屠遍百座城池,就為了收集到一億隻怨鬼,作為復活我的祭品。”她停下了,伸出手輕輕觸碰月染的臉頰,眷戀之情躍於臉上:“他逆天而為,復活了我第一次,又想讓你逆天而為,復活我第二次,你認為……會什麼代價都沒有嗎?”
我不說話,我不知道說什麼。
“一個人,一輩子,只能復活一次。這是各界的底線,無論付出更大的代價,也只有這一次。”
“他告訴我了,但是如果我……”
“如果什麼?你和那個交給他復活之法的人,有相同的氣味。”冉冉忽然飄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腕,想去觸碰我的守魂鈴,卻好像被灼傷了手指:“唔!”
她縮回手,看着那燒灼后的傷口,忽然就像是參透了驚天陰謀般,瞪大了雙眼,那眼裏只有恐懼。
“快回去!快回到你的世界裏去!是他!是他的陰謀!”她忽然語無倫次,全身顫抖,連被她靜止的空間都寸寸崩壞了。
然後……鏡子碎了。
紅斷腰間的小圓鏡子,碎了,如同蜘蛛網一般。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三人依然維持着剛剛的樣子,只有我……
像是遭受過晴天霹靂一般,愣住了,本以為迷霧散盡,好像進入了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