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之尊嚴
對於眾人的異樣目光，葉星辰並未過多理會，他的成熟並未來自一朝一夕的醒悟，而是來源於自己對生活的日積月累。
那些在背後對你說三道四，捏造故事的人，無非就三個原因：沒達到你的層次，你有的東西他沒有，模仿你的生活方式未遂。
有時候，看清一個人，不必去揭穿。同樣，討厭一個人，也不必去翻臉。
人活着，總有看不慣的人，就如別人看不慣你。有時候，生活就是要逼自己變得逆來順受，寵辱不驚，別人做得越絕，你反而越容易走得出去。
所以，很多時候，你應該感激那些毫不顧及你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不死，幸莫過於死徹底。
一個人，當你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你便會明白，這個世間，只有弱者，才會逞強，唯有強者，才懂示弱。很多時候，刻薄，是因為底子薄；尖酸，是因為心裏酸。
這個世間，沒有不被議論的事，也沒有不被猜測的人，做真實的自己，依心而行，別管別人說什麼，比不上你的人，才會議論你，比你強的人，人家忙着趕路，根本不會理你。
略作感慨，葉星辰目光一轉，看向雪野，雙手抱拳，道：“雪野長老，正如陌公子所言，小子現在不過一介廢物之軀，顯然興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就在眾人豎起耳朵聽葉星辰接下來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見他微微側臉，看向葉雲。
見此，葉雲似是知道葉星辰想說什麼，點了點頭。
“今日，我葉星辰以天盟約，在此立下重約，如果他日期約而至之時，我依舊不敵於人，屆時，葉家定會遵守諾言，舉族遷移僰都城。”葉星辰三指併攏，呈三位一體，起誓說道。
一語寄出，廣場周遭瞬間響起一片聲討…
“夜郎自大，不知死活。”
“這小子是瘋了吧？”
“他能代表葉家？”
“他難道不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想必他是得到了葉雲族長允許，方才敢以整個葉家作為賭注吧！”
“族長爺爺好糊塗啊！”
“......”
一時間，對於葉星辰這極具爭議性的做法，葉家年輕一輩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支持，就連廣場上方兩位家族長老，眉頭緊鎖，彼此望着對方。
反觀葉雲，一手撫着自己鬍鬚，一副輕鬆神態，城池丟了，可以再奪回來，但是一個家族的尊嚴丟了，即使你守住這一方城池，屆時還有多少人信服你？
芝麻與西瓜的選擇，根本不需要多想。
一個人窮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了志氣，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只要志氣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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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走不出的困境，邁不過的坎坷。
“若我不答應你呢？”雪野出聲說道。
聞聲，葉星辰面帶笑意看着雪野，道：“雪野長老，雪宗一直享有帝國第一宗的美譽，反觀我葉家，不過一個偏安一隅的小小家族，小子更是淪為一介廢人，無論個人，還是家族，與貴宗相比，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世人皆知。我想，以雪野長老的身份，以及貴宗的地位，肯定與陌公子一樣，並不會把我這廢人記放眼裏不是？”
聞言，雪野狠狠瞪了一眼陌千魂，心中一陣暗罵，“此子雖為廢物之軀，可是，如果給予他足夠的時間，也許真會如他所說，另一段傳奇，等他書寫。”
這一刻，雪野方才明白，為何自己堂堂一介雪宗長老，會有如此耐心聽他討價還價。
都說語言的高度，決定人生的高度，溝通的品質，決定生命的品質，溝通是人類第一大學問。
“他的話，雖然談不上字字珠璣，但是句句直擊自己要害。”雪野心中嘀咕，雪宗固然強大，但是無論怎樣，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顧及宗門自身利益。
“葉星辰，我願與你立約。”
一道嬌媚聲音傳來，葉星辰不由目光微移，只見歐陽伊雪兩眼直直盯着自己，隨即嘴角一揚，冷冷說道：“不好意思，本少爺從不打女人。”
“你...”
“忘記告訴你了，在你選擇傷害我的那一刻，給你所有的特權，就此失效。”葉星辰淡淡道。
歐陽伊雪氣得直跺腳。
無暇理會歐陽伊雪小女人姿態，繼續說道：“歐陽小姐，你我之間本無緣分，不過是靠家族彼此之間那點利益死撐罷了，這一點，你也應該明白。”
說完，耐人尋味的笑了笑。
這一次，歐陽伊雪沒有說話，先是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隨即目光微移看向葉雲，對於自己與葉星辰的婚事，只有他與自己爺爺最為清楚。
“真的只是利益嗎？”歐陽伊雪低聲自問。
對於歐陽伊雪心中所想，葉星辰不想去想，也不屑去關心，一個變了心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謂，吃一回虧，學一回乖，人都是這樣，在沒有吃虧之前，學不到教訓，有了一次受挫的經驗，被人傷過一次，下一次就一定要學乖一點。
有些人就是會把你的善良當作理所應當，吃過善良的虧，就要學會有些鋒芒。
你對人好，不見得別人就會買賬，尤其在感情的世界裏，越對人交出全部，越容易被傷害。你吃過一次感情的虧，就要學着對自己更好一些，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傻傻地一味覺得吃虧是福。
這世上有一樣東西，比任何東西都要忠誠於你，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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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歷，你在經歷中的感受和思考，它們不僅僅只屬於你，而且永遠不會轉讓給任何人。
只要你足夠懂得珍惜，它就會是你最可靠的財富，無人能奪走；可是，如果你不珍惜，就會隨歲月流失，在世界任何地方再也找不到。
然而，三年蜀山修行，已經鍛鍊出了自己遠超常人的隱忍。
可是，隱忍卻不能代表沒有尊嚴，自己今日可以遭受來自族人的嘲諷。
不過，始終無法忍受來自外人，對自己最後一絲尊嚴的踐踏。
只要是人，都會有着屬於自己的底線，他葉星辰，也不例外，屬於葉星辰的底線，就是，你可以看不起我，但請不要瞧不起我的族人，更加不要有辱沒家族的任何舉止。
可是，今日歐陽伊雪一行人的所作所為，恰巧如此。
無論你歐陽伊雪是什麼掌上明珠也好，又或者是什麼天之驕女也罷。
不好意思，只要觸犯了自己的最後底線，那結局便只有一個。
努力拚盡一切踩踏回來！
就這般，葉星辰一步一步向歐陽伊雪緩緩走去，直至可以感受到彼此鼻息間氣息，方才停下前行腳步。
對於葉星辰的走近，處在愣神中的歐陽伊雪猛的回過神，不禁嬌軀一顫，身體本能往後退了一步，兩眼有些躲閃望着葉星辰。
瞧見驕傲自滿的天之驕女居然露出如此膽怯一面，葉星辰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緩緩伸出手指，指向一旁陌千魂，道：“歐陽小姐，今日，我葉星辰立約之人，不是你，而是你心中之人——陌千魂。”話到此處，微微一頓，臉色一冷，狠厲道：“今日立此重約，並非我葉星辰想贏回什麼，而是，我只想證明，你歐陽小姐的眼光是有多差。”
話音未落，一道爽朗笑聲驟然在廣場上響起，餘音縈繞，久久不散...
歐陽伊雪嬌軀輕顫，一臉茫然望着眼前那張略顯青澀的冷峻臉龐，然而，現在卻是有些猙獰得讓人感到可怖。
與此同時，廣場周遭響起一片依附聲音…
“葉家今日之辱，總算贏回了些許尊嚴。”
“我葉家豈有窩囊之輩。”
“這名叫葉星辰的少年，雖然義氣盡失，可是在家族名譽受損之際，卻是這般義憤填膺，不愧為葉家曾經最耀眼的天之驕子。”
“如果能夠讓他再次擁有力量，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可怕存在？”
“......”
隨着廣場周遭眾人的議論聲不斷響起，只見雪野等人個個面如苦瓜。
就在這時，同是熱血男兒的陌千魂，哪能受得了這般挑釁，進而憤怒出聲，道：“葉星辰，你休要狂妄，本少爺這就與你起誓立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