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願被圈一輩子
周日,崽崽留了下來陪寧泓捷,穆舒遙則約了常若茹去看鋪位。
經過穆舒遙與常若茹及幾位管理層的商討之後,一致認為原工作室保留作為總部,新部則計劃做成遙想品牌最大的旗艦店,店裏配備設計師及造型師,可以隨時提供專業意見並承接業務。
因為有了幾年的創業經驗,而且有足夠的經濟後盾,這一次選址穆舒遙和常若茹的要求變得很高。
結果,看了一天,倆人一番篩選下來,居然還是劉力藩推薦那個鋪位的綜合分最高,也就是說,這鋪位最合適。
穆舒遙公事公辦,在與幾位管理層達成一致意見之後,致電劉力藩。
不過幾分鐘時間,劉力藩就把租賃合同發到穆舒遙郵箱,顯然,合約是一早已經擬好。
穆舒遙最初並不願意把劉力藩推薦的這個鋪位考慮進內,是怕寧泓捷這人藉機搞便宜大贈送那一套。
因而在聯繫劉力藩的時候,心裏面已經按周圍的租金水平擬了個最底價,若合約要的價格過低,她就罷簽。
結果,合約里標明的租金價格,居然和她的底價差不多,只在押金和租賃期上明顯比正常合約更人性化,更偏向於穆舒遙這邊的利益。
穆舒遙和常若茹對合約所有內容均沒意見,當場拍板,決定下訂租鋪。
想起劉力藩明天還得去V城一趟,穆舒遙乾脆地拔通了劉力藩的電話。
“穆小姐?是合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們都可以商量。”
劉力藩很明顯被某人授了意,以前高冷漠然的人,如今竟是討好的口吻。
穆舒遙不過感慨片刻,那頭的人就以為穆舒遙要拒絕,急急補充了一句。
“我是說真的,穆小姐你無須怕傷感情,生意的事,我們公事公辦,你認為哪裏不滿意,哪裏不合適,我們都能商量。”
穆舒遙連忙開口,因為,她再不開口,劉力藩怕是要把鋪位直接塞給她了。
“沒有不滿意,合同上的條款都很合理,我這邊沒有異議,劉先生如果也沒什麼問題,明天約個時間把合同簽了?”
穆舒遙以為簽約的事怎麼也得等到明天,結果,不到一小時,劉力藩就帶着合約和鋪位的鑰匙一起來到遙想,雙方再細看一遍合同,確認無誤,當場把名字簽了。
劉力藩把鑰匙遞過來時,穆舒遙愣了一下。
“這押金還沒付呢,這就把鑰匙給我了?”
劉力藩難得跟穆舒遙開了次玩笑,“愁什麼,你不給押金,讓老闆從小少爺的贍養費里扣就是了。”
穆舒遙自個也笑了起來,“敢情這奶粉錢全靠這租金來付啊……,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拖租,不然,小少爺得斷水斷糧。”
大家氣氛融洽地開了幾句玩笑,末了,穆舒遙禮貌性開口邀請劉力藩吃晚飯。
劉力藩連連擺手,“穆小姐你別害我,我一大家子人就等着我這薪水過日子呢。”
別人也許不知道寧泓捷這些年為了這段感情所受的痛苦,但劉力藩作為在公在私都挺親近的人,是最能體會寧泓捷心情的。
現在穆舒遙好不容易回來拓城一趟,他可不敢擅自佔用她寶貴的時間。
穆舒遙回到寧泓捷的公寓時,梅姨的菜做了一半,穆舒遙洗了手,到廚房幫忙把剩下的都做了出來。
菜端上桌的時候,寧泓捷一看見那條清蒸的斑魚,就抬眼看了看穆舒遙。
穆舒遙正給小傢伙盛湯,“看我幹嘛?”
寧泓捷笑道,“這魚你蒸的吧?”
穆舒遙挑挑眉,“何以見得?”
“梅姨從來都是整條蒸的,而且,梅姨的蔥花是切段,你蒸的魚會開邊而且蔥和姜都會切成絲,醬油也比較甜。”
寧泓捷說著,伸出筷子夾了塊魚肉醮了點醬油放進嘴裏,然後十分滿足地嗯了一聲,“就是這種味道!”
把最後了一道涼菜端上桌的梅姨,笑着揶揄寧泓捷,“大少爺你今天不說,我都不知道我蒸的魚這麼不合你胃口呢。”
被留下來吃飯的梅姨也坐了下來,笑着指指桌上的菜,“那大少爺你繼續猜,看那些是少夫人做的?”
寧泓捷認真看了看桌上擺着的菜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穆舒遙說,“可以嘗嘗再說!”
穆舒遙始終認為,剛剛寧泓捷是蒙對的,而且,蒸魚這麼明顯的不同,還是很容易記着的,至於其他,就未必了。
哪裏知道,寧泓捷卻直接把筷子放下,抬手指着桌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連蒸魚,一共四樣菜是遙遙做的。”
穆舒遙與梅姨驚訝地互望一眼,“你偷偷來廚房看過吧?”
穆舒遙心想這傢伙蒙得也太準確了吧,居然百分百?
寧泓捷笑着喊冤,“沒有啊,我剛剛不是一直陪崽崽在書房裏玩嗎?”
寧泓捷買來送給崽崽的那些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玩具,有一部分擺在書房裏,於是,爺倆睡完午覺后就窩在書房裏,一個在處理公務,一個折騰玩具。
吃得滿嘴油的小傢伙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開口道,“寶寶作證,寧叔叔一直在書房裏喲。”
穆舒遙哼了一聲,“行,那你說說憑什麼認為這些我做的。”
寧泓捷胸有成竹,“這個羊肉煲,梅姨給紅棗和子姜,你還喜歡加馬蹄,炒花蛤,梅姨不會給紫蘇,還有娃娃菜,梅姨喜歡炒,你喜歡上湯的。”
寧泓捷講得一樣不差,但其實,這些細節,在穆舒遙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是一樣沒在意,直到穆舒遙突然在他身邊消失,她生活過的痕迹在他身邊一點點抹去,腦海里關於她的種種,卻一點點變得清晰。
從前從不曾在意的東西,卻總是突然間閃現腦海。
這些東西,或許是一道菜肴,或許是一杯咖啡,又或者,只是出差時收到的一條簡單提醒他添衣的信息。
那些他以為是微不足道的事或物,在他的腦海里漸漸織成一張網,將他圈在網中,讓他無法掙脫。
五年過去了,他還被這張網牢牢圈住,而他,也早就認清事實,從最開始的掙扎,到如今,只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張網內,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