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話費還沒充呢

眾人都被林新凡逗樂了。

就連原本晨會被懟的有點下不了台的老李都嘀笑皆非，心說沒看出來啊，這小子嘴皮子挺利索嘛，是個做銷售的好料子，不過他作為經理，肯定不能和其他人一樣笑出聲，他咳嗽了一聲，“小林，大家都是同事，注意點形象，別總拿狗來比喻，不禮貌。”

沒有訓斥，林新凡知道老李這話已經有點偏袒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這人一向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便主動道：“領導我知道了。”

張飛陰沉着臉不說話，他平時和經理關係不錯，估計這件事最終老李會和稀泥過去，心裏琢磨着回頭再慢慢收拾林新凡。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有些人替林新凡感到惋惜，好好一小伙，三個月都忍過去了，為什麼要這個時候跳出來把事情鬧僵，以後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果然就像大家想的，老李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張飛，而是板著臉道：“老張，你這事做的有點過分，待會寫個檢討給我。”

張飛鬆了一口氣，“好的經理。”

誰知，老李下一句便道：“鑒於你違反公司規章制度，這個月獎金沒了。”

張飛啊了一聲，有點急了，“那什麼經理……”

老李打斷道：“另外，欠小林的值日都還掉，接下來三個月時間輪到小林值日，你都補上去。”

張飛苦着臉道：“好吧。”

其實這個處理已經很給張飛面子了。

同樣也給了林新凡一個交代，算是兩全其美吧。

不得不說，老李這手平衡之術玩得很溜。

大家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了，林新凡也是這麼認為，畢竟張飛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又是罰獎金，又是還值日，算是可以了。

未曾想，老李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小林，明天你去跟我見客戶。”

林新凡還沒來得及說話，張飛搶着開口了，他結結巴巴道：“經理，你是要帶小林見甄總嗎？”

甄總？

昨天老李沒談攏的那個大客戶不就是姓甄嗎？

林新凡一聽上心了，據說那個甄總來頭非常大，訂單金額高達一百萬左右，按照公司規定，談成客戶能拿百分之五的訂單金額，要是誰拿下甄總的訂單，一下子能賺五萬塊呢，他怎麼可能不上心？

“嗯。”老李應聲道。

這回張飛忍不住了，“您不是說這個大客戶要交給我負責的嗎？”他頗為不滿地指着林新凡，“他一個新來的，又沒有接觸客戶的經驗，要這大生意黃了怎麼辦？”

林新凡知道張飛說的是實情，不過他覺得老李叫自己一起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確實，老李有苦說不出啊，這個甄總非常難弄，想拿下來難度十分之高，他已經失敗過一次，明天還有一次碰面的機會，要再拿不下來，基本上就錯過了這筆大訂單，正好他偶然間發現林新凡能說會道，把從業多年的精英張飛都說的啞口無言，便眼前一亮，琢磨是不是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憑藉小林的嘴皮子說服了呢？最壞的結果無非還是談不攏，還不如試試看。

“誰不是從沒經驗到有經驗？”老李擺擺手，停頓了一下，道：“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我會把我們辦公室的王牌帶過去一兩個。”

張飛一喜，“我？”他每個月業務都在前三，再加上之前老李說過讓他負責，自然而然覺得是自己了。

可現實再度讓他失望了，老李搖搖頭道：“甄總明天十點的飛機，我們八點半之前要趕到機場碰頭，剛才小林說他明天值日，對吧？”

林新凡嗯道：“是的。”

“老張你要還他值日，時間上對不上號。”老李直接下決定道：“明天我、小林、老陳和小徐四個人去吧。”

還值日？

所以不能去？

張飛怒火中燒，氣得差點都想罵娘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裏一直欺負得不聲不響的小子，今兒個爆發了，還害得他丟了接觸大客戶的機會，那內心啊，別提多惱火了。

與此同時，林新凡再度收到系統提示：懟人成功，張飛憤怒+99，獎勵宿主99元RMB。

反倒是老陳和徐大姐被意外之喜砸中，全都連聲感謝起來。

“好的。”

“謝謝經理。”

兩人美滋滋道。

尤其是徐大姐，還朝着林新凡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本來這個大客戶老李要交給張飛負責，要不是今天林新凡站出來懟張飛，哪還有她和老陳的事情。

“行了，大家先忙活起來。”老李拍拍手，側頭對着沈玉道：“小沈，儘快把客戶資料表做好送我辦公室里來。”

“好的領導。”沈玉甜甜地應了一聲。

隨即老李便轉身離開去辦公室了。

林新凡心情大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泡了一杯茶，打開電腦，準備做點明天見客戶的事先工作，拿下客戶能賺五萬塊啊，對於經濟緊張的林新凡來說，他肯定得重視起來。

辦公室里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所有的人先是看看張飛，又朝着林新凡看看，此時他們的眼神有些變了，以前大家都把林新凡當成“電腦維修工”差使、甚至還有人讓其跑腿買咖啡香煙之類，人善被人欺，很正常，可是現在，他們忍不住抹了抹額頭冷汗，心裏不太敢再去差使林新凡了。

為什麼？

看看張飛和老陳倆之前被氣得頭髮根根豎起的樣子，這嘴皮子賤的能讓人殺人的心都有，誰頂得住啊！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要是明天林新凡真的拿下了大客戶，那未來一段時間，絕對是公司的大紅人，不管概率多少，最起碼現在他有機會鹹魚翻身了，自然，不會有人自討沒趣再欺負林新凡，大家精明着呢。

職場就是這麼奇怪。

這小子怎麼今天和平時不一樣了？

眾人內心都不由自主冒出這麼個想法。

和林新凡關係比較好的徐大姐也奇怪得很，坐回座位上，主動搭訕道：“小林，可以呀，老李主動提拔，回頭髮達了可別忘記你徐姐我。”

“不敢不敢。”林新凡謙虛了一句，隨口解釋了一句，“或許我比較聽話，所以老李給個機會。”

旁邊正在做客戶資料表的沈玉揶揄道：“小林子，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你聽話……”

林新凡理直氣壯道：“老李讓我去買煙我就給他去買煙，這不叫聽話叫什麼？”

沈玉居然無言以對。

誒，說起此事，剛才好像忘了還老李買煙剩下的錢，林新凡忽然想了起來，忙道：“沈玉，待會你客戶資料表做好了我拿進去給老李吧。”

“拍馬屁去呀？”沈玉笑道。

林新凡嗨了一聲，“拍什麼馬屁呀，我這不是給他買煙忘了給找的錢么，順帶着幫你把客戶資料錶帶進去。”

“行。”沈玉道。

這邊正說著，黑着臉的張飛拿着掃帚、簸箕走了過來，沒好氣道：“腳抬一下。”

林新凡把腳抬了起來，故意刺激對方道：“老張，早幹嘛去了，早點把地掃完，也不會被經理罵了。”

誒，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

張飛猛然想到，這句話不正是晨會站隊列的時候，他揶揄林新凡的嗎？現在居然被還了回來！他漲紅了臉，差點肺都氣炸了，但偏偏又不可能真的動手打人，再說了，他覺得未必打得過林新凡這樣的年輕小伙，還是不要自找沒趣來得緊，只好權當沒聽到，內心別提多憋屈了。

林新凡再次收到提示：懟人成功，張飛憤怒+18，獎勵宿主18元RMB。

哈，這薅羊毛太爽了。

他準備再接再厲，再刺激張飛幾句。

幸好這時沈玉道：“小林子，我客戶資料表做好了，你幫我拿進去給老李吧。”說著，她站起身走到打印機旁邊。

林新凡沒再搭理張飛，起身道：“嗯，好。”

……

來到經理辦公室門口。

林新凡捏着客戶資料表咚咚敲了兩聲門。

“哪位？”

“是我，林新凡。”

“進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裏面的語氣頓時有些不好。

林新凡沒在意，推門進屋，見到老李正坐在電腦前看什麼，他便關上門，道：“經理，我給你送客戶資料表進來了。”

“放這吧。”老李語氣有些生硬，“你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麼嗎？”

“知道知道。”林新凡笑容滿面，裝傻充愣道：“忘了把買煙找的五十五塊錢……”

老李今兒個晨會被懟生了一肚子悶氣，哪還有心情管買煙找回來的錢，他一臉無語，“你跟我裝傻是不是？買煙剩下的錢你先放着，下回要是我再讓你買東西就不給你錢了，你先和我說說自己的錯誤。”

啊？

合著一開始懟你和張飛的五十五塊錢是這麼來的啊？

林新凡頗為意外，感覺系統真牛逼了，每次產生的錢都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給自己，他沒有再勉強，只好承認錯誤道：“經理，我知道今天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一開始誤會我了，我就想以這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把事情解釋清楚。”

老李翻白眼道：“你的意思還全怪我了？有什麼事不能等我開完晨會私底下說，非要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面懟的我下不了台？這讓我以後怎麼服眾？”老李往椅子上一靠，“你也不用解釋了，待會寫個檢討給我，態度端正點。”

林新凡不幹了，“認錯我都認了，檢討我不可能寫的。”

老李生氣道：“你還是覺得你沒錯？”

“我沒說覺得我沒錯，只是一開始要你問清楚事實，也沒有後續的事情了，再說了，我剛不是和你認錯了嗎？”林新凡狡辯道，自己又不是小學生，怎麼可能寫檢討，傳出去不給人笑話啊？

這關乎到他的原則和尊嚴！

“你還頂嘴？”老李瞪着眼睛道。

林新凡斬釘截鐵道：“隨便你怎麼處分，哪怕把我開除出公司，這檢討我肯定不寫！”

老李嗯了一聲，“行吧，那明兒個我帶別人去見甄總，還有你這個月六百塊錢工作崗位獎金沒了，什麼時候寫檢討給我，獎金什麼時候發。”

不帶我見甄總？

還要扣我崗位獎金？

可笑！你真以為這樣我會屈服嗎？

林新凡想也不想道：“我馬上去寫檢討，一會交給您。”

老李：“……”

算了算了。

寫檢討就寫檢討吧，不跟老李一般計較。

林新凡心情正好，要不是為了拿下甄總那大訂單狠賺一筆，他都懶得在公司里幹下去。

五萬塊錢啊，他這輩子沒擁有過這麼多錢，大學一出來便進了公司，每個月衣食住行都要錢，他一個月三千五，根本剩不下幾個錢，別說存款五萬塊錢了，就是話費有時都充不起。

更別說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說句不好聽的，誰不想過好日子？

今天啊，林新凡總算覺得自己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他自身能力有限，平時嘴巴又賤，根本不太討人歡喜，想要工作上有些建樹，難度十分之大，可是沒想到，以往自己的缺點，在得到懟人變世界首富系統后居然化成了優點，只要他無止盡懟人，就有希望過人上人的生活，乃至像系統的名字那樣——成為世界首富。

現在看來效果斐然啊。

從昨晚得到系統到現在，他已經賺到手七十八元，接下來還有主線任務的一千元和剛才懟張飛老陳獲得的三百七十一元在等着自己。

今後自己完全可以通過懟人來獲得無盡的財富，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

發達了！

哥們兒要發達了！

一時間，林新凡感覺地球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房子？車子？女朋友？

這還算得了什麼問題啊！

公寓？見過世面沒有啊！那破地方能住人嗎？能適合世界首富的身份嗎？要住就住大別墅！好幾千平的！

至於女朋友？絕對要國色天香那種啊！一個女朋友？就咱這身份找一個女友？你在罵我呢！出門不跟三五個大美女我能丟得起那個人嗎我？最少也得找七個！每星期一天換一個！

車子？勞斯萊斯、法拉利那種所謂的豪車？你能不這麼幽默嗎？能不這麼幽默么！我出門要是不坐坦克直升機別人暗殺我怎麼辦？啊？怎麼辦？

總之，他以後會是全世界最牛逼的神豪，揮金如土，甭管東西多貴，哥們兒不差錢！

系統欠自己一千三百七十一塊錢算什麼呀？

不就區區一千多塊么。

搞得我沒有見過錢一樣。

誒，話說回來，這一千多塊錢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啊？

我這都要窮的尿血了，話費還沒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