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平靜
144、
來人到是沒來成,畢竟這位是平王身邊的紅人,不是哪一個傢伙都是范堅強這種莽夫,誰也不服,誰都敢懟。
范堅強覺得有些小尷尬,這微風沒耍成,臉面有些掛不住。
他連忙用眼神示意楊毅,別人害怕平王,你楊毅怕個屁啊!
不說別的,日後如果楊毅在朝廷混得不好,必然要跟着林煜混,林煜不當皇帝也是要封王的,同樣是王爺的手下,你怕個球?
楊毅猶豫了一下,說道:“范兄,這樣不好吧,這位畢竟是平王的人,和平王的關係親密無間,我們動了他,平王震怒,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經受得住的。”
他在平王的人和親密無間兩句話上咬字特別重,范堅強自然是聽懂了,那個青年也不是傻,他也能聽明白這話里的含義。
“你們!”他臉色漲得通紅,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楊毅這句話不只是諷刺他,更是將他的主子連帶着也罵了一遍,他身為平王身邊的近臣,主辱臣死的觀念早已經深入人心。
“我們怎麼了?我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平王殿下那麼大的威風,我們可不敢觸碰。畢竟這天下都是皇族的,吾等可沒有反抗皇族的膽子。”范堅強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平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在范堅強所生活的時代,平王這種小屁孩還在學校里經受數理化的折磨呢,哪有心思想這麼多,還皇位,權術!
基本的知識道理都不懂,能玩個毛線?
什麼最可怕,當稚童掌握毀滅世界的力量時最可怕。
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無人可以約束他們,同時因為他們的心性不定,隨心所欲,幹什麼事情僅憑個人喜好,這種貨色才是毀滅世界的元兇。
范堅強原本就很討厭古代宮廷,兄弟反目,父子相殘,但是身在這個時代,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那青年到是有幾分隱忍,他冷冷的看着范堅強和楊毅,順便將周圍圍觀的眾人也打量了一邊。
除了范堅強和楊毅,其他被青年目光注視的人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顱,就彷彿那是銳利的刀子,能夠直擊人的心臟似的!
“瞪什麼瞪,顯得你眼珠子大?眼珠子再大,能有牛眼珠子大?媽的,智障!”范堅強毫不客氣的反擊,就這種記仇的小手段,都是強哥玩剩下的。
青年好不容易維持的高冷氣質一滯,緊接着他惱羞成怒!
范堅強這混蛋實在是太氣人了,他在到來之前對范堅強做過一些調查,知道他膽子比較大,只是他一直以為是人們的一種傳言,對一些事情的誇大而已,哪想到,這是真的!
說話,長了這麼一張破嘴,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青年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喝道:“范堅強,你要知道,你是在對誰說話!”
“呵呵,本官,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畜生說獸語,就是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范堅強冷笑道,他可不怕青年的斥責。
首先他不敢動手,也不能動手。
現在這種情況,誰先動手,誰沒理。
其次,即便這貨動手打人,不是還有楊大傻在嗎!
“本將不是東西!”
“對啊,你還真不是東西!”范堅強笑眯眯的到。
楊毅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也不管青年殺人的目光,他笑的聲音越來越大,乃至最後的肆無忌憚。
“好好好,你們很好,你們……”
“放狠話?切,有意思嗎?你們這些人啊,一個個的沒啥本事,可是這毛病到是不少。見到好欺負的,就一窩蜂的去欺負,見到硬茬子,就會放狠話。
我記得我上學那陣,有的同窗和人打架,結果被人修理了一頓,那貨不服氣,意識放狠話,然後找一大群人去收拾一個人。
你猜怎麼著?”范堅強向前走了一步,此時距離青年的距離只有兩米遠。
青年喘着粗氣不說話。
范堅強毫不氣餒的繼續問道:“猜一猜,真的,又沒什麼損失?”
他這個故事,含沙射影,說的不就是他嗎?
不過青年也不是好惹的,突然他冷聲道:“最後那人被他們打死了。”
“錯!老子要是攤上你這麼個學生,老子早晚氣死!其實他找來的人不少,但是實際上真正幫助他出手打人的幾乎沒有。本來是群毆,最後變成了單挑,然後其他人成了吃瓜群眾,在一旁助威吶喊。
最後,那傢伙被人打死了,人群也就一鬨而散了。”范堅強看着青年,問道:“你說,這個故事好不好笑?”
青年臉色一陣變幻。
在這些高層眼中,只有利益夠不夠,值不值當的問題,從沒有人因為一個棋子的生死而真正下場廝殺。
凡是下場廝殺的人,都會從棋手淪落為棋子,最終,也陷入這盤亂棋中無法自拔。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他已經看見了范堅強眼中閃動的光芒,久經沙場的他自然清楚,那是殺氣!
范堅強對他動了殺機,這簡直讓他不敢置信!
楊毅皺了一下眉,他不動聲色的來到范堅強身邊,扯了范堅強一下,他這才將眼中的殺氣散去,重新換成了一副笑眯眯的好人模樣。
“哼!咱們等着瞧!”青年終究還是放了一句狠話走了,不過這次並沒有將他的靠山搬出來,這樣做不僅沒用,還有可能讓他成為笑柄。
直到青年走遠,楊毅這才說道:“你這是幹嘛?他是平王身邊的紅人,從小就和平王一起長大,感情好着呢。今日你得罪了他,日後他必然找你麻煩!”
范堅強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要是還有膽子來,還有臉面來,隨時奉陪到底。只要在規則內,我還真的不怕誰。至於規則之外,說的就好像他們有手段,我沒有似的。
你信不信,他們要是不按規則出牌,我能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楊毅沉默,據他對范堅強的了解,雖然說話不靠譜,不過能力很多,也很厲害。
看來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還是按照規矩來吧,別做的太過了。小三子雖然有些影響力,可是現在畢竟還是差了些,做的太過,他也報不下你。”楊毅是知道實情的。
范堅強的破脾氣,見人就懟,要不是林煜暗中保護,他現在估計已經涼透了。
當初將林晟騙到范府,就是林煜的主意。
他知道林晟在天朝的地位,以及對林老闆的影響力有多大,所以,他才會想到這種方法,哪怕林老闆很討厭范堅強,但是只要范堅強不犯事,林老闆也不會主動找麻煩。
范堅強拍了一下楊毅的肩膀,這小子這段時間到是又壯了一大圈。
“放心吧,我中有數。”
天朝的南征大軍中,主要分為四個派系。
其一是京城來的,只屬於林老闆的禁衛軍,其二是從各地精銳中抽調的人手,鎮北軍,鎮西軍的人就屬於這個派系。
其三,那是地方抽調的人手,他們的數量最多,但是實際戰鬥力也最弱。至於最後一派,那是各大勢力組成的聯軍,這裏面主要以平王的軍隊為首,其他人的屬軍為輔。
不是說他們和平王是一夥的,只是因為平王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能夠統領的軍隊多,所以才成了這股勢力的代表。
此時,那個剛剛被范堅強氣炸了肺的青年回到平王坐在的軍帳。
他大致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平王林旺,看起來就是一個還沒脫去稚氣的少年。
此時他故意留起一撮小鬍子,裝作深沉的捋這鬍鬚,沉吟片刻,才說道:“一個小小的醫官也敢如此放肆,看來本王離開京城太久,有些人已經忘記了本王的威嚴。紫林,不必同這種人生氣,一個小人物罷了,將來我們成事,這種貨色都是隨意捏死的東西。
到是他這態度說明了一些問題,我那三弟似乎也不算安分,也有些蠢蠢欲動啊!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這種龐大的棋局,不是誰都有資格參與的!”林旺很是自信。
他現在覺得,當年競爭太子失敗,離開京城來到封地,不見得就是壞事。
他見識到了更多的風土人情,見識到更廣袤的世界,同時也掌握了真正的權利和軍隊。
同他的大哥比,太子更像是一隻被關在了籠中的金絲雀,看起來美麗,實際上早已經失去了自由。
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能有什麼作為?
紫林對於平王的話還算信服。
紫林伺候這位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林旺現在所說的話未免還有些欠考慮,不過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思量已經很不錯了。
“三殿下。”紫林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
林煜雖然從未表示過自己要參與奪嫡的念頭,也沒有相應的動作,但是不代表着別人不會考慮他的態度問題。
就像是今天,范堅強如此囂張的不將平王放在眼中,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持無恐,背後有人?
而他唯一認識的大人物,唯有林煜而已。
他有些時候代表着林煜的態度,他們認為林煜有這個心思也再正常不過了。
林煜幸好不知道,知道了估計連掐死范堅強的念頭都有。
誰說的要爭奪皇位了?老老實實的當一個逍遙皇帝不好嗎?
再說了,這當皇帝多累啊,整天琢磨的不是弄死這個就是弄死那個的,累不累?煩不煩?
蒼天可鑒,他是打心眼裏不喜歡皇帝這個職業。
“王爺,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紫林問道。
林旺想了想,說道:“先等等,我們和吳國比鄰,想必你也知道吳國是個什麼狀況。在平原上交戰倒也罷了,吳國不擅長這種戰鬥,潰敗是一種必然。但是現在他們龜縮在林子中不出來,貿然進去,很有可能被他們利用地形拖死。
讓別人先去探探路,我們看看情況再定。”
這點林旺還是很冷靜沉穩的,功利很重要,因為這影響着他未來在爭奪皇位時的籌碼,但是有功利,那也要有命,或者說有那個福氣去獲得,去享受。
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將這點家底全都砸進去了,像是一個賭徒一般等着開大小。
這種情況,輸的一般都不是莊家。
吳軍的戰鬥形式轉變,天朝的將軍們立即開始探討下一步行軍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們在很早以前就考慮和討論過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好主意。
現在是真正的陷入了泥潭中,先要將吳國清理乾淨,付出代價最大的時刻即將來臨。運氣好的話,兩個月左右就能完成。
要是運氣不好,天知道什麼時候,弄不好全軍覆沒也不是危言聳聽。
當初的林老闆為何同吳國妥協,其實就是當時一支征討的隊伍因為未知原因進入林子,失去了聯繫,這才導致天朝征討的力量下降,而且當時剛剛結束了大戰,天朝需要休養生息,這件事也就沒有進行到底。
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到了今天,也該落幕了。
和當年相比,消耗戰,天朝大軍是不怕的。
要怕的反而是吳國,他們的那些優勢會隨着時間的推移緩緩流逝,那時候便是天朝實現真正意義上的一統時刻!
“地形圖在這裏,危險的地段絕大多數已經標出,這是我們這些年滲透過去的人傳遞迴來的東西。吳王為了這次戰鬥,準備的很充分,至少未來半年內,吳國不會出現糧食短缺的現象。
另外,利用地形優勢,吳軍很可能分成幾人的小隊,在叢林中伏擊我們,為了應付各種意外,我們也要將隊伍打散。”
“李將軍的說法到是有些可能,不過我們本來就不熟悉地形,分成小組,一旦落單,那豈不是被吳軍逐個擊殺?”另一位將軍提出了質疑。
他們這種來來回回的討論已經爭論了一個多月,現在還是沒有決定出一個具體方案來。
因為這種地形緣故,許多問題都難以解決,一個完全之策是不可能的,現在只能選擇一個相對來說代價最小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