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熟悉的景象
“主人，有人去葉家莊了。”阿夕跪在地上，稟告道。
“那地方，怎麼還有人去？”男子撐着腦袋，慵懶道。
“就是當初打傷阿夕的那兩個，一個女子和一個和尚。”阿夕如實回答，在說到“打傷”二字的時候，手不禁攥緊了。
“是他們，那他們不知道葉家莊鬧鬼嗎？”男子掀了掀眼帘，漫不經心地說道。
阿夕道：“他們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但他們還是去了。
說完頭埋得更深了，不敢去看男子。
男子仰頭飲了一杯酒，一隻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搖着手上的酒杯。
“呵，看來是鬧鬼鬧得還不夠凶。”
嗓音低啞帶有獨特的磁性，撩人心扉但話里的陰鷙足夠讓一個人害怕了。
“是主人，阿夕這就去辦。”
說完，阿夕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男子，然後悄然無聲地走了。
從頭到尾男子都沒有抬起眼眸，儘管他知道。
搖了搖酒杯，慵懶道：“找線索，那就看看有沒有命拿的到了。”
男子將酒罈里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笑出聲來。
…
走過前庄，忘塵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好。但夜瀾從開始，嘴角一直都是向上揚，不過眼裏倒是越來越冷了。
雖然她夜瀾不是什麼好人，但比起這些殺了葉家莊的人來說，她簡直就是個爛好人。
一路走來看到了殘垣斷壁，血跡斑斑，無不在說著它們所遭受的一切。
看到忘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以為他是忍受不了他看到的事情。
大着膽子走到他身邊，然後手腕一抖，將手裏打開的摺扇橫在忘塵眼前。
忘塵停住腳步，側目看着她。眉宇輕皺，漠然道：“作甚？”
“你不是不想看到這裏的慘狀嗎，所以我給你擋着。我明白你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看到這樣的事情很不好受。正所謂眼不見為凈，不用謝我。”夜瀾笑着說。
“不用。”忘塵拿開擋在他面前的扇子。
“真的不用，你看你臉色都黑成什麼樣了。”夜瀾打開扇子，一臉不相信他。
說完還想再給他擋上，以免他的臉色繼續黑下去。
結果人家一個眼神瞥了過來，就燦燦的收回自己的爪爪。
嘴裏嘀咕着：“明明是幫你，還不領情。”
“不是因為看到這些。”忘塵說了這一句后，抬腳向前走了。
夜瀾搖了下扇子，嘀咕着：“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哪個。”
想了想，忘塵剛剛的臉色和他每次不小心與人觸碰的時候，臉色黑的是一模一樣。
夜瀾這才敲了下自己的手心，“早說你是因為潔癖。”
打量了下周圍，的確是很臟，難怪從進來那一刻臉色就不太好。之後感覺這裏好像很熟悉，就像那裏有着掉落的牌子。但很快拋諸腦後，抬腳追了上去，
“忘塵兄，你找着什麼沒？”夜瀾問道。
“這裏都被燒毀了。”忘塵搖着頭，冷聲道。
“這裏是前庄，一般都是不能練武的庶齣子弟居住的地方。所以不會有什麼線索在這裏。”夜瀾想了下，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所以，我們要找的線索應該是在最中心的莊園。那裏不僅嫡系子弟練武的地方，還是家主和長老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們去那裏找找看，應該會找到關於當年的線索。”夜瀾提議道。
“好。”忘塵啟唇道。
倆人走過前庄，來到中庄。無疑這裏和前庄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這裏的血跡比前庄的少，但還是破爛不堪。
夜瀾環視了下這周圍，感覺這裏真的好熟悉。這裏的一切好像都見過，但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想不通，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
“怎麼了？”忘塵在一旁，看到夜瀾的不對勁，詢問道。
“沒有，我就是感覺這裏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但又想不起來了。”夜瀾搖了下頭，對忘塵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顯然夜瀾這麼說，很是奇怪。葉家莊被滅的時候夜瀾都還沒出生，所以她不可能來過這裏。
倆人走在路上，眼前出現了幾棵大樹。每一棵樹差不多有一百年了，不過它卻死了。
夜瀾皺着眉，有些不對。走到一棵樹的下面，摸着樹樁對忘塵說：“我記得……這棵樹下有一個鞦韆，很大很大可以同時坐下三個人。”但現在鞦韆好像不見了。
夜瀾看了看四周，在地上發現了一塊木板，上面還有繩子。
“就是這個，這個就是鞦韆的木板。”夜瀾拿着木板，對忘塵說。
少年看到后，看向夜瀾。
接着夜瀾又往前面走去，忘塵也跟了上去。
“這裏我記得有一棵小樹，樹上還刻有畫。”
“這面牆我記得上面有畫，不過畫的很難看。”
“這裏……”
夜瀾指着這裏的東西，一一說了一遍。而且所有的東西都對上了，這不得不讓人有些懷疑。
“你真的是第一次來這裏？”忘塵看着夜瀾，漠然道。
他記得皇上好像從來沒有讓忘憂出過皇宮，一次是去寒山寺，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而且她也不可能孤身一人來葉家莊，這裏離皇宮很遠，光是快馬加鞭都要三天時間。所以忘憂怎麼知道這裏的？
“當然，但這裏真的很熟悉。”夜瀾點了下頭，回答道。
兩人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之後還是繼續前進。
走在階梯上，每個階梯上都有血跡。夜瀾閉上眼，都可以想像到當時的慘狀。
空氣中彷彿還留有濃烈的腥味，讓人作嘔。
走在階梯上，突然聽到了一個很小的哭聲。像是小孩，老人和婦人在哭，但又像是風吹過窗戶的聲音。
“忘塵兄，看來有‘鬼’來了。”夜瀾挑着眉，笑道。
之後又傳來很大的尖銳聲。
“我不甘，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一聲比一聲慘烈，一聲比一聲怨念。
“我又不是貓，沒有九條命。就算有，也不給你。”夜瀾扇着扇子，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忘塵像是沒想到她會回答，眼裏都有點不相信。
“看什麼，我說的不對嗎。我就只有一條命，還給它，它臉是有多大啊。”夜瀾輕哼一聲，鄙夷道。
忘塵也是被她說的無語了，靜靜地尋找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
而夜瀾還在那裏和空氣說話。
“別哭了，你丫的聲音那麼難聽。簡直玷污了我的耳朵，你就不能把你的聲音練的好聽后，再出來嗎。就這聲音，傻子才把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