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雲貴妃
租了一輛馬車,經過兩人默認后,兩人決定馬車夫就是墨殤。辦好東西后,兩人繼續上路去尋找那個背後之人。
在馬車裏,夜瀾悠閑地倒在軟榻上品着茶,旁邊放着熏香和糕點。
少年端正地坐在軟踏上,狹長的睫毛輕顫。
微微抬起眼眸,一雙淺色淡漠的眸子似蘊着繁星漫天。如琉璃般的眼眸,情緒無波無瀾像是一潭沉靜的湖水。
潔白的袈裟渲染着淡雅,清冷。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膝蓋上,頎長的身姿挺拔地坐在那裏。
“你為何不告訴她真相?”少年輕啟唇,淡淡的嗓音沒有任何波動。
“你說誰?”夜瀾反問道。
少女精緻的臉龐自始至終擒着淡淡的笑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也透露着幾分狡黠。
少年輕瞥了她一眼,在說:明知故問。
“哦忘塵兄你是說徐姑娘啊,我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呢?忘塵兄你不也沒告訴她嗎。你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都沒開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夜瀾搖着摺扇,漫不經心道。
少年聽聞后,道:“你只是想看戲。”
夜瀾聳了下肩不否認少年所說的,眼角上挑,嘴角擒着的笑意愈發的深邃。
“那又如何,這樣的戲不是挺好看的嗎。而且這樣的結局也挺好的,她出家做了尼姑。從此不問凡間俗世,過着清凈平淡的生活。”
夜瀾說的這種結局忘塵不是沒有想過,但他認為她的目的不只是為了看戲這麼簡單。
事情的真相併不是徐冉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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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晚上,的確像徐冉所說。有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口,戳了一個洞然後向裏面吹迷香。
而那個人正是王管家,他還帶着一個人。
這一幕夜瀾自然是看到了,忘塵當然也看到了。
夜瀾眼裏露出看好戲的神色,道:“忘塵兄你看到這一幕,不應該制止他們嗎。怎麼坐在這裏無動於衷呢?”
忘塵沒有搭理她,之後他看見一片樹葉朝王管家他們射去。
打在那個窗口,王管家的手上也被劃過一道血痕。
嚇得王管家立馬抬頭,四周環顧。
之後又是幾片樹葉,害得王管家不得已離開了。
“為何?”忘塵啟唇問道。
夜瀾的手裏還捻着幾片樹葉,方才的樹葉就是她射的。勾唇正經道:“按理說他們做什麼我們也管不着,但他們這樣做是想把新娘運走,這就不行了。我們都收了人家的錢了,這人一旦不見了他要是把這罪推到我們身上,要我們還錢的話怎麼辦。所以說這新娘子還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新房裏為好,至於他這麼是幹什麼我也管不着。”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忘塵還以為她會說這樣就沒法看戲了。
“不過這徐老頭偷偷把他女兒帶走,應該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吧。”夜瀾嘀咕道。
這一點忘塵也想到了,但是屋子裏的新娘從頭到尾都沒有被迷昏的跡象。
之後的一切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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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女弔兒郎當的樣子,忘塵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不代表夜瀾沒有什麼想說的。
“忘塵兄,你到底是不是個和尚啊?”
少年看着她,眼裏沒有其他的情緒。問道:“為何這樣說?”
夜瀾像數落家珍一樣,一條一條理由脫口二尺。“你看別的和尚哪個貪財,哪個不是不是以救濟天下為己任。而忘塵兄你,財這個事就不用我說了吧。但最後那一點有問題,你雖然不殺生不過你也不手軟。也不慈悲,面對可憐人的時候,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都是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你這個樣子怎麼像和尚了。”
“你雖然是個和尚,但你沒有和尚該有的慈悲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夜瀾眨巴一下眼,看着少年清冷的容貌。
少年沉默無語,垂着眼眸。沒有情緒的眼眸,更加的淡漠了。
隨後緩緩道:“嗯。”
這回換夜瀾愣住了,她說了半天就換回了一個“嗯”字。你這嗯字什麼意思,是贊同我說的呢,還是想表達你是個和尚。
惜字如金的忘塵兄果然不是吹的,說的一切意思都要靠猜。
輕挑了下眉,沒說什麼。不過眼中的戲謔卻很明顯,顯然對忘塵剛剛回答的意思有了另一種解釋。
當然以她的想法,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想法。
經過這次的談話后,兩個人也算有了新的了解。不過這一路上兩個人都再無話語交談,就像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前往回宮路上的夜皖,一刻也不停歇。
相比之下,夜瀾他們的速度相當的緩慢。
夜皖是昨天晚上離開的,今天中午就到了皇宮。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到了皇宮。
回宮之後,便去拜見父皇和母后。
不過在去的途中,碰見了一位討厭的人。那人身着一襲紫羅色紗裙,笑意盈盈的立在那裏。臉龐不說有多好看,但也是別有一番姿色。這人便是雲貴妃,也是後宮第二個妃子。
但她眼裏的仇恨和刻薄完全影響了她的容貌,就算是她有再好的姿色這個樣子也顯得很醜陋。
啟唇,嬌聲喊了聲:“太子殿下。”
在回來之際,夜皖先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
身着杏黃色緞袍,金絲滾邊,綉着蛟龍的模樣,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是暗雲花樣,月白色束腰。墨發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與皇上相似的容貌,但又多了一份少年的青澀之氣。即使是這樣,也初有了少年天子的威嚴。
儘管夜皖剛成年不久,但他的身高比雲貴妃足足高了一個腦袋。
夜皖輕瞥了她一眼,沒有給過正眼。冷冷道:“作甚?”
雲貴妃掩面輕笑了一聲,道:“太子殿下說笑了,就是看見太子殿下打一聲招呼。這是人的基本禮貌,太子殿下不會不知道吧。”
這話裏有話,每一行字都在說夜皖沒有禮貌。
可夜皖是誰,和夜瀾待久了那嘴也是不饒人。
冷呵一聲,揚起下巴道:“禮貌,看來雲貴妃很懂啊。”
雲貴妃眼裏閃過鄙夷的神色,道:“那是自然,家父自幼就教導嬪妾要知禮儀,懂禮貌。”
夜皖背手,冷冷道:“呵禮儀,好那雲貴妃應該知道,你雖是貴妃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妾,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妾。”
聽到這裏,雲貴妃的手攥緊。指甲掐進肉里,也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