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院試
清源鎮中心，有座巨大的廣場，那是家族之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用來決鬥的地方。
在廣場的外圍，一排排的階梯座位蔓延開去，一眼望過去盡然看不到盡頭。
今天正是雙帝學院院試的日子，這場院試一共會進行三天，最後排出五大家族，給予一定的入學名額。
晨光熹微之時，凌羽已從床上爬了起來，可來到廣場之時，還是被眼前的火爆情景驚呆了。
那至少上千的座位，此時竟已坐滿了人，交頭接耳之間，如同夏日滾滾的驚雷一般。
與凌羽一同前來的，還有武長風與一眾孔雀山莊弟子。
廣場的座位分為兩部分，北面的是普通觀眾席位，並沒有什麼順序之分，先到先得，而南邊的卻是不同，那是上次五大家族以及雙帝學院考核老師的座位，而且有着特別的規定，普通觀眾不得佔用，五大家族也得按照排名來坐。
孔雀山莊上次排名第三，武長風也不多停留，直接向著第三排走去。
第一排坐着的，赫然便是沐家眾人，大多都帶着高人一等的表情，那沐英更是一臉不屑地掃視着眾人，可當他看到凌羽之時，臉色卻突然桀驁起來，目光也變得銳利如刀，好似在說，一會有你好看的！
凌羽嘴角一揚，直接扭過了頭，將他無視了去。
沐英用力抿起了嘴唇，旋即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一位白袍少年，那人雙手抱胸，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着什麼，感覺到沐英的動作，才緩緩地轉過頭來。
看到他面容時，凌羽心中動了一下，暗道：這就是沐家大少爺沐白？嗯，果然夠白的。
沐白與凌羽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凌羽並不是什麼勁敵，蒼白的臉上多出一絲輕蔑，隨後淡淡地道：“放心，你吃的虧，我會幫你加倍討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又到了遠方，再也沒看凌羽一眼。
“謝謝哥！”
沐英頓時喜出望外，道了聲謝后，再度看向凌羽，如同示威一般。
凌羽伸出右手，笑着對他比了個中指，輕聲道：“不用謝，小老弟！”
感受着背後那憤怒的目光，凌羽的心情愉快極了，可沒過多久，他就又感覺到了一道目光。
那道目光冰冷中帶着怨毒，讓人很難忽略。凌羽下意識地循着目光看去，等看到那人時，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地冷了下來。
原來，那目光的主人，就是孫婷，那個三言兩語就讓凌月兒誤會，害的自己三天三夜沒吃飯的女人。
剛才與沐英的交鋒，凌羽是邊走邊完成的，所以並沒人發現不妥，可這時卻已停了下來。
與他一同停下來的，還有孔雀山莊的弟子們，不過他們關注的地方，與凌羽大相庭徑。
孫婷雖然才十五歲左右，但身材已不輸於成年女性，而今天穿的又是貼身低胸衣服，若隱若現的豐滿胸脯，讓他們一見，就目光發直，再也走不動了。
武長風瞥了眾弟子一眼，輕咳兩聲，提醒他們別太丟人。
眾弟子回過了神來，紛紛紅着臉向前走去，可凌羽猶如雕像一般，仍然一動不動。
“這小子年紀不大，色膽倒是不小啊。”
“是啊，莊主都不高興了，他還敢看。”
凌月兒聽着他們的譏諷，秀眉不禁皺了起來，玉手暗中一彈，兩塊指甲大小的石子，便分別打中了那兩人的頭。
那兩人也不敢聲張，當即閉上了嘴，快步前走去。
凌月兒走到凌羽身旁，握了他的右手，道：“凌羽哥哥，四叔叔在那邊等着咱們呢。”
她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將凌羽眼中的寒意逐漸融化了去。
凌羽回過頭來，沖她一笑，道：“咱們過去吧。”
他二人剛在座位上坐定，便聽朱長柳道：“武兄，聽說沐家大少爺，這一個月以來，實力不僅沒有進步，反而掉了一顆星，不知是真是假？”
武長風點了點頭，眼中喜憂參半，道：“不錯，不僅是他，孫家那小妖女，也掉了一顆星。只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就不清楚了。”
朱長柳道：“如此說來，對咱們可是好事，不知武兄為何仍然悶悶不樂？”
“兄弟有所不知。”武長風道，“沐白那小子雖然驕傲，但修鍊天賦的確很好，十五歲時就已經突破到了斗者，即使如今掉了一顆星，其實力也是兩星斗者。孔雀山莊小一輩中，只怕無人能敵。”
他這話一出，眾弟子紛紛低下了頭，只有武桐仍昂着頭，雙拳緊握。
便在這時，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上了廣場，其身上的月白色長袍無風自動，手中握着一根近三米的蛇杖。
走到廣場中央，那老者將手中的蛇杖在地上重重一跺，那原本喧鬧的座位席，登時靜了下來。
那老者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淡淡道：“老朽張勇前，雙帝學院外院的教師，也是這一屆院試的主持。”
他頓了一下，又道：“至於規矩，想必你們都很清楚了吧？”
這張勇前大約六十歲年紀，可中氣卻十分充沛，他的聲音遠遠飄散，竟然在座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朱長柳皺起了眉頭，低聲道：“武兄，他說的規矩是指什麼啊？莫非歷年參加比試的家族，都差不多，所以不用再說了？”
武長風苦笑道：“那倒不是，只因咱們這兒是窮鄉僻壤，很難出現什麼天賦異稟之人，所以這些老師，都不太重視。”
朱長柳尚在沉吟，凌羽已忍不住嘀咕道：“那這不就是狗眼看人低么！”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張勇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向著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武長風卻未察覺，繼續道：“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整個大陸都是如此，實力為尊，沒有實力就難以得到尊重。”
“可是...”
凌羽覺得喉嚨中哽着一口氣，還想要辯解什麼，卻突然發現，武長風說的並沒有什麼錯，在他原來的世界，也正是這樣的嗎？
“少爺，你若是想改變什麼，就先得讓自己變得足夠強，那樣才有話語權。而在那之前，最好去遵守它。”朱長柳對凌羽道。
接着，他見凌羽陷入沉思之中，又轉頭向武長風道：“武兄，請你說一下所謂的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