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結局篇:解除誤會冰釋前嫌(11)
鄭宏家的看她一臉平靜,自從那天裴飛煙和沈永珍關着門長談半天之後,家裏那股敵對氣氛攸地淡漠下來了,她心念一動,屈膝對裴飛煙道:“少奶奶,其實太太選中過去做飯的人就是我。我跟了老太太三十多年了,對她事事熟悉,不知……”
她原打算瞞着裴飛煙先斬後奏,過去跟着沈永珍就算。裴飛煙烏溜溜的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鄭宏家的如針扎背,年輕少奶奶臉上才綻放笑容:“這樣嗎?那很好啊。”
鄭宏家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裴飛煙什麼意思。很好?是說自己跟過去很好,還是自己坦白從寬很好?
沒等她想明白,裴飛煙說:“不過既然你不在,家裏女傭管理就要交給四姐了。你不介意?”
付家女傭上上下下有好幾十號人,鄭宏家的管理着這些女傭,實質上和管理個公司沒分別。
鄭宏家的連忙說:“沒關係,我不介意。我相信四姐的為人!”
停了一停,又小聲說:“我也相信……老太太很快會回心轉意,回到這個家裏來。”
“嗯嗯,你這話就對了。”裴飛煙讚許,“那麼接下來這段日子,就辛苦大家了。”
一直忙到下午裴飛煙抽空去醫院接了沈永珍,新公寓寬敞整潔,又有鄭嫂子親自坐鎮,大家都深感滿意。
沈永珍在沙發上坐了,感慨:“我還以為你不會處理這些家務事,沒想到還挺像模像樣的。”
裴飛煙說:“只要用心學沒有什麼事情是很難的。”
沈永珍搖頭:“有些人就是朽木不可雕。”
裴飛煙不知道她指的是誰,只得含含糊糊地敷衍了。
……
沈永珍過起了平靜日子,付仲年的壓力卻漸漸大起來。塗家人等不及,又開始哭鬧逼迫他離婚。塗老太眼淚不要錢地流,流得付仲年心煩意亂。
偏偏只要塗老太一提起塗璃,付仲年就心軟。
從藍天醫院裏回來,付仲年幾乎脫了層皮,畢竟快60的人了經不起折騰。
鄭宏說:“老爺,洗澡水放好了,您先去洗澡吧?”
付仲年疲倦地嗯了一聲,然後左右看看,想起今天是沈永珍出院的日子:“太太呢?”
鄭宏事先受了裴飛煙吩咐,說:“太太沒有回來啊?對了,太太呢?”
“她沒有回家嗎?”
付仲年還以為沈永珍說不回家是一時氣話,好像以前那樣要引起自己注意而已。沒想到她說到做到,真的不回家了。心內茫茫然,神魂俱失。
鄭宏叫了好幾聲“老爺”,付仲年始終沒反應,管家無奈忙自己事。過一會兒付仲年自己去洗澡。房間空空落落,寂寞如雪。
老爺子以為晚飯時見到兒子媳婦一家會好點,等到了飯點來到餐廳,又是孤零零一人。問鄭宏,鄭宏說:“今天少爺少奶奶有應酬,帶着小少爺一早就出門了。”
付仲年:“……”
鄭宏心想少爺這一招也太狠了點,好歹自己親爹啊。他得了吩咐唯恐亂說話,無語地借口有事做先走了。
這頓飯付仲年吃得如同嚼蠟。
……
“我們把爸爸一個人丟在家裏沒問題嗎?”
“你自己說要下猛葯。這不就是猛葯了?”
裴飛煙挑眉,瞳眸映入男人清癯俊秀的臉,吐舌驚嘆:“你好狠。”
“別提這個了。”付戰寒說,“現在把兒子放去奶奶那裏,把爺爺一個人丟在家,今晚想去看什麼電影?”
付先生似乎迷上了這種平民娛樂,還偏愛冒充普通人混在場中看。裴飛煙經常吐槽他這種惡趣味,他也不怎麼介意。
她對看電影也挺熱衷的,立馬打開手機查起來:“唔,有動作大片,也有文藝片,還有一出爆笑喜劇。啊,我想看這個喜劇,是從舞台劇移植過來的!”
付戰寒道:“那就看喜劇。”
在這方面付戰寒一向很遷就她。
裴飛煙塞給付戰寒一點零錢:“你去買電影票,我去買飲料和爆米花。”
付戰寒很少吃這些垃圾食品,不過裴飛煙這方面很執着。不喝可樂不吃爆米花的看電影還是看電影嗎?至於零錢,那是因為付先生極少用錢,甚至沒有帶錢包的習慣。手機支付的話手機里又很多機密,不敢胡亂讓別人掃碼。
也就只好都讓裴飛煙付錢了。
裴飛煙也不計較這個,她溜溜達達去了賣零食的地方,賣貨小妹極力推薦新推出的楓葉糖漿味爆米花:“這個比原味的要好吃很多!”
“好,那我就要這個吧。”裴飛煙付了錢,又溜溜達達回到付戰寒身邊。
付戰寒拈一顆爆米花吃了,又問了問價錢,笑眯眯道:“呵,這個商場經理倒會做人。”
“什麼意思?”
裴飛煙眨眨眼,身後走過一對小情侶,他們手裏捧着一模一樣的楓糖爆米花,分量卻只有裴飛煙手裏的三分之二。
嗯,付先生是商場大股東,他們認出了他和他身邊的裴飛煙。
裴飛煙轉身走:“我去補差價給他們。”
付戰寒一把拉住:“不必麻煩,他們既然沒有說破就享受着吧。”
裴飛煙臉紅脖子粗:“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付戰寒淡淡勾唇:“這個影院是承包的,他們一年賺不少。夠你吃一輩子不要錢的爆米花。走吧,電影快開場了。”
……
電影真的超級搞笑,裴飛煙從頭笑到尾,等電影散場還沉浸在餘韻中。
“開心麻花的劇本果然經得起考驗。以後電影節的時候要不要讓蔣琉璃帶我去見見他們呢?”
身邊付戰寒沒有反應。
裴飛煙扭臉,看見他睡著了。
“什麼嘛,看這麼好笑的電影也能睡着?”
女孩嘟嘟嘴,想叫醒他,俯近付戰寒發現他呼吸平緩香甜,睡得極好。
裴飛煙:“……”
他瘦削的側臉極其英俊,長睫垂下,神情安詳。裴飛煙知道他最近很累,這種累不是體力上的勞累,而是心理上的心力交瘁。
畢竟,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是他的生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