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我想你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老漢再一次撥通了大兒子的電話,我電話裏面還是回蕩着原本冰冷的機械女音。
老漢一愣,想着這個電話,許多年沒打了,大兒子可能早就換了電話號碼。
於是,他慢慢地撥通了二兒子的電話。
這一回電話並非是空號,只是一直處於忙線狀態。
每次一分鐘過後,老漢還是不死心的再一次撥通電話,直到三遍過後,這個電話才被撥通。
“幹嘛找我有什麼事嗎?”二兒子十分不耐煩的拿着電話說道。
他坐在自己家的商品房客廳內,翹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液晶電視露出十分厭煩的神情。
老漢臉上的表情越發愁,他咬了咬牙,輕聲地詢問道。
“成功啊!最近工作怎麼樣了呀?是否還順心呢?”
二兒子成功隨手按掉了面前液晶電視,挪的挪坐姿,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這才冷哼了一聲,冷笑着說道。
“我工作怎麼樣?用得着您操心嗎?咱都20多年不聯繫了,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找我要錢的吧?”
說著李成功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剛好是一條銀行的短訊,上面寫着他的存款有八萬塊錢。
老漢重重的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不是,爸不缺錢花,爸只是想你了,我讓你回來看看。”
一聽老漢不是找他要錢,李成功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還是一口拒絕道。
“最近很忙,沒時間回去看你,等過段時間抽空再說吧!”
老漢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着急的問道。
“什麼時候呀?提前跟爸說,爸給你做些好吃的。”
隨之,電話裏頭再次傳來一陣忙音,在他說話的時候電話已經被二兒子給掛了。
老漢還愣愣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手中的小靈通卻早已經沒有了聲音。
此刻,夕陽西下,它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縷光輝。那道金燦燦的線,暖暖的照進老漢的小平房,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
可老漢卻看不得此刻的美好,也感受不到陽光帶給他的溫暖,他的心冰冰的,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他沉淪。
片刻過後,老漢這才回過神來,看着記錄本上最後的一個電話號碼,他還是不死心的在小靈通上撥通了這一串數字。
這一通電話老漢一撥就通了,接着便聽到了大女兒疲憊的說道,“喂,您好,您是誰?”
興許是老漢許久沒有聽到女兒的聲音了,蒼老的臉龐上居然立刻掛上了兩道晶瑩的淚珠,他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着,卻是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那個時候他只有一個倔強的想法,她不能讓子女知道自己病了,也不能讓子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是想讓他們回來看看自己罷了。
與其說這是一個倔強的行為,更不如說是一種愚蠢的做法,幻想也總會被現實所打破。
而大女兒聽到電話里,滋啦滋啦一陣吵雜的電音,又沒有人說話,還以為是騷擾電話,於是便準備掛斷電話。
在掛斷電話的最後一秒,電話裏頭並傳來了老漢沙啞的聲音。
“女兒,我是你爸,爸爸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