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該死的盜賊
羅德尼收韓念為徒后，便讓他進行苦練，關於鬥氣的理論，卻還是首次提起，因此韓念打起精神聆聽。
“普通人修鍊第一階段，通常需要三到五年，優秀者也得兩年左右，像你只花了一年就完成的，相當稀罕。”羅德尼滿意地道：“不愧是名門之後，韓念，你的天賦，比我想像中還要優秀得多。”
羅德尼一向苛刻嚴厲，得到他如許誇讚，韓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體是很奧妙的東西，也是一個大寶庫。事實上，每個普通人，天生能利用的外力，只是這個大寶庫非常少的一部分，而剩下的那部分，我們稱之為潛力。潛力藏於人體的深處，它只是儲積的形式存在，只在特殊情況下被提取出來，比如，人的外力消耗殆盡，必須急促補充，滿足生命活動所需。”
“介於這個特點，我們的前輩們想出了挖掘潛力的方法——修鍊。修鍊事實上可以理解為激烈的運動，在身體允許的範圍內用激烈的運動對進行高度壓迫，直至身體不得不動用潛力為止。久而久之，部分潛力被經常使用，成為了身體的習慣，這樣那部分潛力就轉化為了人體可以利用的外力。”
羅德尼頓了一下又道：“當人越強壯，可以進行的修鍊強度越高時，需要的補充就更多了，潛力也在無形中得到了磨鍊，與潛力間始終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理論上，潛力會隨着外力的增強而增強，可以說是無窮無盡的。每個人的外力除了滿足生存所需后，都會有一定的剩餘，而剩餘的部分外力，會凝結為‘精’，也叫‘精元’，精元存在於每個人身體中，只是儲積量有所差異而已，它是很重要的東西，與人體的各種生理能力息息相關，比如精神狀態，發育，成長等等，其中就包括了恢復力。這樣，就算在高強度的消耗后，你也能很快地恢復，並且不會感覺到疲累，就是因為已經凝結了不少的精元。”
韓念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老師，鬥氣的下一個階段呢？”
“第二個階段，叫煉精化氣。”羅德尼道：“精元是有着極限的，不會無止境地增長，當它達到一個人的極限時，就算剩餘的外力再多也不會產生了，這時它將反過來影響外力的增強，也間接影響潛力的挖掘。這時，就得把精元消耗掉，並轉化為對我們有用的東西——氣。把精元煉化為氣的過程，就是‘煉精化氣’”
“首先，你要明白，這裏所說的氣，並不是一種氣體，而是一種內蘊的力量，由於使用它的時候通常表現為氣體的形式，所以習慣地稱之為‘氣’。‘氣’是最純粹的力量，基原之力，我們戰鬥時不會直接使用。不過，有了‘氣’，人體就能通過吐納吸收自然的力量為己用，被吸收的自然之力通常被稱為內力。就算儲備的內力用掉，也可以通過‘氣’反覆補充。武者的‘氣’，與魔法師的‘魔力’性質是差不多的，都是力量的母體。”
韓念道：“老師，你的意思是，氣的作用只是充當於一座橋樑，連接人體與自然的橋樑？”
羅德尼讚賞地道：“你的比喻很恰當，正是這樣。”
“很多人均止步於煉精化氣這個階段，畢生成就無法突破四級劍士，因為他們無法參悟第三階段的‘氣凝核成’。光是有了氣，可以吸納自然之力，可是使用起來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它分開依附在人體各處，能使用的只是很小一部分，無法凝聚起來，殺傷力難免小了很多，但是斗核解決了這個問題。”
韓念疑惑道：“斗核？”
“對，斗核是一個由‘氣’凝聚而成，在人體中高速運轉的力量體。內力會被斗核的牽引，隨着其規律在人體的筋骼脈絡自然流轉，將各處分散的內力集結起來，這股力量便會產生質變，變成形而有質的鬥氣。”
韓念略微思索然後道：“斗核就像大將軍，將那些不聽話，毫無紀律性的散兵游勇組織成一支英勇的雄獅大軍？”
“很有趣的比喻。”羅德尼又一次為韓念的理解能力驚嘆，這個門人，總能用最簡短的話，將複雜的意思生動形象地概括出來，就是小孩子，恐怕也能明白這些道理。
“不過，那位大將軍恐怕很不好培養吧，老師。”韓念笑道：“否則的話也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都無法突破四級劍士了。”
“是的，”羅德尼點頭道：“你得用心去體會，體會自己的血脈運行，內力特點，筋脈構架，一步步地摸索，直至斗核能自然運轉，哪怕在睡眠的時候，它都能不停地轉動，斗核才算成功。”
頓了一下羅德尼又道：“好了，氣凝核成是第三階段，你暫時還無須了解太多，我們回到第二階段的煉精化氣上吧。基礎階段的聚力為精是每個鬥氣修鍊者的基礎階段，就是各人的鍛煉方式不同，也算不上什麼秘密，普通人也能進行。但是，接下去的煉精化氣，就不一樣了，這是屬於沉淵鬥氣的範疇！”
他的話也暗示着，即將教導門人真正的沉淵鬥氣，但韓念聽了只是無動於衷地“哦”了一聲。
羅德尼看在眼中，暗嘆了一口氣，如果其他人聽到將能學習沉淵鬥氣的話，肯定會欣喜若狂的，韓念卻是反應冷淡，說明他對鬥氣的修鍊還是沒多大興趣，心思還在別的地方。
基礎訓練可以強迫進行，不過第二階段可不行，這個階段更重要的是“心”，而不是“身”，心中被雜念所困，將對修鍊產生很糟糕的影響。
羅德尼當然知道韓念的心思在哪裏，又談了一會後，他難得和顏悅色地道：“這幾天我得外出遠行，拜訪一個朋友，韓念，這段時間裏你無須訓練，去痛痛快快地玩上幾天吧。”
韓念大喜過望：“謝謝你，老師！”
羅德尼也不是一年到頭全天都呆在韓府中，偶爾也有外出的的時候，不過每次出門，他都要求韓念不能丟下功課，這樣韓念過着的幾乎是足不出戶的封閉苦行生活。這次，羅德尼難得的開恩，自然是讓韓念大為高興了。
略微思索，他便明白了羅德尼的用意，感激的道：“老師，玩過之後，我會努力收心養性地學習沉淵鬥氣的。”
“這就好。”羅德尼欣慰地頷首，有些東西，堵不如疏，比如雜念就是其一，他相信韓念是個懂事的孩子，放縱過後能更專註，於是便給他放了幾天的假。
翌日早上，羅德尼剛走，韓念後腳也跟着踏出了韓府大門，這次他沒有讓耶魯駕着馬車相隨，持續的苦修讓韓念自己都有了點犯賤的傾向，不大喜歡坐車享受了。
看着滿大街花枝招展的美女穿梭往來，目不暇接，韓念深深地吸了口氣，徹底地陶醉了，啊，有了，這個世界變得多麼的美妙！
認識韓念的平民百姓與商販很快就發現了他，驚奇不已，韓家大公子練劍之後，就幾乎絕跡帝都大街了，難得見上他一回。
暫時解放了幾天，可得好好利用才行，哦，首先去楚家餐廳吧，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楚琳姐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準備點禮物才行，於是韓念直奔帝都最近的周六福分店，買了一副珍珠耳環。
嗯，這幅耳環掛在楚琳姐的耳垂上，肯定很性感，韓念已經等不及了，付錢之後，便疾步往楚家餐廳走去。
一個人迎面而來，低頭匆匆走着，與韓念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那人連聲道歉，生怕韓念追究那樣，飛快地溜走了。
韓念倒是不介意，他不像帝都許多公子爺那樣仗勢欺人，況且對方個子矮小，看似只是個孩子而已，韓念心態老成，自然不會與小孩子斤斤計較。
完成聚力為精的鬥氣基礎階段后，韓念身輕似燕，健步如飛，不多會，就來到了楚家餐廳。
餐廳的生意依然很好，楚琳正在忙碌地幫父親招呼客人。
“歡迎光臨。”當楚琳見到新來的客人是誰時，頓時征了下：“韓念少爺。”
韓念笑着道：“嗨，楚琳姐，好久沒見，真是想死我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可是茶飯不思，睡不安寢呢。”
這句話讓餐廳中的客人們鬨笑了起來，韓家大少爺被禁閉練劍那麼久，還是首次見到他在餐廳出現，不過他剛露面，就給大家帶來了歡聲笑語。
楚琳俏臉微微一紅，啐了口道：“還是那麼貧嘴。”
“對了，楚琳姐，我給你買了點東西。”韓念將手伸進懷中，而其他客人也都等待着，看看韓家大公子這次又會拿什麼來泡妞。
但他們見到的不是珠寶首飾，而是兩顆小石頭，他們不由得有點奇怪，韓家大公子，一向都不是吝嗇的人啊。
就連韓念自己都征住了，看着手中的石子。
咦，那對珍珠耳環呢？
分明放到了貼身口袋中，不可能弄丟的。
韓念猛地想起，啊，對了，那個撞了自己，然後飛快溜掉的傢伙！肯定是他！
那個該死的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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