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聖塘山奇景
救回考古隊以後,他們便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說該墓里的棺槨中存在不知名的毒素,為了避免引發更大的災害,要他們立即停止任務,只要把已經整理出來的東西帶迴文物局就行。至於已經掘開的墓穴,也要還原回去。
後來官方對外宣稱,該墓已經全面考古挖掘完畢,並且還展示了墓中取出的文物。這一舉動進一步打消了後來盜墓者的心思,間接的保住了棺槨之內的文物和遺骸。
救回眾人的第三天,考古隊完成了上面的全部指示。當天清晨我站在一旁,看着新土堆出的墳包,還有一塊全新的墓碑,艾婉母女正在拜祭先祖。
我們三人是悄悄過來的,並沒有讓考古隊知道。雖然她們母女沒準備任何祭品,任何香燭。但對先祖的敬重之心已然可見一斑。
接下來考古隊還會整理收拾住所,預計明天才會出發離去。而自己在看她們母女拜祭完后,便打算回南寧駐守點,今早我接到了白雪梅抵達的消息。
跟考古隊道別後,驅車離開秀古村,在途徑龍山的時候,還跟曲警官道了別。當天下午四點過些,回到了宿舍,見到了白雪梅。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兩人繼續平常的任務和修鍊。不過我發現白雪梅過完年後,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一些改變,雖然不是特別明顯,還是隱約感到她似乎在有意避開感情相關的話題。
一個月後,二零零零年四月二號。我倆接到一個緊急任務,需要立即趕往來賓。但是有關任務的具體細節,聯絡員沒有說。看來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具體了。
如今自己出行已經不用看地圖了,去年就讓部里給我弄來一本,最新的全國地圖冊。在陽識煉體視覺中一一記下,當需要去什麼地方的時候,只需少陰之中稍一回想,就能知道路徑。
這也自己一聽聞任務地點,不由的眉頭一皺原因。因為所去地點雖然屬於來賓,卻不在市區,而是位於東北方向,百公里以外的群山之中。
出了來賓市區,繼續向東北而行,過鳳凰嶺不久后,就到達了象州縣。稍作停留隨意吃了些晚飯後,繼續驅車向東北,沿着鄉鎮公路來到桐木鎮。
接着轉道農村小路,繼續向東南而行二十公里左右,右拐向南再行二十多公里,進入群山之中,路過幾個小村子后才到地方。
雖然我的腦中有全國詳細地圖,知道些路,但過了桐木鎮之後的路也不知道怎麼走。上面也知道地處偏僻,所以在象州時就讓當地民警給我們帶路。等一行三人趕到目的地時,已經晚上八點過了。
當天晚上還沒來得及坐下休息,就被拉去開會。在會上聽完具體事情后,我才明白這次任務並非官方,而是九部管理層中的某領導特權徵調。
這個會議其實更像一個會面,幾乎是對方在提要求和建議。我和白雪梅也只是聽着,沒人接話。在場的一共七個人,主要說話的是一個着裝雍容的婦人。
半個多小時的會議后,我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這位婦人便是九部某領導家人,她與兒子兒媳來到這裏遊玩,才到這裏兩天,兒子便與同行朋友一道莫名失蹤。當地村民也幫助找尋,一天下來卻毫無音訊。無奈之下,就想到我們了。
這裏雖然是大山之中,卻不是無名的地方。此處名叫聖塘山,一九八八年便定為省級風景名勝區,一九九七年又升級為國家森林公園。
當天晚上,我問袁夫人要她兒子的毛髮,她說沒有。不過坐在一旁的女人卻說她有,隨後回房片刻,用紙巾包裹着遞給自己。
這個女人便是袁夫人的兒媳,一張瓜子臉,尖尖的下巴,柳葉細眉,就是妝有些濃了點。給人感覺像是帶了個面具,也有可能是自己看慣了白雪梅的淡妝緣故。
折騰了一晚,眾人散去,答應明天一早便進山找尋那些失蹤之人。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些,我與白雪梅吃完村民準備好的早飯。然後徒步進山,開始了找尋之旅。在離開眾人視線后,從兜里拿出昨晚要來的毛髮定位。
打開后卻讓白雪梅臉上一紅,我也不禁苦笑無語。不過照舊施法定位,發現目標在西北方向。沿着進山的沙石路前行,四周植被繁茂,綠意盎然。
抬頭四十五度,往前方高處看去。只見遠處群山拔地而起,陡峭聳立。那些懸崖絕壁之上,還有奇松生長,白霧環繞其間。
繼續前行,進到原始森林山中。不時聽到有鳥鳴蟲叫,風吹樹響之聲。前方也開始出現台階,人工修造痕迹明顯,應該是最近才修繕過。
見此我靈氣化霧外放,回頭看了一眼白雪梅。她微微一笑,也相同舉動。隨後兩人施展身法,沿着石階而上。隨着坡度越來越陡峭,兩人也越爬越高。
爬到山上一處,回頭就能看到山下的幾間房屋。四周已經是陡峭懸崖,石階也變成了緊貼山崖的石徑小路。有關部門已經在小路邊上,裝起了鐵鏈護欄。
繼續前行一段距離,在一處山坳間看到一面巨大石牆。這面牆依山勢用大石塊工整對砌,其上還留有門。由於年代久遠,上面已經佈滿綠色苔蘚和灌木。
從上山至此,神識中一直有感各類動物隱居山林間。接着前行百米,只見遠處山林樹梢間,竟然有猴子穿梭其間,相互追逐嬉戲。
雖然風景秀麗,但兩人一路沒有停留,沿着山路前行,攀登石階,走過崖底。下午時分,終於攀上頂峰,馬鞍峰頂。
四下望去,只見尖尖山勢如春筍般從地底冒出,形成了壯麗的巨大石林。這些山峰之間,白霧繚繞,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形成七色彩虹,凌空顯現。
我倆站在山頂,再施法術定位。而鎖定方向之處,卻再無道路,而是原始林間。繼而往遠方眺望,可見一處山谷間有雲霧瀰漫。
稍作休息,兩人商量過後,決定走進山林,繼續尋找失蹤的兩人,不管他倆是死是活。當我們下到山坳間,從上往下看去,只見一座石橋從下方伸出,去往對面山峰,而石橋之下的山澗,險峻幽深。
不一會兩人來到石橋邊,施展身法通過後,繼續前行,開始正式走入人跡罕至的深林中。原始山林間不比平路,甚至比陡峭的山崖石階還要險峻。
這些腐葉枯枝下面,暗藏空洞縫隙。如果不小心卡了進去,可是相當麻煩。一般有經驗的人會準備一根樹枝,用來探路和打草驚蛇。
除了路上的危險,四周的樹木雜草也非善類。常見的帶刺樹木,如果不小心按上去,後果可想而知。而那長長的茅草葉,也會劃開裸露的皮膚,如鋸子一般鋒利。
躲開了常見的樹木,茅草。還會有帶毒的螞蟻,蜘蛛,蜈蚣等等。
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方向也是問題。有時候花了一整天探尋的道路,到頭來卻是懸崖的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所以出發之前,最好找到一個高處,先看好地勢和要去的方向。
我和白雪梅有修為護身,一路雖然不是如履平地,也沒有遇到太大問題。不過那句俗語說的不錯,望山跑死馬。本來以為日落之前應該能到的位置,卻在只走了一半。
晚上兩人找到一處平坦山崖,一起看日落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繼續搜尋,夜晚的樹林還是別走的好些。這裏的落日還是非常壯觀瑰麗的,由於所處地勢很高,可以親眼看到太陽落下地平線。
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樹林間的霧氣更勝以往。我和白雪梅吃了些帶來的乾糧和水,然後繼續前行尋找。
一路上我也納悶,為什麼失蹤的人會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難道是他倆走了別的路上山嗎?還是因為那裏有什麼古怪攝取了他倆的魂魄。
從山頂下到山坳澗,看到一股清澈溪流從山林中流淌而下,還能清晰聽到下方的水聲,似乎有瀑布。兩人稍作休息,洗了洗臉后才繼續前行。
接下來的一段山林比原先好走不少,我想應該是走出了特別陡峭的地勢緣故。下午兩點過些,發現了前行道路被白霧阻斷。
小時候聽奶奶說過,關於上山曾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遇到濃霧攔路時,就不能再繼續前行。不論多重要的事情,都要轉頭回來,等濃霧散去。
我和白雪梅停了下來,看着前方白霧,不由的想起了這個。但現在我倆已經不是常人,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個規矩而放棄找尋。
只見濃霧中是一片高大南竹林,碧綠筆直的南竹成片生長,其間幾乎看不到其他植被。抬頭看天,除了修長的綠色竹葉,就是白茫茫被霧氣瀰漫的天空。
這些竹林並不是特別密集,地上鋪滿了枯黃的竹葉,踩上去軟軟的,不時還能聽到鳥鳴之聲在林中回蕩。我暗自細細打量周圍,打算在陰識之境的小島上,也化出這麼一片竹林來。
隨着時間流逝,一個小時后,我們似乎出了竹林,也走出了迷霧。不過在陽識煉體視覺的記錄中,我已然發現,自己和白雪梅又回到了剛才出發的不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我沒有指南針,但以現在的修為應該不會迷失方向才對。難道是這些迷霧在作怪不成?我站定身形問着:“白姑娘,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她也停下腳步來,稍稍一頓后回答說:“這裏是先前的入口處,我們又回到原地了。”
“對,我也發現了,我們一個小時前站的地方就在左前方。你有感應到陣法之類的嗎?”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這裏地氣正常,沒有異常情況。”
“那會是什麼原因讓我們走回原地?”我有些納悶,既然不是陣法,難道是法術不成?可這得需要什麼修為,才能弄出這麼一大片濃霧,還能影響了我們兩個的方向感。
白雪梅想了想說:“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有人施法,要麼這就是個陣。”
“你不是說沒有感應到地氣異常嗎?”
“但是如果這法陣是天然形成,那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異常了。”
“還有天然形成的法陣?”我驚訝的問着。
“當然有,自然之中,總是不乏巧奪天工的神奇之處。”
“那也太正好了吧。”我有些無語,看來的另想辦法了。
“其實也有人工佈置的自然法陣。”她想了想又說著。
“人工也能佈置自然法陣?”
“那當然,只要風水秘術修為足夠精深,便能感應地氣,順勢佈陣。”
“那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我轉念一想,便明白她的意思,然後接着問道。
“如果繞過這片竹林,那不知道要走多遠,還是先試着破陣看看。”白雪梅再次語出驚人。
“你有辦法破除這個陣?”我有些疑惑,又帶些興趣的問着。
“這如果真是個陣,憑我們現在修為根本不可能破除,不過卻不是沒辦法穿過去。”
“哦!那要怎麼做?”
白雪梅把方法細細說了一遍,還解釋了原理。看來她回家之後一定又學習了不少陣法相關知識,有一個厲害的修行上師,真是讓人羨慕呀。心裏不經又想到了師父和夢中人後,又覺得自己也沒差到哪去。
接下來兩人一同施法,再次進入竹林之中。四周白霧在我倆的擾動下,翻滾攪動。我倆也全神貫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十來分鐘后,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道陡峭山崖。兩人走到山崖邊,看向相距二十幾米外的對面,一間古樸獨棟道觀出現在眼前,而道館後面依然是南竹密林。
我皺着眉頭,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在這深山之中,怎麼會有道觀。而山崖間白霧瀰漫,還不時升騰而起,飄進南竹林中。以神識感應山谷深度,竟然觸不及底,少說有百米開外。但是我倆該怎麼過去呢?這一問題又讓我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