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華山氣宗

就像坐過山車一般的奔馳了數個時辰，終於來到了華山玉女峰下。遠遠就看到有人影站在那裏，只聽如同鳥鳴的叫聲響起：“爹爹、娘親，你們終於回來了！”

李流定睛看去，只見十餘名身穿青衣的男女站在路口。其中一個身穿花衣，粉雕玉琢的小蘿莉最為顯眼。那個叫着爹爹、娘親的小女孩，肯定就是擁有悲劇命運的岳靈珊了。而其餘的人想必是華山派的一些雜役或外門弟子，因為掌門大弟子令狐沖都還沒有拜入山門呢。

“參見掌門、夫人。”眾人齊齊抱拳躬身。

“免了。”岳不群淡淡的一揮手。

寧中則把李流放下，上前把岳靈珊抱了起來，狠狠的在那小臉上親了幾口：“珊兒在家有沒有調皮啊。”

岳靈珊嘟着小嘴奶聲奶氣的道：“珊兒最乖了，最聽爹娘和師兄們的話了。”

岳靈珊靈動的大眼睛在令狐沖和李流身上掃來掃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對寧中則道：“娘親，他們是誰呀？”

寧中則分別指着李流和令狐沖道：“這是你流哥哥，那是你沖哥哥。”

令狐沖馬上鞠躬道：“岳小姐好。”

岳靈珊被令狐沖僕人一般的問好逗得咯咯直笑。

李流微微一笑，別看令狐沖一身傲骨，但也是剛脫離乞丐的身份不久，他可不會像令狐沖那樣。李流只是對岳靈珊抱了抱拳道：“靈珊妹妹好。”

對於李流的問好，岳靈珊也小大人一般的抱拳還了一禮：“流哥哥好。”

岳靈珊又轉頭問寧中則：“娘親，流哥哥和沖哥哥是到我們華山派辦事的嗎？”

寧中則笑着搖搖頭：“流哥哥和沖哥哥以後就住在這裏，讓他們陪着珊兒一起練武好嗎？”

“哇，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有人陪珊兒一起玩耍了。”對於同齡人，小孩子總是最喜歡的。聽到李流和令狐沖都要留下來，岳靈珊不禁拍手歡呼起來。

“你呀，就知道玩。不好好練功，小心你爹爹罰你。”寧中則捏了捏岳靈珊的小鼻子警告道。

“珊兒最聽話了，一定好好練功的。”岳靈珊看了看旁邊的岳不群，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岳不群聽到岳靈珊的話后，故意板著臉，嘴角卻悄然牽動着一絲笑意。此時的岳不群，仍舊還是一個疼妻愛女的好丈夫、好爸爸。

一行人來到華山派駐地，自有外門弟子為令狐沖、李流安排住處。自此，李流就算是開始在華山派安家了。

轉眼半月過去，換句話說，李流已經來到這個笑傲的世界十五天了。不知被神群砸的還是被雷劈的傷早已經完全好了，身上再沒了那種無力感。李流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與令狐沖一起陪着岳靈珊。岳不群監督岳靈珊練習華山基本功的時候，也沒有讓李流和令狐沖迴避，但岳不群也沒有傳授李流和令狐沖絲毫武功。

半月來，岳不群從未間斷過派人下山打聽李流父母的事。態度積極得有些反常，聰明如李流自然看明白了岳不群的心思。想必是因為刀帝的實力和勢力，岳不群起了交好之心。如果真的能夠與刀帝這樣的奇人、天霸刀門這樣強大的勢力拉上點關係，那誰還敢小覷華山派？可惜，他的計劃註定要落空了。刀帝、天霸刀門在這個世界裏，壓根就沒有存在過。

其實，岳不群在得知李流的“身世”后，就起了收徒之心。不管是否找到孟雪，他都會通過收徒李流來與天霸刀門，乃至刀帝拉上關係。何況，就他的眼光來看，李流與令狐沖的根骨都是當世少有之練武奇才。

岳不群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去滇南玉龍雪山尋找天霸刀門所在，直接與刀帝建立關係。但滇南是出名的山多林密，玉龍雪山的海拔更勝華山數倍。玉龍雪山之巔終年積雪，別說很難爬上去。就算上到雪山頂，也會被大雪阻擋視線。偌大一個隱世門派，難免會在山門點設立迷陣之類。唯一一個知道天霸刀門存在的李流雖然是刀帝外孫，但天霸刀門的駐地他卻從未去過一次。就這樣想找到一個隱世的門派，談何容易？

半月的相處，李流與令狐沖的品性岳不群都有所了解，兩個孩子他都很喜歡。而李流父母的消息也一直沒有尋到，可岳不群不想再拖下去了。岳不群肩負的重任就是把華山派傳承下去，在中華大地上發揚光大。只要收了徒弟，就意味着華山派有下一代了。何況，還是兩個頗好的苗子。

這日一早，就有外門弟子來叫李流到正氣堂議事。

來到正氣堂，看着堂上高懸的“以氣御劍”牌匾，李流心裏湧起一陣激動：終於要開始了嗎？過了今天，我就正式成為華山派一員了。

李流站在正氣堂中間，以氣御劍的牌子下面坐着撫須微笑的岳不群。旁邊坐着的是華山女俠寧中則，她的懷裏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是華山掌門的掌上明珠岳靈珊。而李流的身旁還站着一個看起來比李流大上四五歲的男孩，這是與李流一起被岳不群夫婦帶回山的小乞丐。也就是後來憑藉獨孤九劍，笑.傲.江湖的華山派掌門大弟子令狐沖了。

“李流，你可願入我華山門牆？”岳不群眼睛一迷，神在在的問道。

“我願意。”李流肅敬的回答。

“好，那你現在就行拜師大禮吧。我華山一派雖歷史悠久，但數十年前發生巨變導致人才凋零。我岳不群此次也是首次收徒，就一切從簡吧。你只需跪下叩三次頭，再給為師斟茶即可。”岳不群點點頭微笑着，右手又習慣性的摸起鬍鬚來。

寧中則也面帶微笑，慈愛的看着李流。令狐沖還未入門，當下很是羨慕的注視着身前比自己還小的李流。

岳不群先收李流可是有講究的，首先，李流也較令狐沖先遇到岳不群夫婦。其二，讓李流成為掌門大弟子也是因為天霸刀門的勢力背景。岳不群用心可算良苦了，但李流卻十分不識抬舉的說：“我不願意拜掌門為師。”

“嗯？”岳不群不斷優雅上下的右手停頓在鬍鬚上，一臉錯愕的看着李流，他實不知李流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中則也奇怪的問李流：“既要入華山門牆，當然得拜掌門為師了，流兒你為何不願意？你剛才不是說願意入我華山門牆嗎？”

令狐沖也滿是狐疑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五歲的男孩，令狐沖總覺得看不透他，跟他在一起時自己更像小孩多一些，而他卻擁有很多成人才能具備的穩重和智慧。甚至，遠超常人。他說不願意拜掌門為師，難道別有什麼深意？

七歲的岳靈珊安靜的坐在母親懷裏，兩隻可愛的大眼睛卻盯着李流轉啊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流對岳不群抱拳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弟子願拜華山寧女俠為師，請掌門允許。”

李流此語一出，立刻驚愕全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說不上話來。窗外可聞風聲徐徐，室內靜得出奇。

當李流說出不願拜華山掌門為師，卻要拜掌門的夫人寧中則為師時，岳不群臉上很是尷尬。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一身武藝已屬上乘。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人稱“君子劍”。這可是武林同道對自己武功和人格的雙重肯定啊，可是今天好像被自己的夫人給比下去了。眼看已入不惑之年，找到個好苗子，自己願意予其傳承衣缽，收為開山大弟子，可人家還不願意。

據歷史查證，明朝是封建統治，中央集權發展到頂峰的時期。也是中華五千年以來婦女地位最低下的一個時期。婦女自幼被要求裹足，追求“三寸金蓮”之美感。而且深閨簡出，少與外界男子相見。雖然在明中後期有所改善，但女性地位仍舊低下。

李流的行為無異於同時給了封建制度和岳不群一個耳光，但他深愛自己的夫人，當下徵求夫人的意見把決定權交給了寧中則：“夫人，流兒欲拜夫人為師，夫人可願意收下。”

李流模樣俊秀，人又機靈，寧中則很是喜歡。特別是他從不像旁人那樣叫自己岳夫人，總是一口一個華山寧女俠，這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但她從未想過李流會拜自己為師，看夫君並不強烈反對，只微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受查老爺原著的影響，李流不願剝奪令狐沖華山掌門大弟子的地位。而且他對岳不群的為人很不待見，雖然其所做的都是為了華山壯大。

當下李流上前對寧中則行了拜師之禮，恭敬的獻上拜師茶就正式成為華山一員了，而且是華山女俠寧中則的大弟子。

岳不群本欲今日同時將李流、令狐沖收入門下的，現在李流做了自己夫人的大弟子，岳不群便又收了令狐沖為掌門弟子。李流卻要叫上令狐沖一聲大師兄，後來者不論是寧中則收的弟子還是岳不群的弟子都要稱令狐沖為大師兄，稱李流為師兄。

華山，玉女峰上。

岳不群與寧中則並肩而立，而李流、令狐沖、岳靈珊三人站在他們面前。

今天，岳不群打算正式開始傳授他們華山武功了。雖然李流的師父是寧中則，但華山基礎內功、劍法都是一樣的。現在華山的正式弟子也就只有李流、令狐沖兩人，所以岳不群與寧中則並沒有把他們分開來教。

岳不群看着站得筆直的三人，朗聲道：“今日，我就正式傳授你們華山基礎內功。在傳授之前，我還要再對你們重申一遍。我們華山派份屬五嶽劍派之一，而我華山劍法的宗旨是：以氣御劍，至輕至靈。千萬不要走了歪路，重技不種氣。”

李流三人同時答道：“弟子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