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不該如此侮辱他
“收拾殘局?”賢妃聞言挑眉,眸中帶着壓抑的怒氣,彷彿隨時可能撲面而來。
“那是自然,這第一,區區宮婢之言,賢妃娘娘便要問責於月嬪,可不就擺明了心生嫉妒?”此時的姜離歌,眼中帶着幽微不明的深意,整個人像是天生的上位者,氣勢凜冽逼人。
聞言,賢妃臉色更加不好看,怒喝道:“艷貴人,你大膽!”
“這第二,賢妃娘娘明顯偏幫穎嬪,這讓後宮其他宮妃如何想?”姜離歌繼續步步緊逼。
“幫又如何?這宮中唯有德妃姐姐和本宮位份最高,本宮還能怕她們了不成?”賢妃一臉理所當然,不為所動。
“這第三,賢妃娘娘把事情鬧到皇上面前,皇上埋怨德妃姐姐管理宮務不力,這豈不是陷德妃娘娘於不義?”姜離歌低笑道。
“艷貴人,你好大的膽子!”賢妃聽到這兒,直接站起身,指着姜離歌的鼻子大罵出聲。
只可惜姜離歌依然站在原地,不咸不淡,不悲不喜。
劍拔弩張中,德妃淡淡道:“賢妃,坐下。”語氣平淡,不悲不喜。
賢妃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扭頭看向德妃,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震驚道:“德妃姐姐?”
“好了,坐下。”德妃眼中不由帶上了一絲凌厲,語氣微沉。
“德妃姐姐,你也這麼認為嗎?”賢妃不甘心,她巴巴拉攏德妃,為的不就是在宮中安身立命?而如今呢,一個艷貴人,區區幾句話,就讓德妃不再相信她,到底憑什麼!
“賢妃,本宮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不想坐下,那就走。”德妃這話說的可算是不留情面了。
賢妃眼中忽然冒出淚光,卻是倔強地咬着下嘴唇,直直盯着德妃的臉,想要從中找到一點兒不同,結果卻是令她失望無比,臉色一下蒼白起來,笑道:“臣妾明白了,既然德妃娘娘和艷貴人有話說,臣妾就不打擾了。”說完,也不管德妃反應,轉身離開。
只見德妃薄唇微啟,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姜離歌輕笑:“德妃娘娘還真是珍惜賢妃娘娘呢。”
德妃回神,看向姜離歌的眼裏充滿了凌厲,冷笑道:“艷貴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姜離歌正面看向德妃,笑道:“不做什麼啊,只是想和娘娘做個交易。”
德妃冷冷道:“艷貴人以為自己憑什麼?憑聖上的恩寵?”
姜離歌淡笑道:“男人吶,特別是當皇帝的男人,最是靠不住,臣妾的底氣可不是這個哦。”
“不管你憑什麼,本宮都不需要。”德妃冷淡道。
“嗯,娘娘這話也太絕對了,七皇子如今十五歲,又頗得盛寵,問鼎皇位算是第一人吧,德妃娘娘,您說,寧家這樣的大家族皇上都容不下,若是立七皇子為儲君,這孫家會不會被提前拔除呢?”這一刻的姜離歌,像極了索命的鬼魂。
德妃依舊保持着鎮靜,淡淡道:“本宮從未想過讓雲兒登上那個位置。”
姜離歌冷笑道:“是嘛?聽說孫家這兩年可是出了好幾個舉人呢,就算德妃娘娘無心,您的父親孫御史也不是這麼想的吧。”
德妃僵住了神色,語氣帶着萬分肯定道:“艷貴人,你要的,只怕本宮給不起。”
姜離歌笑道:“德妃娘娘這些年果然在藏拙呢。臣妾要的,德妃娘娘的確給不起,所以才要合作嘛,娘娘只要稍稍幫助臣妾就夠了。”
德妃冷冷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本宮寧願雲兒做一個閑散王爺,也不要受制於你。”
姜離歌淡笑道:“最近京中盛傳情殺案子呢。”
德妃眼中閃過恐慌,依舊鎮靜道:“那又如何呢?”
姜離歌接着道:“那家人死得可慘了呢,皆是虐打致死,您說誰這麼狠心呢?”
“你到底什麼意思!”德妃冷冷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聽聞令弟最近也了無蹤跡了呢。”姜離歌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令德妃心慌不已。
“你的條件,本宮答應了。”僵持半晌,德妃最終妥協道。
“娘娘放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娘娘願意幫助臣妾,這件事臣妾就永遠爛在肚子裏。”姜離歌笑得嫵媚至極。
“林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德妃警惕道。
她不是天真的賢妃,以為艷貴人只是要穩固盛寵,她有直覺,眼前的女人想要的不簡單。
“嗯,也不做什麼,就是這宮中太無聊了,想要德妃娘娘幫忙殺人放火嘍。”姜離歌似笑非笑。
“這豈不是讓本宮自尋死路?”德妃冷冷道。
“不不不,這可是兩全其美呢,臣妾負責玩,德妃娘娘負責為您的七皇子鋪路。”姜離歌慢悠悠道。
“呵,艷貴人百般算計,本宮還有什麼可說的。”德妃冷哼。
“這就對了嘛,德妃娘娘是聰明人。”姜離歌眉眼含笑,明明好看至極,德妃卻是覺得腳底生寒,不由想:這是一個比慧皇貴妃厲害的女人。
“說吧,你現在要做什麼?”德妃恢復了平淡。
“嗯,想做什麼,還沒想到呢,不如德妃娘娘幫臣妾想想?”姜離歌似苦惱無比。
“就六皇子吧。”德妃淡淡道。
“唔,德妃娘娘還真是心狠呢,六皇子常年卧病床上,何處得罪娘娘了?”姜離歌似笑非笑。
德妃臉上有些過不去,淡漠道:“你不是想殺人放火?六皇子雖說常年卧床,可奕親王當年不也是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
聞言,姜離歌握緊了長袖下的玉手,指甲陷入而不自知,扯出一抹笑容道:“還是從九皇子開始吧,九皇子天真可愛,皇上也甚是喜歡呢。”
“靜嬪乃是皇上的青梅竹馬,皇上雖說兩年未入後宮,可對靜嬪的照拂卻是從未停止過,靜和宮也是鐵桶一片,你這話豈不是在為難本宮?”德妃冷笑道。
“是嗎?難道九皇子不去上書房了?”姜離歌笑得冷血道。
“九皇子身邊有一貼身侍衛,名叫楚衛,傳聞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只怕是比起罪臣姜離歌也不遑多讓。”德妃淡淡道。
“殺人嘛,臣妾最是喜歡,這個楚衛就交給臣妾,至於九皇子,德妃娘娘莫要讓臣妾失望才是。”姜離歌淡淡道。
“如此,本宮知曉了。”德妃揉揉太陽穴道。
“哦,還有一事,這出宮令牌.......”姜離歌似笑非笑道。
“你要出宮?”德妃蹙眉。
“宮中如此無聊,德妃娘娘既然決定和臣妾合作,一個令牌也沒什麼吧。”姜離歌淡笑道。
德妃起身進入內殿,不一會兒拿着一塊令牌走出,遞給姜離歌,冷漠道:“出了事兒可別怪本宮。”
“娘娘放心,臣妾天生命大,一般人可取不了臣妾性命。”姜離歌笑得嫵媚,說著轉身離開。
德妃眼中迸發出層層寒意,林婉,你最好祈禱你永遠都這麼幸運。
不知不覺中,除夕夜到來,這一日姜離歌晉為艷妃。
太液池邊。
“娘娘,天冷了,回去吧。”傅芸勸道。
“傅芸,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不想見到他。”姜離歌淡淡道。
“是,奴婢明白,娘娘也早些回宮。”傅芸無可奈何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姜離歌依舊像是沒有溫度的木頭人。
”奴婢告退。“傅芸行禮離開。
”出來吧。”姜離歌淡淡道。
”艷貴人,哦不,艷妃娘娘好眼色。“一男子從樹後走出。
“絕王,偷聽可是個壞習慣。”姜離歌聲音依舊平淡。
“娘娘說笑了,本王只是剛好路過。”楚天絕帶着幾分醉意道。
“呵,王爺何必拐彎抹角?”姜離歌不咸不淡道。
“艷妃娘娘,你和太子皇兄最近書信頻繁啊,你說要是本王把這個消息告訴父皇,父皇會怎麼樣呢?”楚天絕胸有成足道。
“絕王殿下若是想這麼做,本宮今日也就不會順利封妃了。”姜離歌一臉無所謂。
“真不愧是寵妃吶,就憑這份心智,別的宮妃想插一腳都難啊,艷妃娘娘不如和本王合作,太子皇兄能給的,本王也能給。”楚天絕笑道。
“是嗎?王爺的命也給?”姜離歌冷笑道。
“呵,娘娘有些強人所難了。”楚天絕嘴角有些僵硬道。
“那就算了。”姜離歌淡淡道。
“艷妃,本王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楚天絕終究沉下了臉色。
“哦?通知本宮?可是怎麼辦呢,本宮偏偏什麼都不怕呢。”姜離歌似笑非笑,眼中忽然迸發出恨意。
楚天絕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看時,發現自己的確沒有看錯,冷哼道:“艷妃,你這是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呵!”一步又一步朝楚天絕走去。
楚天絕自詡泰山壓頂不崩於前,此刻卻是覺得一步也不能動,心中震驚無比。
這個女人會武功,而且還不低,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對他懷有恨意。
等到姜離歌近前,才反應過來,伸出手防衛。
兩人你來我往,直接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