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陣容選擇，等子彈飛
1922年9月22日。
自兩天前起。奧地利當地在九頭蛇部門的強勢支援下，德軍部隊便開始不斷往前推進，守勢的美軍部隊則節節連敗，大多美軍步兵團遭到團滅，倖存的美國士兵倒退回後方的臨時軍方基地。
巴赫是一名光榮的德國上校軍官，也是奧地利第一前線的戰地指揮，此時他身處在彼時美軍部隊還頑強堅守、此時作為德軍前線的新營地指揮帳篷內，心情略顯愉悅的坐在軍椅上品嘗着熱咖啡。
同處營地帳篷里的中尉，笑眯眯的問候說：“長官，今天你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巴赫上校鬍子微翹，放下咖啡杯，對着自家心腹，得意道：“前昨兩天連續大捷，能不高興么？按照這個戰爭局勢下去，奧地利很快就能完全拿下，劃分歸納為我國領土。”
“這都是上校你的功勞。”中尉忙拍馬屁。
“不，前線德軍軍隊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能這麼順利重創美軍部隊，還多虧了那紅骷髏施密特的九頭蛇部門。”巴赫上校說到這裏，流露忌憚之色，摸着鬍子思忖道：“九頭蛇部門那邊不知從哪搞來了一批裝備和能源，簡直成了一支不敗軍團，看來是時候和希特拉元首再次溝通一下了，不能讓九頭蛇部門繼續的一面獨大下去！”
中尉樂呵呵的說：“他們再強，也僅是一個偏科學研究的軍事部門，又怎麼能和我們德意志帝國的鐵血軍隊相提並論。”
“那是！”巴赫上校自信頷首，舉起杯子，美滋滋的輕抿一口熱咖啡。
“對了。有件事還需要和長官你彙報一下。”
中尉說回到正事，在巴赫上校疑惑的注視下，他略慚愧的低頭彙報道：“在昨天開始，我方大軍佔領的區域腹地內，不時有巡邏小隊和小情報中轉站被人除掉，初步判斷是敵方精銳的潛伏小隊所為，擅長狙殺和潛伏遊走，我派軍隊去查卻三番兩次的被他們逃掉了。”
巴赫上校眯起眼睛，冷哼一聲，沉聲道：“你是說，在我軍佔領的腹地內，有見不得光的小老鼠在作怪？給我繼續加派軍隊力度去巡查。必要時可以動用偵探戰機，儘快把他們揪出來，無需俘虜，找到便直接就地槍殺！”
“是！”中尉敬禮領命，轉過身時，領口遮掩着的九頭蛇標誌紋身一閃而過。
……
歐洲奧地利，德軍勢力佔領的前線區域腹地。
時值中午時分，天氣還未轉晴，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鉛雲密佈，彷彿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雨襲來。
一處低矮的山林中。
位於頂峰的叢林地內，兩個暗綠色的影子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和周遭的叢林融為一體，連小蟲都在上面爬行棲息，就算有人走到跟前大概也會誤以為是兩棵灌木叢。
“羅修。東南方30度左右，大概六百五十米遠，有一支德軍巡邏小隊，共四人。”
其中一個影子往上動動，舉着望遠鏡，瞭望山前的平野片刻后，以低沉厚重的聲音述說。
“了解。”
另一個影子伸出手來，撩起些許偽裝草衣，驚走小蟲，露出了底下架在草地上的毛瑟98K步槍。
稍微調整細長的槍管角度，羅修左眼閉上，右眼循着呈半邊漏斗狀的六倍鏡望去。
果然！
鏡頭內遠視到四人組成的德軍偵查小隊，裝備齊全，巡邏的往這邊步行靠近，有說有笑，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然被死神盯上。
黑人雷奧沒有放下望遠鏡，稍微蹲起身子，擔任觀察手角色，小聲詢問道：“是否要等他們靠近點再狙殺？”
“不需要。”
羅修的語氣和陰天雨水一般平靜微涼，自信的以流暢英語答覆后，便直接將狙擊步槍旋轉上膛，他呼吸頻率低的幾乎為零，手掌細微調整槍支的角度，將准心瞄準向六百米之外的德軍巡邏小隊。
見狀，雷奧咕嚕嚕的吞咽口水，額上開始分泌出冷汗，肢體僵硬的稍稍擺動，他顯得比旁側的羅修還要緊張慌亂。
在陰天天氣，用毛瑟98K步槍狙殺這麼遠距離的目標，還是一連四個敵對士兵，這說出來都沒人敢信！
畢竟毛瑟98K一彈夾共五發子彈，彈夾重新裝填的時間緩慢，因此每一發子彈都幾乎要確保擊中目標。一旦沒有將巡邏小隊全部狙殺完畢，讓其中任何一個士兵逃跑，引來附近德國營地的武裝部隊，他們兩個身處敵軍佔領腹地的美國士兵就是插翅也難逃……
砰！
旁側一聲沉悶有力的槍響，驚起山林鳥群，也將雷奧的顧慮給直接打破！
六百米外，小隊裏的一個士兵中彈倒下，鋼盔高高的拋飛，腦袋綻放一朵絢爛血花，儼然是被一槍爆頭的當場擊斃！
雷奧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心裏直喊“漂亮”，抖擻的提起精神，快速彙報道：“他們注意到了這邊，三人想要往後撤離了……”
砰！！
話聲未落，剛猛森冷的槍聲再度響起，六百米外，其中一個士兵慌亂轉身，前腳剛邁出幾步，後腳便被飛梭的子彈擊實後背，猛然踉蹌的撲倒在平地上。
雷奧壓抑激動，倉促道：“還有兩人，一左一右分開的往後逃離了！”
“放心，他們逃不掉。”
羅修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往左調整毛瑟98K步槍角度，右眼始終沒有離開六倍鏡頭，視野內的十字准心牢牢跟着一個瘋狂逃竄的士兵後背。
利用過人一等的超智腦力，他在意識海里迅速對重力、風向、子彈射速、兩點距離、地理環境，以及目標預前走位等綜合因素，全部投入相關的理論公式，加上這一兩天的古狙擊步槍使用經驗作為實戰調整——
砰！！
七百米左右，又一個士兵中彈狠狠的栽倒下去，屍體在生前的跑速慣性下，在平野上連續翻滾幾圈才堪堪停住。
雷奧焦急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有最後一個！右側，他跑出七百米外了！快！”
“急什麼，再讓他跑一百米又何妨。”
羅修沒好氣的拌拌嘴，手拿起步槍，整個人從俯卧姿勢起身，完全站起，重新將槍托抵在肩上。
他慢調梳理的調整瞄準角度，竟真的要再等敵方士兵跑上一會兒似的。
雷奧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了，虎背熊腰的一個錚錚漢子，幾乎快哭喪着臉，慌亂無比的連聲道：“羅修，八百米了！他跑到八百米了！再不狙殺就沒機會了！”
“安啦安啦。”
舉着狙擊步槍，羅修右眼對準瞄準鏡，眼睛下意識的微微眯起，讓漆黑眸子狹長銳利的宛如鷹眼。
鷹在萬米之上的高空孤傲飛行，往下俯視，能清晰看到草原里兔子大小的狩獵目標。
儘管源能天賦還未覺醒，但那深刻入肌體骨髓的遠程射擊經驗，在未來模擬空間萬億次的精準狙殺記憶，又哪是隨意的重生一次就能輕易忘卻的。
砰！！!
槍聲驀然響起，等子彈飛似的，延遲了足足一秒，最後一個奪命狂奔的士兵腦袋開花，被爆頭的倒在八百米精準射程的臨界點外。
與此同時，輪迴系統提示語在耳邊響盪：“擊殺【德國-普通士兵】×4，殺戮值+12。”
羅修一副正常發揮的自然表情，看似瘦弱的臂膀輕巧把后坐力卸解，他將冒着硝煙熱氣的毛瑟98K步槍放下，自地上的背包拿出水壺，旋開瓶蓋，仰頭痛快的喝了一大口清水，緩解先前繃緊的心緒和肌肉。
四枚光芒微弱的赤色螢火，陸續自遠方飛來，先後沒入羅修的身體，蹲在他旁邊的雷奧對此沒有任何反應。羅修早已測試過了，無論是殺戮值回收，還是輪迴系統語音，這些事物都僅限於他本人能認知到。
一槍一個士兵，幾乎槍槍爆頭，四發子彈在六百米外葬送一支巡邏小隊。
雷奧望着旁側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兩三歲的羅修，碧藍眼睛瞪大的宛如牛鈴，誇張的張大嘴巴，“羅修。你的槍法居然還在進步，你這不是神槍手，你就是當代狙神啊！”
“你不如直接說我是神算了。”羅修出聲調侃，輕拍雷奧的寬厚肩膀，先前滿是殺伐氣的臉容轉向溫和，陽光少年般燦然的笑道：“另外。不是和你說過了么，我家家輩輩都是獵人。在獵戶家族出生，三歲時就要拿起木弓，六歲就要狩獵兔子，射擊什麼的就是傳承下來的優良基因。”
說到家族時，羅修眼裏閃過一絲陰霾和冷光。
雷奧自然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沉溺在剛才精湛射擊的華麗演繹中，大大咧咧的感慨道：“嘖嘖，你才有作為超級士兵的潛力，美國隊長那算什麼鳥東西，不敢上前線戰場的新兵蛋子，整天在後方跟着一群女人跳舞，搞什麼演講宣傳。”
“哦？”羅修眼睛微轉，故意延伸話題，略感興趣似的問：“雷奧，你和那位美國隊長很熟？”
雷奧果斷搖頭，瞪着眼哼聲道：“不熟。我們部隊有個叫‘巴基·巴恩斯’的中尉，倒是和他很熟絡。不過這二三個月，美國隊長几乎天天到各地去發表演講，宣傳什麼戰爭口號。其實那傢伙壓根就沒上過戰場，還自稱隊長，真替他感到害臊和丟臉。”
提起美國隊長，雷奧語氣滿是鄙夷，急忙撇清干係，一臉不願與其為伍的樣子。
羅修附和着雷奧，點頭說道：“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傢伙有段時間天天登報，風騷的很！”
羅修臉容平靜如初，心裏卻暗自松下口氣，看向自己視野左上角，那裏有一個半透明的倒計時：十三天十小時三十一分。
這是新手任務的倒計時，美國隊長既然還未上戰爭前線，表示他還暫時安全，這對羅修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畢竟此時單單從德軍腹地突圍就已是一件麻煩事。
“羅修，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雷奧憨厚的撓撓頭，朝羅修詢問。
儘管他比羅修年長，軍銜大一小級，體格也強壯一圈，可流露的順從態度卻儼然是跟班定位。
羅修不止是槍法射擊令雷奧佩服，戰略判斷和危險嗅覺也準確獨到，如果不是羅修多次修改行軍路線，掃除巡邏小隊，恐怕他們二人早就被敵軍部隊給包圍搜出。
並且，羅修是在戰場屍地里將雷奧給扒出來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放棄這個山頭制高點，繼續繞開德國軍隊的臨時營地前行，趕緊突破包圍防線抵達我軍的前線基地吧。”
羅修話剛說完，便雷厲風行的背上步槍，直接往背對巡邏小隊屍體的另一面山體下坡。
雷奧沒有絲毫質疑，當即替羅修背起沉重的物資包裹，大跨步的緊跟其後。
兩人循着山坡一路往下，羅修餘光瞥了下身後的雷奧，手指稍稍撥動掛在自身脖子上的鐵質吊墜，嘴角浮現一縷似有似無的笑意。
一天半前。
接下輪迴任務，羅修從戰場屍地往外逃離時，剛好發現了還倖存着的美國士兵雷奧。由於是手雷爆炸的衝擊導致昏迷，身體並無大礙，羅修餵了點乾糧和水，雷奧這高大魁梧的黑人體格很快恢復了精神。
羅修表明自己是另一支美軍步兵團的偵查員，與大部隊走散了。雷奧對此自然有所懷疑，多虧新手禮包提供的身份牌，羅修這才完全消除了他的疑心。
【士兵吊墜身份牌】：評分D級。
僅在特定時空‘漫威地球-二戰時期’有效，標有‘羅修’的士兵身份牌。
宿主可用本名任意偽裝為一國陣營的普通士兵，身份資料會由系統自動契合創造，將級以下軍官沒有權限識破。一旦選定，在一個月內將無法改變陣營立場。
目前已選：美軍陣營，下士軍銜士兵‘羅修’。
同陣營盟友：英國、蘇聯、法國等；敵對陣營勢力：德國、日本、意大利等；無差別敵對陣營勢力：九頭蛇軍團。
效果：擊殺敵對陣營單位，殺戮值額外+1；擊殺同陣營單位，殺戮值額外-10。
系統評價：戴好你的狗牌，往後你就是國家忠犬。
……
都說沒有身份的人，就好比隔離於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
自地獄般未來重生的羅修，他比孤魂野鬼好不到哪去，想要完成當下的輪迴任務，最好有一個可以示人的身份，就算這個身份是假的。
吊墜身份牌，是新手禮包里最高等階的裝備，也是目前對羅修最有用的一件神奇物品。
通過身份牌，羅修選定美軍陣營，順手搭救下野外戰場的大兵雷奧，也算是順利完成偽裝為美國士兵的第一大步。
接下來，就是找到當下時空的美國隊長了。
“如果還有之前的源能和天賦能力，加上千錘百鍊的鋼鐵之軀，又何至於還要小心謹慎的在古戰場上行動，直接橫推過去就是了。”
羅修略感無奈的暗想，當下自己身體，也就智力意志比常人強，還有極其豐富的射擊和對敵經驗。除此之外，比該時空的普通士兵強不了多少，身體挨上古董槍械一發子彈也會重傷，甚至喪命。
小心謹慎，蟄伏，等待時機！
羅修堅定這個想法，帶着雷奧，二人彷彿出沒於戰場的綠色幽靈，繞開德軍的臨時軍營和佈防，悄無聲息的在德軍已攻陷佔領的腹地區域內往外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