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如今排場
如今的寧霄郡主身邊常年都跟着一位少年貼身侍衛，沉默寡言，在外總是一言不發，顯得十分木訥。
這就是京城的權貴們對莫昀的印象。
不過，周寧霄暫且不打算改變眾人對莫昀的這般印象，而莫昀自己本也不在意這些，那些高門大戶他尚且高攀不上，講什麼於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他現在要做的，努力增長本事，給家族報仇，這是他在這裏世界上的責任。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
想到這裏，莫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都閃着細碎的幸福的光。
沐浴完畢，莫昀從池水中起身，換好衣服才推開浴池的門，外頭正候着一位婢女，是素雪送過來的，名喚木雲。
倒是十分訓練有素，大部分時候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是相當門兒清。
木雲給莫昀送上發梳，打濕的頭髮，莫昀也不打算束起來，就這麼理順了便徑直去了周寧霄的院子。
路上碰到了正往這邊走的鄭先生，莫昀停下腳步規規矩矩的朝鄭先生行禮。
“這是又要往郡主那裏去？”鄭先生摸了摸這些年頗長了一段的鬍子，笑呵呵的問道。
“是，今日要陪着郡主去大長公主的賞菊宴，昨兒已經跟您請過假了。”
“哦哦，對對，我記起來了，那趕緊去吧，省的郡主等着了。”鄭先生立刻說到。
“多謝鄭先生。”
“去吧去吧。”
鄭先生看着莫昀遠去的背影，摸了摸鬍子，輕笑一聲，長嘆一聲，“少年心事啊！”說完，便在一眾下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搖搖擺擺地走向府中的小花園。
自從四年前周承澤將鄭先生帶回來以後，便將鄭先生就此留在了王府之中當個門客。這些年，鄭先生唯一的任務就是負責教導莫昀讀書，經史子集，謀略兵法無一不涉獵。
莫昀學的也是飛快，這讓鄭先生很是欣喜。
自詡才高的讀書人在遇到天賦很高的學生的時候也總是驚喜且樂於付出的，這讓他們在教導的時候有十足的成就感，所以他們也樂於傾囊相授。
這是周寧霄對鄭先生的評價，莫昀覺得有趣也十分的有道理。
到達周寧霄的院中，早膳已經擺上了。
周寧霄坐在桌旁見莫昀濕着長發走過來，立時招招手，“趕緊來吃，吃完了咱們好出發了。”
“是。”莫昀也不推辭，直接坐在了桌邊。
同桌吃飯的還有素梅、莫昭以及莫覃。
這四年來，因着周寧珮的出嫁，王府裏頭沒了其他人。周寧霄也越發不注意這些面上的規矩，每每都讓幾人同桌吃飯，理由是一個人吃太多菜吃不了。
浪費糧食可恥。
至於說素雪三人為何不一塊兒吃，具是因為府裏頭的事情基本上現在都是她們在操持着，管家張林年紀漸長，也逐漸不太做事情了。
府里上下的事務便逐漸轉移到了這三人身上，當然，這也是周寧霄所希望的。
這幾個丫頭都是周寧霄信任的，自然也是比別人要忙碌一些。
所以，三人用膳也會比周寧霄或早或晚，基本趕不上正點的時候。
素雪端着一碗湯出來，見莫昀又披散着頭髮就來了，笑着罵道，“怎麼又這樣，仔細以後年紀大了頭疼。”
“沒事的。”莫昀扒飯，頭也不抬。
周寧霄則笑素雪，“就你愛操心，你還沒成親呢！怎麼感覺就跟個愛嘮叨的娘似的？”
一番話說的素雪躁紅一張臉，“郡主！”
“哈哈。”眾人都笑，莫覃則對周寧霄說道，“素雪也是關心，畢竟是郡主身邊的，萬一生病比較麻煩。”
“行了吧，你就愛替素雪說話！”莫昭橫了莫覃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暗通款曲了！”
“喂！”素雪和莫覃齊齊出聲，指着莫昭，“你瞎說什麼呢！”
“看看，看看，郡主您看，”莫昭整個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在起鬨，“您看看，這麼有默契，要說沒點兒事，鬼都不信！”說著，還衝着倆人做了一個鬼臉。
周寧霄則是在一旁樂不可支，笑的渾身發抖。莫昀見狀，伸出手來輕拍周寧霄的背，怕她因為笑的太開心嗆了食兒。
莫覃和素雪則是各自頂着一張緋紅的臉，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治好都凶神惡煞的盯着莫昭，只怕是下一刻就要將莫昭給撕成兩半。
莫昭則是沒臉沒皮，繼續大快朵頤，吃的十分自在，一邊吃還一邊給素梅的碗裏夾菜，“來來來，吃這個，郡主這兒的早膳就是好！咱們在外頭難得回府來蹭郡主一頓飯，必須要吃夠本了！”
那架勢，彷彿上輩子是個餓死鬼投胎。素梅則是一言不發，只是笑，但是也不拒絕莫昭給她夾菜，反正莫昭給她往碗裏放什麼，她吃什麼就是了，也不挑剔。
雖然一頓早膳吃的是雞飛狗跳十分熱鬧，不過這種氛圍也是周寧霄十分喜歡的，她就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感覺。
至於說規矩？
抱歉，在瑞親王府，她周寧霄就是規矩。
鬧的差不多了，大家繼續吃飯。
莫昭順口問道，“這次大長公主的賞菊宴，太子側妃也會去吧。”
“那是自然的，大長公主的賞菊宴呢，”周寧霄點頭，“不管怎麼樣，側妃是肯定要去的，畢竟是大長公主，這個臉面是必須要給的。”畢竟，這位太子殿下還想仰仗大長公主的支持。
“嘖嘖，如今我可是聽說，這位側妃娘娘的排場很大啊。”莫昭嘖嘖兩聲，“除了晨昏定省，但凡出行都必須是彩仗隨行，宮裏頭那位貴妃娘娘都沒這排場呢。”
“如今的太子側妃只有這麼一位，雖然這兩年還納了兩房夫人，但畢竟沒有正妃，側妃掌管東宮後院，自然是排場要足一些的。”素雪一邊伺候周寧霄用膳，一邊分析道。
“那也得低調不是？畢竟是我們瑞親王府出去的人呢！現在京城可是議論紛紛，說這位側妃娘娘可是跟咱們郡主越來越像了！都是那麼囂張跋扈！”莫昭在外面跑的多，這些風言風語也聽的多一些，聊高興了，嘴一快便這麼禿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