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承認自己的心
夜裏躺下,沈硯山先進入了夢鄉,司露微卻有點睡不着。
她想起了那些喜歡五哥的女孩子。
南湖縣的杜蘋,她是真的愛慕五哥,對他很痴迷;南昌府的趙岷玉,既喜歡五哥的人,也愛慕他的地位。
到了現在,楊鴻喬還有幾分感情?
她完全是想找一塊救命的浮木,這裏面全部都是算計和貪念,情一點也不剩了。
幾個女孩子相比下來,司露微更加喜歡杜蘋一點,雖然她們有過節。至少,杜蘋的感情很純粹。
沈硯山想讓楊鴻喬犯錯,也想讓司露微配合,司露微就真的很配合。
那天晚上,楊鴻喬不知道司露微後來去跟蹤了她,她還以為自己撤退得很及時。
一轉眼,到了八月中秋。
沈硯山早上出門,對司露微道:“我晚上回來吃團圓飯,你們做好了等我。”
司露微詫異:“這麼大的節日,總統府沒有宴席嗎?”
“有,不過我派內閣其他人出席了。”沈硯山道,“我們很多年沒一起過中秋,我今天想跟你一起。”
司露微笑了下:“我給你做好吃的月餅。糖少放一點,保證不膩味。”
“膩味也沒事。”沈硯山摟了她的腰,“你放的糖,再多我也喜歡。”
司露微輕輕打了下他的肩膀:“你這算油嘴滑舌嗎?”
“算。”沈硯山說,“既算油嘴滑舌,也算打情罵俏。”
司露微略微低了頭,忍俊不禁。
沈硯山發現她最近愛笑了。
她的笑容是很好看的,每次笑的時候,眼睛彎了起來,有點難得一見的俏皮。
“早點回來。”她送沈硯山出門。
沈硯山的汽車剛剛走遠,司露微打算折身回家,就聽到了楊鴻喬的聲音。
楊鴻喬下了汽車,高聲喊:“露微。”
司露微轉過身,瞧見她穿着一件銀白色旗袍,步履婀娜朝這邊走過來。
“楊小姐。”
“露微,我這身旗袍好看嗎?”她笑着轉了個圈,很熟稔的樣子。
司露微道:“很好看。”
楊鴻喬笑道:“等會兒帶着你嫂子,我們一起去做幾身衣裳。今天過節呢。”
司露微搖搖頭:“等會兒要忙。”
“有什麼可忙的。”楊鴻喬笑道,“讓家裏人做好了。”
司露微仍是說不方便。
楊鴻喬也不計較,跟着她往裏走。
她見到了玉兒和榴生的時候,分別給他們送了小禮物。
然後,她拿出一副鑽石的手鏈,要送給晁溪:“見人的時候,這個比較體面。”
晁溪不肯要:“太貴重了。”
“我最近賺了不少的錢,都是小意思。”楊鴻喬笑道,“是我自己賺的,不是我前夫給的贍養費,也不是我娘家給的。”
晁溪是老思想,接受不了離婚,聽到這女人把前夫二字說得這般輕鬆,有點怪異。
司露微卻暗中沖晁溪點了點頭。
晁溪不太明白為什麼,卻也知道,司露微在暗示她可以收下手鏈。
楊鴻喬親自戴到了晁溪手腕上。
“你的手腕很白,又細,非常配這條手鏈。”楊鴻喬笑道。
她又拿出個紅寶石的耳墜子,送給了司露微。
司露微記着沈硯山的話,推辭了幾句之後,接了下來。
楊鴻喬在府上坐了很久,吃了午飯才告辭離開。
她一走,晁溪立馬把手鏈取下來,遞給了司露微:“姐姐,她是要幹嘛?”
司露微接了過來:“還不清楚,不過肯定不安好心了。嫂子,你要是喜歡這種手鏈,回頭我給你買。”
“我要是喜歡,可以讓你哥哥買。”晁溪笑道,“這些年,大帥給了他很多錢的,都是交給我存着。我不眼饞這種東西,又不是沒見過。”
“那就讓哥哥買。”司露微道,“放在家裏,看着也開心。”
晁溪笑起來:“那回頭就買。你哥哥肯定捨得,他這些年不亂花錢了,夠買很多的,讓他也給你買一個。”
司露微說好。
司大庄後來才知道他媳婦把他的家當泄了底朝天,罵她是敗家娘們。
黃昏的時候,沈硯山果然早早回家了。
他帶了很多的點心和酒水,以及新鮮的石榴。
司大庄幫忙擺盤,然後就對榴生道:“看,這就是你名字的由來了。”
榴生拿起了一個石頭,放在臉側,對比着給他媽媽瞧:“阿媽,像不像我?”
司露微倒也沒覺得什麼,沈硯山在旁邊笑得不行。
“來,刻上眼睛和鼻子,就很像你了。再戳個渦。”沈硯山道。
他握住了孩子的手,父子倆用小刀雕刻石榴,玩得不亦樂乎。
很快,他們就雕了個不倫不類的石榴出來,問司露微:“像嗎?”
“像。”司露微說。
榴生端詳着,對比了自己,又拿去對比他父親:“爸爸,也像你。因為我像你,是不是?”
“是,你像爸爸。”沈硯山道。
榴生還問小妹妹:“玉兒,這個石榴像哥哥嗎?”
小玉兒抱一個石榴,在外皮上啃出了無數的牙印:“哥哥,吃。”
簡直是對牛彈琴。
這頓晚飯,仍是吃得很開心。
窗外瓊華如煉,窗內滿室溫馨。月光從大門口傾瀉而入,混入了暖黃色的燈光里,也添了幾分溫暖。
司大庄喝了點酒,對司露微道:“最近我們都開心。五哥高興、榴生高興,我們也高興。小鹿,你不要再跑了,就好好跟我們過日子吧。”
晁溪急忙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司露微沒有生氣,她看了眼沈硯山,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視線再次轉回到她哥哥嫂子和侄女身上:“只要五哥還要我,我自然不會再走。”
“真的?”
“真的。”司露微認真點頭。
司大庄卻莫名其妙哭了。
他嚎啕了起來,把溫馨的氣氛弄得有點奇怪。
晁溪急忙攙扶他回房去。
她一個人攙扶不動,石嫂去幫忙;乳娘抱着玉兒,跟着一塊兒走了;榴生不放心他舅舅,也跟着去了。
餐廳只剩下司露微和沈硯山。
沈硯山道:“大庄這些年,一直很想你。我還能偶然喝酒發脾氣,傾瀉一二,他卻是不敢。既要照顧我的感受,又要擔心你。”
“我知道。”司露微低頭,轉動手中酒杯。
沈硯山輕輕蓋住了她的手:“我以前跟你說氣話的,我不會趕你走。小鹿,你一直都是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