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真相什麼都不重要了
“你在想什麼?”
他的視線黏着她,銳利如鷹般的要將她看穿一樣,顧念心裏一慌,聳了聳肩,笑道:“我能想什麼。”
“你想要逃?”
顧念一驚。。
還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尉遲司禮,可她不是想逃,她真是想離開而已。
離開和逃,完全就是兩個意思。
當然,顧念也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和尉遲司禮爭論。
她言笑晏晏地說道:“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逃,再說了,如果我要逃的話,就不會來這裏了。”
顧念說得很輕鬆,可尉遲司禮看她的眼神卻並不輕鬆。
她撫摸自己的臉頰,笑道:“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尉遲司禮劍眉上挑,收回了看她的視線,他嗓音暗啞低沉:“如果你敢逃,我會把你抓回來。”
這一句話,不是開玩笑的話。
顧念心裏那一灘平靜的湖水,早在尉遲家那天,他為她出頭的時候就已經攪亂了,現在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
手指不由地蜷起,她不由地笑了。
真要變成小七,以尉遲司禮的手段,還真的無法將她抓回來。
她開玩笑說道:“那四爺你把我抓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么,正好二小寶沒有母親。”
這看似承諾的一句話,讓顧念整個人跟釘在了原地似的,她甚至還沒有等童童和安安醒來,就落荒而逃了。
…………
顧筱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畸形,顧念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去探望了她一番。
顧筱才不過十七歲,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就無法在她的臉上看見青春和活力,黑眼圈盤在眼睛下方,眼神也黯然無光,一片死寂。
顧念挑了一張椅子,隨意坐了下來:“又不是流產,弄到這樣憔悴。”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顧筱的眼神里才有了一點生氣,雙瞳積滿了眼淚,哽咽地說道:“你當初孩子流產都沒有哭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這麼狠心的女人。”
孩子這個話題,是顧念心中的一個地雷。
當年她舉目無親,兒女流產的時候,尉遲墨還帶女人回來住,悲傷到了極致的時候,怎麼可能有眼淚。
就算有眼淚,誰又會可憐她?
沒有。
所以她很早就知道,哭是沒有什麼用的。
“那你現在這樣子哭,是巴不得孩子有事?”
顧念的這句話,直接讓顧筱一頓。
她滿臉淚水地看着顧念,眼神充斥着震驚和詫異,兩行清淚也從臉頰上滑落下來,滴落在被子上,暈出了一圈水漬。
顧念看向窗外,窗外陽台上的一盆花下,一顆小草在風中搖擺。
她淡淡地開口:“既然你都喊尉遲墨的母親為媽了,不如昭告A城,三少夫人的位置給你坐。”
顧筱眼淚瞬間止住,她懷疑顧念的動機。
孩子畸形,顧筱深知無法用孩子給自己爭一個地位,可如果讓她就此放棄,她也不甘心。
以前想着暗度陳倉,想着將孩子生下后,再讓顧念滾蛋,沒想到現在顧念卻主動說三少夫人的位置給她坐?
她是真心的?
還是虛情假意的?
顧念沒有等到顧筱的回答,她扭頭譏諷地看着她:“怎麼?都住進尉遲家了,最後一步就可以將這個位置坐穩,難道連這個你也不敢?”
顧筱聲音顫抖:“你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三少奶奶的位置給你,我坐膩了。”
“你騙我。”顧筱眼睛充血,她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打算,什麼昭告A城,我才17歲,你就是想所有人都朝着我吐唾沫。”
顧念微微歪着頭,手指輕輕點着自己的太陽穴。
關於這個,她還真的是沒有想過,不過顧筱倒是提醒了她,顧念攤開手笑了:“你放心,到時候你可以說我無法懷孕,設計讓你給我丈夫生孩子。”
“反正我在A城的名聲也這麼臭了,不在乎再臭一點。”
顧筱一怔,眼裏的死寂如數褪去,漸漸浮現出一抹貪婪。
看見顧筱的反應,顧念低頭卷着自己的頭髮,她還得給顧筱出謀劃策,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惡人。
不過,她本來也不是好人。
顧念懶洋洋地從椅子上起來,“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我等你消息。”
在準備離開之前,顧念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她回頭看着顧筱:“對了,尉遲墨換女人如換衣服,雖然這些年我一直在清掃他的私生子,但難免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你也知道,在尉遲墨身邊的女人,最長都沒有超過一周的。”
“你想要的東西,可要抓緊了才是,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顧念又怎麼猜不到顧筱心裏想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三少奶奶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頭銜。
可這三年來,她膩了。
尉遲墨不肯離婚,那隻能她單方面的做一些事情。
…………
很快,顧念就收到了顧筱的信息。
只有一個字——好。
顧念圈點着日曆上日期,紅唇微揚,給顧筱回了一條——三天後,尉遲家見。
三天的時間,顧念一直在自己的小公寓裏。
上次童童和安安來這裏住過,還留下了他們替換的衣服。
看見童童和安安的衣服,顧念有一瞬間的退縮。
可那退縮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就狠下心,都一腳踏入黑暗了,再退縮,已經來不及了。
顧念正在起稿,她要為三天後的事情做準備。
然而打開郵件,卻看見上次台長給她發的採訪稿,她粗略地再次掃了一眼。
整篇採訪稿下來,已經決然的心像是被點燃了,再次從點點星火,忽然燎原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次,為了自己的私心吧。
她給台長打了一個電話。
“台長。”
“顧念,你終於出現了,現在怎麼樣了?找到是誰陷害你了嗎?”
台長的關心從電話里透了過來,顧念心裏一暖,她將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居然感覺眼睛有點熱。
“台長,之前給尉遲司禮的採訪,能給我做嗎?”
“可以啊,你能做就最好了,而且採訪對象也說了,說是非要你做不可。”台長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沛茗那丫頭也想要這份採訪,待會我得好好安撫安撫她。”
顧念緊握手機,放心,她做完這些事情后,就沒有人再和蘇沛茗爭電視台一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