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時代之變
“陛下，臣，知罪！”鐵統領咚地一下跪倒在地，面色羞愧，不敢直視秦皇的眼睛。
“唔?”秦皇睥睨而視，面無表情，“你何罪之有?”
“臣未盡臣之職責，有愧於陛下的恩典！”鐵統領剛毅的臉龐寫滿了羞憤，作為洛城守衛者，他居然未察覺到刺客進宮，導致太子受傷。
自秦國建立以來，便未有皇子被刺殺之事，而他在職之時，居然發生了，而且受傷的當今太子。
“朕賜你丹藥，賜你功法，助你修行至神飯境，佑你封妻蔭子。而你，便是如此對待朕對你的恩惠的嗎？”
“這皇宮乃國之重地，然，這些刺客卻猶入無人之境，出入如常，來去自由。呵，朕之皇宮，還有什麼意義可言?”秦皇冷笑着，森然而視。
鐵統領如寒芒在背，臉色蒼白，冷汗自額頭沁出，順着臉頰滾落而下。
“朕最疼愛的皇子，重傷昏迷，你就是這麼來對待朕的恩典的?”
“臣知罪，臣當以命來償還臣犯下的過錯！”鐵統領視死如歸，看了一眼秦皇，凄然一笑，右手凝聚靈力，高高舉起，凌然拍下。
“陛下息怒，鐵統領萬萬不可如此。”國師疾步若飛，趁着月色，摺扇飛出，將鐵統領右手打偏。
“鐵統領忠心耿耿，忠君愛國，雖有罪，但罪不至死，望陛下暫先息怒，清楚了事之原委，再行降罪也不遲。”國師作輯，趕忙為鐵統領求情。
“哦?”秦皇不置可否的看着國師。
“鐵志強，因你未恪盡職守，致朕之太子重傷昏迷，故革去你統領一職。命你為太子貼身侍衛，保護太子，如若有失，株連九族！”秦皇面無表情，語氣森然，顯然余怒未消。
“臣領命！謝陛下不殺之恩！”鐵統領面色一喜，太子侍衛，雖然看似沒有神武衛統領那般體面，但待百年之後，太子繼位，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他還怕不會飛黃騰達嗎？
秦皇自是沒有興趣猜想鐵統領在想什麼，“你暫且退去，讓周圍的侍衛們也退去吧，將地上的屍體好生收斂，帶去鎮魂閣，好生檢查。”
“臣領命！”鐵統領顧不得繼續欣喜，趕忙起身，應了一聲，便率眾侍衛離去。
國師眼中精芒閃爍，看着鐵統領離去的方向，隱晦的瞥了一眼秦皇。
“國師，隨朕走走吧！”秦皇看了一眼傷勢已經好轉的贏凡，轉身對國師說到。
“好的，陛下！”國師恭聲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東宮，站於一處廊坊。
“國師，你我已經認識百年有餘了！”秦皇語氣唏噓，看着皎皎月光，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是的，陛下！”國師亦是如此，遙望天空一輪明月，好似看到了百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朕還記得，當初你穿着一身錦衣站在宮門前，硬是要見我父皇，侍衛不讓進殿，你就耿着脖子等着，說不見到就不走。”秦皇輕笑着。
“當年年少輕狂啊，陛下你就不要揭我的老底了！”國師苦笑一聲。
“我初次見你是在招試，那時的你我都顯得十分稚嫩。”
“是呀，一群年少輕狂的小夥子，妄想着揮斥方遒，成一方諸侯。”國師眼神透過虛空，好似看到了意氣風發的幾位少年。
“當時我問你，你為何要入太子幕僚！”
“你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給我講了個故事，從那時起，我就認定了你，認為你將是我大秦棟樑之才，將會成為我的最得力的大臣。”
“當然，我也沒有看錯你！”
“這些年，你率軍東征西討，將我大秦的版圖又擴大了很多，其餘國家的將帥提到你都為之變色。無不讚歎一句，吳凡，妖孽也。”
“朝堂之上，你永遠是我最堅定的擁護者，一心思國，一心忠君。”
“你做的很好。”
“陛下謬讚了！”國師笑着回道。
“只是這一次，你令朕有些寒心！”秦皇臉色再無笑意，只是看着月明。
“微臣不敢！”國師恭聲說道。
“你有什麼不敢的?”秦皇反問了一句。
“你能拿朕之太子為賭注，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秦皇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臣是為了秦國大計！”國師不卑不亢的說道。
“為了國家大計?”秦皇臉上掛着冷笑。
“你首先要記得，你乃朕之心腹，朕雖為大秦帝君，但朕也是一位父親，朕決不允許你將朕之太子作為賭注。”
“...”國師沉默了片刻。
“陛下，您變了！”國師淡然說了一句。
“朕變了嗎？”秦皇呢喃，眼神縹緲，或許他沒有以前那般果決了。
只是他是一位父親，他忘不了那個白白的一小點，在午夜給他送去夜宵，告訴他，父皇你快些休息吧，不然凡兒也陪着你，凡兒也不休息了。
一個小小的孩子，睡眼惺忪，腦袋一下下點着，如搗蒜一般明顯已經瞌睡的不行了。但仍舊是倔強的陪着他，死活不去睡覺，哪怕是他母妃叫他，他仍是死活不走。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小小一點抱起，送往寢室，就短短几分鐘時間，小小一點便躺在他的懷中睡著了。
睡得很香甜，小嘴吧唧吧唧的，口水流滿了他的衣服，那是他第一次抱着孩子睡覺。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當父親的滋味，真的很好，自從那以後，他的中正殿中，便多了小小一點，督促他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時不時逗得他開懷大笑，充滿了樂趣。那一段時間，他很開心，很幸福，他體會到了當父親的感覺。
國師嘆了口氣，看着陷入回憶的秦皇，那個英明果決的陛下或許已經一去不返了。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也是啊！他們已經老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了，或許他也該放手了。
這一刻，國師好像瞬間蒼老了百歲，睥睨一切的氣勢好像一下泄去了。
只是，他們這些老骨頭，還得為那些小傢伙們撐起一片天空，讓他們儘快成長翱翔於九天的雄鷹。
兩人一時無言，皆具陷入了回憶之中，天地一片寧靜，唯有鳥兒不時發出一聲聲鳴叫，打破黑夜的寧靜，為夜幕籠罩的天地添上一些生機。
“我們都老了！”君臣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了一聲感慨。
“哈哈！”兩人大笑，皆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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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偉岸的身影，立於月光之下，更顯高大挺拔。
“這次，朕必將這些異教徒皆數摧毀，讓他們明白，我贏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動的！”沉默了許久，秦皇語氣森然的說道，月光似乎也變得格外凄冷起來。
“自當如此，只是我們不能衝動，當徐徐圖謀，有了萬全之計，放可行動，否則便只能打草驚蛇。”國師亦是沉聲說道。
“嗯！”秦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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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有權勢的兩人，進行了一番密談，不出意外的話，大秦國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唔！～”贏凡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看到的便是趴在他床頭熟睡着的蝶兒。
小嘴巴一張一合，晶瑩剔透的口水自口角溢出，秀麗的容顏略顯蒼白，頂着兩隻黑眼圈，顯得十分可愛。
只是贏凡看得有些心疼，對於這個自小陪着他的小女孩，他從未將她看成是他的侍女。
看她這樣子，必定是幾天沒有合眼了，他探出手，欲摸一下女孩的臉蛋。
“嘶！”一股劇痛自胸口出傳來，贏凡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蝶兒瞬間被驚醒，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贏凡，淚水瞬間蓄滿了眼眶，淚水順着臉頰滑下，一滴一滴，掉落在了贏凡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