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用嘴喂佳人吃飯
姜國二十四洲,銅鑼洲西開門戶,面朝疆域方圓五千里的蚩國。
兩周過去了,敗退的蚩國一萬大軍應當進入蚩國才對。
王陽明等了一周不見王小天從蚩國回來,自鳳凰山回來第二早便上書姜都,給姜王請安,書中婉言需要給自己再放幾天假,去遊歷天下一番。
姜王不但同意了,還補充道:天下之大,能人輩出,若是天師遊歷之時遇到才能兼備之人定要招攬。
王陽明收到回執,便一大早就準備獨自遠行。
陳巾幗依舊沉浸在父親逝去的悲傷中,跪在舜天府後殿中擺設的衣冠冢前不吃不喝好幾天了。
這洛水宗的大師姐平日冷峻的時候如同冰山雪蓮,眾人只可遠看而不可近觀,這悲傷的時候就像那大雨滂沱中的小草,給人一種柔弱。
這陳巾幗雖然是美人,可是那也是人家小侯爺內定的……妾!
哎,其實王陽明覺得這美人給人家做妾真是怪可惜的。
王陽明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洗過的道袍,便出了門來到大殿中給陳老將軍上了一炷香,上上下瞄了一眼陳巾幗,才跪倒對方旁邊的一個蒲團上給叩了幾叩。
面色故作悲傷道:“陳老將軍,晚輩給你磕了頭,也就要走了,去很遠的地方。”
陳巾幗知道父親被身邊這貨弄走了,就是不知道弄哪裏了!
陳巾幗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偏頭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去哪裏,我跟你去哪裏!”
王陽明一聽愣住了,還沒站穩又給跪下了,“啊?你能不能再……再說一遍,我這耳朵那天被鳳城世家的古箏震得有些不好使了,沒聽清你說啥?”
他皺着鼻子抬手掏了掏耳朵。
陳巾幗依舊冷冷地看着這個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無恥道人,而手已經微微握緊。
門外那剛上任不久的銅鑼縣令吳承舉就披麻戴孝站了不知多久,此時才推開門慢慢走進來,上香叩拜,就在陳巾幗的旁邊。
吳承舉這些天就陪着陳巾幗守夜,沒少勸陳巾幗吃點東西或者回屋休息一會兒,可陳巾幗把人家當空氣。
陳巾幗臉色憔悴蒼白,吳承舉乾脆來的時候直接將飯菜給弄來了,就擺在不遠處的案台上。
“巾幗,還是吃點東西吧,不吃不喝也不是個事。”
吳承舉活到中年,似乎沒照顧過女人,用筷子夾菜遞到陳巾幗的嘴邊了,人家也只是偏頭無動於衷。
吳承舉也一聲嘆息,將飯菜弄到不遠處的案台上,慢慢走出了大堂。
歷史又重現了!
不過這一次吳承舉多看了一眼陳巾幗,站在門口很久才揮袖離去。
王陽明在這期間是半閉着眼睛跪着的,也模糊地瞧見了這兩人之間發生的一幕。
有幾個丫鬟前來要收拾飯菜,王陽明這才連忙起身擠了擠眼睛揮了揮手。
幾個丫鬟會意,悄悄地出了門,還不忘將門給輕輕帶起。
陳巾幗又轉過頭冷冷地看着王陽明,王陽明揮了揮袖袍起身,走到案前,就自己吃東西。
“哎,我說,這飯菜挺豐盛的,哪能浪費,就我以前還是個在戰亂中流亡的乞丐的時候,能吃到一個窩窩頭挨一頓打也覺着幸福,哪像你們這些個大家閨秀,別人喂到嘴前還嫌棄呢?”
王陽明拿起筷子,吃得稀里嘩啦,站在門外的吳承舉聽了也是抬頭看着遠處,不知道心中幾番五味陳雜。
便揮袖慢慢離去。
老管家指揮着下人給扎紙人,弄花圈,屋裏屋外白綾高掛,小家丁攙扶着老管家,兩人眼巴巴看着這吳承舉慢慢離去,手抬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挽留。
“爺爺,你說陳爺爺他真的死了嗎?”小家丁不信有天師在,這陳開疆爺爺還會遭了那可恨的小侯爺毒手啊。
老管家輕輕拍了拍十歲少年的頭,點頭嘆息道:“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是天師在有些事情也無力回天啊。”
小家丁嘟了嘟嘴眼神有些悲傷地抬頭看着爺爺點了點頭,“小飛知道了。”
王陽明湊到窗子邊將窗花摳了一個洞看到吳承舉走了,這才慌忙地將飯菜弄到已經不再看他的陳巾幗面前。
一屁股靠着陳巾幗坐下,差點沒把人家撞倒。
陳巾幗早已捏拳的手狠狠錘了王陽明的臉一錘,面露怒色,眼中冰冷有些近乎殺意:“你剛才是不是罵我?”
王陽明捂着臉吹了幾口氣,瞪着陳巾幗,慢慢從旁邊挪了挪。
“沒啊,我就看着那吳承舉對我的女人騷擾,我急不順眼,你說我在哪輪得到他給你喂飯呢不是?啊,巾幗張嘴,我們不能餓着,不然就不好看了。”
王陽明開始無恥。
用勺子給陳巾幗舀了一勺雞湯,還不忘吹了吹送到對方嘴前。
陳巾幗平日裏追求着無數,小到洛水宗,大到整個銅鑼洲的富貴人家子弟,更甚者一些名門之後,可也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無賴。
陳巾幗甩手給了一個巴掌,啪,那個響亮。
王陽明那勺送到對方嘴邊的雞湯直接被震了灑在地上。
為什麼是撒在地上,而不是潑到陳巾幗自己衣服上,那是陳巾幗一巴掌揮出,已經起身。
不過幾天沒吃沒喝,就這樣一直在這跪着,這回用盡全力一錘一巴掌,站起身來也是搖搖欲墜。
王陽明一個閃身,將其給攔腰抱住,不管對方如何掙扎,眼神如何憤怒,他直接將其按了坐下。
也就坐在了他懷裏。
“哎,我說陳巾幗,你要怎麼樣嘛,我準備走了,也就看在你昔日關外救我那一回兒的恩情上,我不想看你不吃不喝而餓死,所以這回你不吃飯也得吃。”
王陽明開始用勺子給她喂飯,可對方一直閉着嘴撬都撬不開,而且張嘴就咬了王陽明的手掌一口。
王陽明咬牙沒叫,外面有人呢,萬一驚動了進來看到這一幕。
這在靈堂前呢,這種兩人相擁在一起這種事情大逆不道,指不定被人戳着鼻子罵。
就算是陳開疆人還活着,這靈堂只是個擺設。
可這舜天府所有人都可是認定了陳開疆死了啊!
“給我鬆開嘴,鬆開,你是小狗嗎?若是傳出去洛水宗昔日艷冠群芳,冰冷絕塵的大師姐的形象還不就要淪為笑柄!”
王陽明另一隻手探出手輕輕捏着對方的臉也不敢用力,只是小聲嘀咕着,看着自己捏筷子的手上的血往下滴,就落在自己剛換的道袍上,染成了一團紅花。
“你告訴我你把我父親弄哪裏去了,他是不是……”陳巾幗開始眼睛紅了,嚷嚷着聲音有些大。
王陽明知道她後面要說哪幾個字,連忙用手將其嘴緊緊捂住。
陳巾幗已經通紅的眼睛帶着憎惡瞪着王陽明,彷彿她的仇人不是舜應天,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門外的老管家聽到大堂內那聲嚷嚷,就朝着門這邊走來,敲了敲門,老人一臉的痛惜之色。
小家丁要開門卻被老管家一手攔住,搖了搖頭,“小姐,想吃飯了,就叫我給你去安排廚房做啊,不能餓壞了身子……”
老管家抹了抹眼淚。
王陽明從懷中拉出拂塵一甩,一道陣法飛出將門封印,隔絕了裏面的聲音。
“你父親……他還活着。”王陽明凝視着陳巾幗輕輕說了一句。
陳巾幗流下了眼淚,一拳又一拳敲打着王陽明,抱着王陽明嗚嗚哭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王陽明笑了笑,“因為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將秘密隨便告訴其他人。”
“哎,吃飯了,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放心了吧,我可是要走了,走了之後你也要好好吃飯。”王陽明再次用筷子夾了飯菜,送到對方嘴邊。
陳巾幗有點厭惡這個男人,若是他早點告訴自己父親還活着,那她也不用受這一周不吃不喝的罪,還沉浸在悲痛中。
她依舊不吃東西,王陽明一狠,就把對方臉扶住,用嘴含着飯菜蠻橫地親吻到對方嘴上,不管對方如何掙扎給餵了過去。
陳巾幗不吃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