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盜取劍氣,趙氏尋仇!
而司馬元此刻同諸人一般,亦在感悟劍道,不過卻握着自家的‘舞弊靈器’。
其一手緊抓在崖壁,一手空中亂舞,宛若瘋癲發狂,同時其還不斷地眉飛色舞,臉上駭然、驚詫與恍然之色交相輝映,貌相滑稽。
寶鏡能夠吸納劍氣之舉司馬元一開始也不確定,但自從在煉丹房連那些飄散的丹藥之力都不放過後,司馬元便心中瞭然。
顯然此寶如今正‘如饑似渴’,亟需一切外來靈力的匯入。
此番讓其汲取劍氣,一則乃是充實古鏡,二則亦是其另外的神秘功能!
反射!
汲取外來之力,再以之對敵!
堪稱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
身側攀越之人見此,亦不禁搖頭嗤笑,眼中戲謔不已。
而司馬元卻在對古鏡三番五次地呼喚之後,心中那參悟劍道的玄妙靈思愈發的繁雜濃郁,猶如道道靈光席捲而至。
若有金丹在此,便會發現隨着司馬元地每一次的呼吸,其身側的劍氣削弱地好几絲。
當司馬元身側數道劍氣有些飄忽不定、搖搖欲墜之時,他終於睜開雙眼。
眼中似有一絲劍氣轉瞬即逝。
司馬元微微一笑,輕聲呢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話音未落,他眼中熠熠生輝,滿是振奮。
繼而他咧嘴一笑,欲再次汲取劍氣。
忽然耳畔勁風驟起,一道鋒利劍氣自身側襲來!
司馬元臉色一變,急忙躲開。
劍氣擦肩而過,帶出一道血痕,血腥味瀰漫四周,然諸人卻只僅僅皺眉。
司馬元臉色一沉,霍然轉首,只見一位臉色陰鷙地藍袍少年死死盯着司馬元。
藍袍少年正是趙冰!
司馬元眉頭一皺,嗤笑道,“我聽聞趙家之人別的能耐沒有,找死的本是倒是遠近聞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冰勃然大怒,指着司馬元厲聲,“該死的狗雜種,敢殺我族兄,今日這就先讓你嘗嘗萬劍穿心、劍意噬魂之苦,再將你一身賤骨頭剁碎,祭奠我族兄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便有數十道鋒芒劍刃呼嘯而至,使得周遭數十人齊齊色變,飛快躲開。
劍崖之上尋仇死斗之人不是沒有,可未曾如今日這般甫一動手便是殺招。
看來今日之事,指定無法善了。
司馬元嘆息一聲后,心念傳出,便有數十道精純劍氣徘徊在側,互為犄角地抵禦來犯劍光。
他神色肅穆,一手緊抓崖壁,一手指尖飛快舞動,在對方未曾抵達之前,他當即敕聲道,
“去!”
自他攀崖伊始,便着手煉化鏡中的鍊氣修士遺留劍氣,暫時封存在丹田之中,雖不能當場殺敵,但也可稍解燃眉之急。
說時遲,那時快。
兩道劍光在眾人驚呼中,砰然相撞,殘餘劍氣瞬間崩碎,散落墜下。
這時底下人就遭了殃,如同天女散花的混雜劍氣轟然墜落,嚇得他們不得不中斷感悟,齊齊出手攔截抵禦。
同時盡皆目光冒火,鼻息粗大,但人家正在鬥法廝殺,一時之間也不好介入其中,但之後就不好說了。
頓時看向司馬元與趙冰的眼神都極為不善。
而趁這功夫,司馬元與趙冰已然對轟了數個來回,兩人從最開始的狂甩劍氣來狂轟亂炸,到巧妙地偷襲攻殺,最後兩人相距終於不過數丈之遠。
司馬元眼神一狠,右手朝懷中古鏡一探,繼而一道悶哼響起,卻是自寶鏡中渡來數道未曾煉化的磅礴劍氣。
呼哧聲驟起。
趙冰臉色頓時大變,急忙招出靈罩護體。
然而未曾煉化的劍崖劍氣,在被司馬元喚出后,如同脫韁的野馬,奔騰咆哮之勢比之洪水猛獸還要有過之還無不及,瞬間便將趙冰的護體靈罩撕扯成碎片。
瀕死之際,他手中一道紅光猝然浮現,將其死死護住,如同護體神符。
趙冰逃過一劫,后怕之後再看司馬元的眼神,極為陰狠怨毒,嘶吼道,“小雜種你敢殺我,老子要你死!!!”
話音未落,一道無匹的氣息悄然浮現,疑似築基期法符氣息!
司馬元眼神一冷,心中終於浮現出一絲凜然殺意!
試劍大會,既要試劍,自然免不了傷亡。
他目光冰冷,喃喃自語,“你既然找死,那我就做一回成人之美!”
他輕按寶鏡,一道熒光閃閃地濃郁劍光在指尖忽閃,跳躍不止,靈動十足。
一縷截取築基強者的精純劍意,其長不過寸許,卻已然凝成實質,與劍光一般無二。
司馬元卻深知此道劍意之威力,足可滅殺任何一位鍊氣後期修士。
他眼中殺意一閃,輕聲言道,“劍意隨心,去!”
紫霄劍法,馭劍術!
劍意一閃而逝,下一瞬再現之時,已然在趙冰身後,隨即砰然炸裂。
一道凄厲地慘叫聲砰然響起,貫徹四方。
四周諸人齊齊色變,眼露駭然與震驚之色。
司馬元臉上卻閃過一絲肉疼,隨即一掌拍出,狠狠地將趙冰拍落。
嘭地一聲。
趙冰屍體猛然墜落,摔在地上。
司馬元低頭俯視,目光森冷。所觸及之處,人人避開。
司馬元悍然滅殺趙冰一幕,給劍崖眾人留下深刻印象,而底下羅道、呂昭陽等人卻神色不一。
羅道臉色一沉,龐大氣勢轟然捲起,似要飛天上崖。
身側呂昭陽本目光奇異,似有讚賞,待看到羅道之舉后,他身上氣息微盪,劍光氣勢如虹。
他淡聲道,“羅師弟,劍崖之上,生死勿論。”
羅道氣息戛然而止,沉默少許后,向呂昭陽微微拱手。
隨後看向司馬元的目光極為冰冷。
先殺趙霜,再滅趙冰,哼,這小雜種果然是個惹禍精!
不提眾人如何震驚駭然,司馬元卻置若罔聞,方才劍氣消耗大半,得儘快補回來。
尤其是在滅殺趙冰之後,餘波定然還會掀起驚濤駭浪,他急需提升實力!
司馬元深吸口氣,閉眼入定,作感悟狀,實則將寶鏡的汲取之力,擴展至最大。
經過司馬元之事後,此刻劍崖之上諸峰弟子爭鋒似乎都顯得有些柔情似水了,而在下方築基強者閉目養神、袖手旁觀之下,終於有人開始見血,繼而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六七場廝殺鬥法,都拿出了看家本事,一副不死不休之態。
有人不禁有些惱火,暗道那神丹峰的壞胚果然心狠手辣,那趙冰不就放了點劍氣么,就把人家給殺了,這麼禁不起開玩笑?
埋怨歸埋怨,卻少有人再靠近司馬元了。
司馬元也樂得如此,一門心思地汲取、煉化四周噴薄劍氣。
他舔了舔微顯乾涸的嘴唇,築基期強者的劍氣就是猛,看來得多準備點,說不定積聚多了,還能再陰人一把。
忽然,他心頭一跳,一絲危險警告傳入心神。
他目光移動,在一道氣息微弱的劍氣上掃視好幾次,有些疑惑。
他探出一絲心神,呲地一聲,司馬元當即悶哼。
他神色駭然,心有餘悸,繼而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金丹遺留的殘餘劍意!
司馬元兩眼放光,正要悄然靠近之時,一道輕笑聲響起,
“師弟見諒,這道劍氣與我大有裨益,可否讓於為兄?”
未見其人,先聞其身。
司馬元卻全身緊繃,如臨大敵。
頃刻,一道身穿紫袍的俊朗少年自上方飄落,停在那道劍氣身側。
而此時司馬元距離那道劍氣同樣不過丈許。
他目光微動,嘴上卻笑道,“巧了,此劍氣於師弟同樣重要,師兄可否退去?”
那人笑意不改,只是微微搖頭,“那為兄只好做一回小人了”。
話音未落,那人目光一厲,口中輕叱一聲,似有一道聲紋如浪襲來。
司馬元神色鄭重,腳步移動,晃蕩之下,竟然以不可思議地角度恰巧躲過。
正是飄渺法遁!
一味閃躲自然不是司馬元的性格,他目光微深,手中一道劍光遁出,目光沉肅,
“靈劍,殺敵!”
方才御劍斬殺趙冰的一幕能暫時瞞過別人,但這位疑似鍊氣六層地後期大高手定然心如明鏡,故而司馬元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光明正大地示之以人,以為威懾。
驟見司馬元似修鍊了正宗的《紫霄劍法》,那紫袍少年臉色終於陰沉,看向司馬元地眼神愈發不善,語氣有些陰惻惻地道,
“我紫霄劍法每一位傳承之人皆有跡可循,唯獨你這個不知跟腳的野小子竟然也會,看來那些意欲興風作浪之輩果然等不及了。”
司馬元眉頭一挑,聽此人如此言語,似屬掌門一系。
而這時,司馬元那道劍光已然在紫袍修士頭頂倏忽閃現,繼而直直一落,劍氣凜然。
那人面無表情地轟出一拳,嘭地一聲炸響,劍光瞬間崩碎,彈向四方。
他目光譏諷,“我紫霄劍法威震青鴻,落入爾等亂臣賊子手中,真是明珠蒙塵。今日韓某就教教你,該如何用劍!”
他眼中掠過一絲厲色,“我名韓瞻,你記住了。下了陰曹地府告訴閻王,你是死在韓某手中!”
話音剛落,其身側劍吟低唱,光華閃爍,宛若星空眨眼,明暗忽閃,同時一道道劍意迎面刺來,如同針扎。
劍氣未至,劍意已讓他望而生畏。
司馬元目光一閃,韓氏一族正是依附掌門一系的修道勢力。
臨敵之時,他悄悄摩挲了下懷中寶鏡,神采奕奕。
寶鏡既可儲存劍氣,自然也能將劍意臨摹下來。
而韓瞻此舉無異於將紫霄劍法的真正精髓一一展示給司馬元。
不過司馬元暗喜之際,卻不敢絲毫大意,畢竟此刻還在鬥法,不可分神。
他臉色緊繃,一絲威脅浮現而出,卻見那韓瞻手中劍法如波浪般層層疊疊地席捲而來,頗有欲要掀起一番天翻地覆的架勢。
同時,令司馬元暗暗咋舌之處,還在於那便被劍光籠罩的紫袍修士身上似有雷霆轟鳴之聲。
令人直欲震耳欲聾。
司馬元終於色變,其臉上稍露遲疑與猶豫之色后,他眼中募然閃過一道狠色。
雖然是曹閣主三令五申地叮囑不可濫服丹藥,否則日後根基不穩。
但今次性命都即將不保,若挨不過去,哪還有日後。
他探手一翻,‘破障丹’浮現在掌心,他毫不猶豫地塞了嘴中。
丹藥如同沛然靈元之力,將司馬元五臟六腑都攪動起來,他忍不住輕聲悶哼幾聲。
而這時,韓瞻的紫霄劍法終於姍姍來遲地降臨在司馬元身上。
轟隆聲滾滾而至,如雷霆降世,更攜帶無盡劍光席捲而下,近三丈範圍之內皆是劍氣縱橫。
排山倒海之勢,令四周諸峰弟子身上駭然。
“此人是紫霄峰之人!”
“正宗的紫霄劍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