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不想聽他說乖
君逸扣住了她的腰,低聲輕語:“我不在這兒碰你,你跟我回去吧。”
“好。”
趙艷抗拒不了的,這個男人的強大可怕,不只是用有錢有權來形容的。
三年了,逃了三年,終歸還是要重新回到這個可怕男人的身邊。
她不打算逃了,最起碼現在不會。
她要藉著這個男人心裏還有愧疚的時候,讓自己有逃的資本。
君逸微微的彎了腰,又將之前擱置在地上的黑傘撿了起來。
黑夜裏,暴雨如注。
這會兒的他們哪怕撐着傘,雨水也將他們的衣服給打濕了。
山腳下停着一輛加長的林肯車,穿着西裝的中年人拉開了車門,恭敬的九十度彎腰:“君董,趙小姐,請。”
君逸先一步坐進了車裏,趙艷緊隨其後。
再次和三年前逃跑的趙艷坐在同一輛車裏,君逸並不想要還有其他人在,所以今天只能夠由他來當司機。
大雨沖刷着豪車,趙艷單手撐着腮幫子透過車窗看外面荼蘼的夜。
山路崎嶇,這條路準確的來說並不好走,但君逸這車卻開得很穩,完全不怕打滑。
山巔之上的別墅,王林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別墅,嗅着這別墅里還殘留着的香味,發瘋一樣衝到了車庫,隨便開了一輛車就追了出去。
從這個地方下山就只有一條路,他要追上去。
追上去把艷艷從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手裏奪回來。
車子才開出去,他的電話就響起了。
那是屬於趙艷打電話過來才有的專屬鈴聲: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愛你愛到掏心掏肺。
這個鈴聲還是趙艷親自唱的歌,王林讓人專門製作過後才弄成的鈴聲。
他慌忙的按下了手機接聽鍵,緊張的問道:“艷艷,你在哪兒,還好嗎?有事兒沒有。”
電話那頭,趙艷在車窗上畫了一個破碎的心,然後說:“你不要追出來了。聽話。你追出來了,我也不會跟你從他身邊離開。王林,對不起。”
她掛了電話。
王林踩了豪車的急剎車,一拳砸在了車窗玻璃上。
拳頭上沾滿了細碎的玻璃渣。
他可以繼續去追的。但他知道,就算真的追上去了也沒有用。
他的心肝寶貝,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也就是說,只要她下定決心了要做的事情,無論別人再怎麼,她都不會回心轉意。
大雨從破碎了的車窗里刮進來,冰冰冷冷的落在王林的臉上。
“艷艷,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的,絕對,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了的。”
豪車駛出了這座總是讓人覺得炙熱的城。
趙艷重新回到了三年前離開的這個別墅。
傭人們看見她依然恭敬的叫她大小姐,別墅內的一切佈置彷彿一點兒沒有變化。
君逸這人,一直狂熱的偏愛紅色,連帶着跟她在一起久了的趙艷也喜歡這種顏色。
底樓的花園裏到處種滿血紅色的薔薇,院子裏的玻璃房裏有着一個吧枱。
大雨已經停歇,陽光照在玻璃房上,再反射出刺眼的光。
趙艷走進那個吧枱里,熟練的調製着一杯色彩斑斕的酒。
以前君逸教她調酒的時候說過這酒的名字,叫孽情。
不該相容的色彩,既然違規的混合在了一起,那就該是冤孽。
她的身體被人從身後圈住,那人的身上始終帶着冷意。哪怕外頭烈陽如火,在貼着他身體的時候,也依然會讓人覺得像是貼着冰塊。
“君董,你這樣摟着我,我操作都不方便了。”
趙艷很少會掙扎他的貼近。
左右是掙扎不掉的,何必去費那個功夫。
君逸則從身後抓住了她的兩隻手,操縱着她的手活動。
他指使着她的手往那杯原本就快要調好了的酒里加了一滴濃黑如墨的酒。
只是在剎那,水晶杯里斑斕的色彩瞬間消融,呈現純粹的金色。
“嘗嘗,你不在的這三年裏,我新研究出來的酒。”
這杯酒,他給取了個名字,叫雨後。
孽情中的冤孽過去,他想給她一個雨後的燦爛。
水晶杯已經落在了趙艷過分艷麗的嘴唇邊。
她卻沒有張口。
這杯酒,她不想喝。
身後那個男人曾經做出來的事情,不值當她來原諒。
“看來艷艷是擔心我這杯酒調得不好,這樣吧,我先嘗一口,再餵給你喝。”
君逸從她的身後轉到她的身前,涼薄的唇叼着杯口,將一杯酒都含在了嘴裏,然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酒渡給了她。
那杯烈酒里還有他嘴裏的雪茄煙味。
別說,味道挺不錯。
但趙艷對這個味道還是不滿意。
君逸張開雙臂,把她困在了吧枱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現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妄圖騙我。”
趙艷隨手抽出吧枱上放着的一朵紅色薔薇花,橫在了兩個人馬上就要碰觸到的嘴唇上。
有些問題,君逸不問,她也知道會是什麼。
“我沒有把身體給過王林。”
是,她跟王林戀愛快一年半了,她沒跟他發生過什麼。
不是為了替君逸守着清白,而是在沒有徹底確認君逸會放過她之前,她不敢把自己交給別人。
“真乖。”
君逸摸着她的頭,淡色的唇叼走了橫在他和趙艷之間的紅色薔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