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狂徒
第5章狂徒
“怕什麼!”范仁天說,“我已派人通知朝廷,馬上就有大軍到來,抓捕偷走國運圖之逆賊,拖住他們就行!”
毒魔雙鷹應聲,上前攔截。
冷毒仙子只是輕描淡寫地將拐杖一揮,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湧出。
兩人隨着那些桌子凳子呼啦啦地就摔飛出去。
冷毒仙子帶着岳飛雲和白衣書生下樓,范仁天看了眼大口吐血的毒魔雙鷹,又看了眼離去的冷毒仙子等人,氣得肺炸,卻不敢追上去。
而此時,那個一直坐在那裏的冷漠青年終於站起了身,拿起了橫在桌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劍。
——
冷毒仙子帶着岳飛雲出得五湖樓,轉了兩條街,在一個路口停下。
“這裏暫時是安全了,自己走吧。”冷毒仙子說。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輩家住何處,還望告知,若有機會,定當登門報答。”岳飛雲滿臉感激。
“報答?”冷毒仙子冷笑一聲,“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亂世之中,強者如林,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
岳飛雲尷尬一笑:“也是。”
“星兒,我們走吧。”冷毒仙子對少女喊了聲。
“嗯。”少女答應,將那雙純澈的目光看向岳飛雲,卻正碰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四目相對,少女的臉一紅,還是說得一句,“你自己保重。”
“嗯,多謝姑娘援手。”岳飛雲一抱拳。
“你是個好人,可是……”少女說,“你的武功比較一般,還喜歡管閑事,會很危險的。”
“走了,別和一個傻子說這些了。”冷毒仙子拉着少女就走。
少女邊走還回頭看了一眼。
岳飛雲站在那裏,看着少女俏美的背影,很想說點什麼的,卻什麼也沒說得出來。
離開之後,冷毒仙子就開始責怪少女了:“忘記婆婆怎麼跟你說的了嗎?來中原玩可以,但不能管閑事,你幹嘛突然出手!”
“我,我看他當時危險,沒,沒想那麼多。”少女有些心虛地答。
“他危險又怎麼了?”冷毒仙子問,“亂世之中,危險的人還少嗎?你父汗的鐵騎過處,哪裏不是血流成河,白骨成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對這裏的任何人,都是沒法同情的。”
“我知道。”少女抬起頭,看着遠方的天空,“婆婆,你說為什麼一定要有戰爭呢?大家都和和氣氣的,開開心心的生活不好嗎?”
“那你說為什麼羊那麼溫馴,牛那麼勤勞,人卻要吃它們的肉呢?”冷毒仙子反問。
少女說:“因為人活着,天生就要吃肉啊。”
“不就是嗎。”冷毒仙子說,“有些人活着,吃肉就行。而有些人活着,卻想要天下。這世界的每一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想天下的人,要讓四方臣服,做天之驕子,就必須有戰爭。”
“天下有什麼好的?”少女問。
“天下有什麼好?”冷毒仙子說,“手握天下的人,站着活。沒有天下的人,跪着活。你覺得天下好嗎?”
少女似懂非懂,不再說什麼。
——
人來人往的街邊,岳飛雲一臉的悵然若失。
白衣書生看着他那樣子,說:“我要是你,就追上去了。”
“追上去幹嘛?”岳飛雲問。
“還追上去幹嘛,表白啊,說喜歡她啊。”白衣書生說。
岳飛雲臉一紅:“太子殿下取笑了,萍水相逢,怎可如此輕薄,非君子也所為也。”
“跟君子有個屁的關係啊。”白衣書生問,“君子就不能喜歡女人,不能有愛情,不可以兩情相悅了?”
“是可以,可也不能才見面就……吧。”岳飛雲說。
“為什麼不能?”白衣書生問,“如果不能的話,你祖宗為什麼造出個一見鍾情的詞語,而且還形容得那麼美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幾千年前的前輩們都那麼坦誠了,你還這麼扭扭捏捏?”
“這……”岳飛雲一下子被問得無言以對了。
“好了,不逗你了。”白衣書生說,“我還有好多事要忙呢,先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喂,等等,太子殿下,等等。”岳飛雲趕緊喊。
“還有事嗎?”白衣書生問。
岳飛雲說:“太子殿下你不能走,我找的就是你呢。”
“你找我?”白衣書生皺眉,“你找我幹嘛?”
岳飛雲一拱手:“我乃潞安宗將軍部下,此次進京就是奉將軍之命尋找殿下,所以,想請殿下跟我去潞安。”
“跟你去潞安?幹什麼?”
岳飛雲說:“宗將軍聽說殿下被貶,江湖傳言殿下帶着國運圖,擔心殿下安危,所以特派我來尋找,接到潞安去,一保殿下安全,二為鼓舞士氣,還望殿下不要推辭。”
“算了吧。”白衣書生說,“宗北望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管得了本太子的事嗎?”
岳飛雲說:“我們那裏戰事緊張,也確實不大安全,可殿下有什麼好的打算嗎?”
白衣書生說:“還有幾個月就是五年一度的壁山絕崖論武,本太子要藉此機會廣發武林帖,聚天下英雄,一展宏圖。”
“只怕你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了!”
一個很冷的聲音,如冰塊貼着皮膚的感覺,讓人的身子起雞皮疙瘩。
兩人循聲而望,便見得就在兩人幾步遠的地方,憑空地多出了一個抱劍而立的青年,穿一襲黑衣,面孔冰冷,彷彿十二寒冬從地上爬出來的殭屍一樣。抱着的一把用黃綢裹着的劍,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把好劍。
白衣書生問:“閣下是什麼人?咱們似乎並不相識,何出此言?”
“敵人!”
白衣書生笑:“兄台你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麼會是敵人?”
“並不是認識才可以是敵人,立場不同一樣是敵人。”
“你知道我是什麼立場,而你又是什麼立場?”
“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知道我要殺了你就可以了。”
“你自信能殺得了我?”
“殺人的人從來都不會沒有自信。”
“看來你很狂,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如此大言不慚!”
“天下沒有殺人的人不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
“那你說我是誰?”
“太子,趙萬世!”
“既然你知道我是太子,還敢殺我?”
“我殺的就是太子!”
“為什麼?”
“這個答案你只有去地獄問閻王了。”
“我明白了,你是為了我的國運圖?”
“國運圖得要,人得殺!”
“你簡直狂得過分!”
“如果你能把奪命十三簫學全,可能還有苟延殘喘的機會,可惜你只會前面八招,螻蟻而已。”
白衣書生陡聽此言,心頭大駭,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洞悉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對對方卻一無所知。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來還沒出手自己已經先輸一着。可他實在是想不出當今武林誰有這般能耐,可以這麼說,象他這麼大年紀的成名人物他了如指掌:“北殺”金中原門下的殘陽、驚風、狂雨、天霜、陰修羅五大殺手他都認識,仗義武林的“貧富雙殺”雖沒見過,但兩人是焦不離孟,不會獨行;瘋殺手?笑殺手?戰龍宗北望?狂俠李不歸?天神張雷陽?鐵將關在龍?
這些人都是江湖黑馬後起之秀,但誰也不敢小瞧楊白寒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