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鄭家女婿的條件
只是那場大洪水發生在哪一月哪一天,相隔了十九個年頭,陶哲卻是想破頭也記不起來,有點惱火的抓了抓頭!
鄭瑩這幾天對這個小陶區長古怪的動作見多了,有點見怪不怪的意思,只是這小陶區長雖然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但是他做的事說的話卻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完全不像他那二十歲的相貌。
再走不多遠,清水河嘎然而止,前面一道百多米高的大壩巍然聳立,到了馬田水庫了!
看到這個龐然大物般的建築,陶哲倒是興緻來了,側頭問了鄭瑩:“鍛煉鍛煉身體,到上面看看?”
鄭瑩伸了伸舌頭,仰望了一下大壩,忽然豪氣來了,不服氣的說:“爬就爬!”狠狠的樣子把自行車放好腳架,揉了揉腳,彎了彎腰,幸好腳上穿的是白色的球鞋,沒穿高跟鞋,呼了一口氣然後一連爬了五六級石梯,然後回頭朝陶哲笑着招手:“來呀,小陶區長,不會連這個女孩子都比不過吧!”
陶哲瞪了一眼,快速的跳起來就爬,鄭瑩驚叫一聲,怕他追上來,趕緊回身,渾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
年輕就是好啊!
陶哲怕她手忙腳亂的摔倒,放慢了速度,倆個人一上一下的爬了三四十級,都累得直喘粗氣,停下來坐在石階上休息。
這每一級石梯橫豎寬五十公分,半米,當然有的不全是整塊的石板,缺的位置都用水泥石漿補起來。
鄭瑩問陶哲:“小陶區長,還要上去嗎?”
“做事情哪能半途而廢?”
如果連這點小難度也不願克服。那還談做什麼別地事情?人就是有這個惰性。覺得這個沒問題。只是不願而已。卻不知一有這個心態。等真正有事地時候。卻又一樣地推拒了!
“爬!”陶哲只說了一個字。
越往上爬越陡峭。也越累。直到歇了四次后。陶哲才爬到最後一級。大壩上面橫寬十多米。另一邊是水庫。石階依然一樣一級一級下伸。只是往下才二十來米便淹滅在碧森森地湖水中。
忽然想到鄭瑩還在後面。趕緊回到大壩另一面。鄭瑩還差了十多級石梯。可能是累了。伏在石階上。只是不敢往下望。
大壩底地景物都是以縮小十倍以上地狀態顯示在面前。那輛單車看來就像是一支鋼筆一般大小。
鄭瑩顯然是有點害怕了。不敢回頭。往上爬也不夠力了。呆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如果摔下去不死那就是超人了。即或是摔得成殘廢那也是奧特曼級別。陶哲爬地時候數過了。總共是兩百八十六級。一百四十三米高。跟一座山崖差不多。摔下去跟從直升機上跳傘沒有降落傘一樣。
看鄭瑩這個樣子,陶哲嚇了一跳,叫道:“你在那兒別動,等我下來!”
當下一級一級的又爬下去,到鄭瑩身邊時才發現她嚇得利害,身子伏在石梯上有些兒發顫,有些後悔把她叫上來,伸手過去抓緊了她的手腕說:“你跟着我,我上一級你就跟着上一級,別怕,我抓着你!”
十多級石梯搞得陶哲狼狽不堪的才把鄭瑩拉上大壩頂端,爬完最後一級石梯,鄭瑩差不多癱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用手捶着小腿,卻是再么也不敢回頭往下望。
馬田水庫是清水河下游幾個水庫中最大的一個,與其它水庫不同,馬田水庫是直接攔了清水河入水庫,然後建了壩,下游的水是由水庫開閘放出,這條大壩其實就是兩片山中間的一個缺口,水庫是半邊山往裏延伸十多里,彎彎延延的,水山一片,風景很美麗,入秋後河水乾枯,水庫基本上就沒開過,一直是把水儲蓄着,等來年農作物開季時放水灌田。
水庫里水綠森森的,深不見底,四周也寂靜得可怕,似乎深水裏潛伏着一頭驚天怪物。
陶哲看着遠處碧波上幾隻野鴨子劃過,水波上掠起一.電腦看小說訪問WWW.16K.CN道道的痕迹,前任區長朱由貴就是死在這裏面吧?
嗯,該回去了!陶哲向鄭瑩說著:“小鄭,走吧,回去了!”把腳伸下一級石梯后看着鄭瑩,卻見鄭瑩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口氣很堅決:“打死我也不從這裏下去了!”
陶哲指着大壩左邊的山腰中的公路,說:“那你從那邊公路上走下去,我從大壩上下去,我推了單車到前邊等你。”
鄭瑩有點擔心,想叫他一起從公路上走,陶哲卻已經是下了好幾級石梯了,跺了跺腳,只得一個人從山腰公路上回去。
再下到大壩底時,陶哲都有些腳打顫了,下來雖然沒有上去那麼累,但也不輕鬆,上去時把力氣都耗完了,再下來身子都是虛的。
入秋的太陽就算當頂也沒什麼熱度,陶哲踩了單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了,風一吹,還略為有些寒意,肚子也咕咕的叫起來,這種體力活是餓得很快的。
陶哲從河堤踩到公路上后等了一會兒,鄭瑩才慢慢兒走到,陶哲笑呵呵的說:“嗯,我來踩吧!”
鄭瑩再也講不起狠了,兩條腿直打顫,這種事,搞不好晚上還會做惡夢,乖乖的坐在了後座上。
快到鎮上的時候,陶哲說:“小鄭,餓了,就在外面吃個飯吧,不回區里,吃了飯再到鎮上轉轉,你是這兒的人,肯定比我熟了,說吧,我這個領導請你吃頓飯,你說哪兒?”
鄭瑩坐在後面,陶哲車踩得很穩,不好意思摟着他腰,只伸右手輕輕抓着他背後的衣裳,聽了陶哲一說就回答:“再前面,你往左邊走!”
陶哲依着鄭瑩指的路行着車,穿過鎮後街,只是越走越奇怪,都出了鎮上的幾條街了,這飯館還有開到鄉下的?問鄭瑩:“這前山後田,一棟獨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飯館開到這兒能賺錢嗎?”
鄭瑩低聲的嘀咕了一下,陶哲沒聽見,回頭問了一下,鄭瑩大聲:“我要下車!”
陶哲剎住車,正想訓一下鄭瑩,卻見鄭瑩沿着蘺芭欄菜園子路邊走到那紅牆屋門邊,推開門又回過頭來對陶哲說:“還不過來啊?”
陶哲有點兒遲鈍,鄭瑩哼了一聲,這小陶區長有時候看起來聰明得很,誰都別想騙到他,有時候還很霸道,但有時候就又笨得可以,就比如現在,都進家門了還說是飯館,要在這兒開飯館那老闆不喝西北風就是他命大。
陶哲把單車停放在門邊,跟着鄭瑩進了屋,聽鄭瑩叫了聲:“媽,我餓了!”心裏一慌,自己堂堂一個區長跟着下屬跑家裏蹭飯,那臉上還真過不去,有心後退,又聽鄭瑩說:“爸,你怎麼也在啊?沒到學校?”
陶哲決心要退出去逃跑,那鄭瑩的媽又問了:“這閨女真沒個樣,你坐着,媽就弄,咦,還有客人啊,喲,小夥子坐下,瑩兒倒點茶給客人啊!”
這下陶哲可不好就此逃跑,只得回過來坐好,規規矩矩的叫了聲:“阿姨好!”
桌邊還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坐着好像整理着一堆書什麼的,戴副眼鏡,很斯文的樣子,鄭瑩倒了兩杯茶端上來,一杯給陶哲,一杯給了另一個男人,又問那男的:“爸,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沒課嗎?”
鄭瑩的爸沒喝茶,把書本用包裝了,回答道:“學校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說朱區長涉嫌貪污,縣法院就要判了,校主任要我把朱區長的兒子女兒轉到七班的差生班去,雖說我對朱區長也沒什麼好感,但這人走茶涼的,總讓人心酸,朱區長的兒子調皮倒不管他,他女兒還真是個好學生,這要調離我這個班,還真有點捨不得,明年就要升高中了,唉!爸這趟回家是找點資料給那孩子,不能誤了她的前程啊,不是法不責眾嗎,老子犯的罪不能加到子女頭上啊!”
“哦,這樣啊!”陶哲沉吟了一下對鄭瑩說,“小鄭,這事你讓盧秀娟盧區長問一下這事,跟學校交涉一下,一碼歸一碼,朱區長的事有法院,他兒子女兒不應該受到影響!”
鄭瑩的媽端了一盤菜出來,瞅了陶哲一眼說:“喲,小夥子,口氣倒滿大的,區政府是你家的啊?人家一區長怎麼能聽你的?”
鄭瑩聽她媽訓陶哲,臉一紅,低聲說:“媽!”
鄭瑩的爸見女兒表情不對,就多盯了陶哲幾眼,有些懷疑的問:“小夥子,你跟鄭瑩是什麼關係?”
哪有問得這麼直接的!
陶哲這一下才省悟起這是在鄭瑩家裏,而且還是來蹭飯的,也不能就說我是區長,只昨支吾了一下說:“這個,我跟鄭瑩是同事,都是在區委工作,咳咳……”
鄭瑩見陶哲不說他是區長,倒是鬆了口氣,自己二十三歲了,在農村算是大姑娘了,爸媽催得利害,如果知道陶哲是區長,自己又把他帶回家,這話題那就扯不清了。
鄭瑩低聲說:“盧副區長今天到張店鄉去了,說是明天才能回來!”
陶哲一愕,這才想起是有這麼回事,盧秀娟還同他說起過,張店子鄉有兩間教室倒塌,她這個管文教的副區長得下去看看,學校的事,就怕出什麼大事,沒出人命就沒事,出了安全問題那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陶哲沉吟了一下說:“小鄭,我看我們就到學校走一趟吧,把這事理一理!”
這口氣不知不覺又把區長的威嚴擺了出來。
鄭瑩的爸也哼了一哼:“哼哼,現在的年輕人啦,辦事都不踏實!”看陶哲的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頭,比女兒還小,說話就是這種吹破天的口氣?想來他也是見女兒生得漂亮想追求,年輕人追女孩子都是吹牛誇海的,現在還真找不出幾個踏實的,自己是見不得把女兒的終身給這種人的,晚上得跟鄭瑩好好談談,鄭家的女婿他還不夠條件,離他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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