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意味不明
“啪！”
錢飛雲直接一巴掌抽在了那個被稱為青姐的女人臉上！
“賤貨！還不趕緊道歉！”
他怒不可遏的低吼出聲，被氣得臉色漲紅。
錢飛雲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的衝突是這個女人一手造成的。
而他，完全就成了一個瞎了眼的傻子，被這個女人當了槍使。
是非不分還不算，就連集團新任行政總監和第二大股東，都被他給得罪了一遍！
這一刻的錢飛雲，哪裏還有一點升職的想法。
他能繼續留在晨氤集團內擔當面試官就算謝天謝地了！
被稱為青姐的女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又驚又怕的對着沈雨柔和許瑤低頭鞠躬，連連道歉。
她的臉上，哪還有半點先前的囂張倨傲？
一旁穿着粉色襯衫的男人也被嚇得手足無措，臉色慘白，慌慌張張的跟着走出來，狀若搗蒜的點頭道歉。
“王總監，楚先生，對不起，今天是我瞎了眼，沒有分辨出是非對錯。”
錢飛雲深深的彎下了腰，不敢有絲毫猶豫，用盡恭敬，賠禮道歉。
楚楓玩味一笑。
“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錢飛雲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楚...楚先生...先前是我口無遮攔，還請您不要往心裏去。”
他硬着頭皮說。
話音落下。
不等楚楓開口，王晨陽就先冷笑一聲。
“錢飛雲，你在楚先生面前口無遮攔，還想讓楚先生不往心裏去，然後再原諒你...你把楚先生當什麼了？”
錢飛雲臉色一僵。
他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常言道，宰相肚裏能撐船，意思就是身居高位的人，形式往往會寬容豁達。
但話是這麼說。
可在現實里，別人狠狠在你臉上踩了一腳，然後道個歉，你就選擇了原諒...那這到底是活的豁達還是憋屈？
沒有人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君子。
睚眥必報，人之本性，這並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就如蚊子咬人一口，緊接着就會被打死一樣。
錢飛雲犯了錯，幾乎是指着楚楓，騎到楚楓的臉上去肆意貶低辱罵，他有什麼資格道個歉就讓楚楓原諒？
沒有。
王晨陽的話，如當頭棒喝，重重砸在錢飛雲的身上，砸的他啞口無言，心中冰涼。
“行了，你們幾個也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都走吧。”
王晨陽面無表情的對着錢飛雲擺擺手。
“王總監，我...”錢飛雲心裏咯噔一聲。
他很清楚王晨陽這句話里的意思是什麼。
“滾！”王晨陽眉頭擰起，直接打斷錢飛云：“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晨氤最不缺的，就是員工，最不需要的，就是如你一般的害群之馬！”
寥寥幾句話落。
錢飛雲如遭雷擊，身體僵硬，臉上的表情如同親媽死了一般。
站在一旁，穿着粉色襯衫的男人和被稱為青姐的女人，也都是一般表情，僵滯在原地。
“你還想讓我重複一遍？”王晨陽冷冷的看着錢飛雲。
錢飛雲打了個哆嗦：“不敢，不敢。”
說完，他一刻不敢停留，倉皇而狼狽的走出了面試大廳
另外兩人相視一眼，也只能邁開腳步，落荒而逃。
看着這一幕。
整個面試大廳，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任誰都沒想到，這一出衝突，竟然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那兩個最不被人看好的學生背後，竟然站着陳影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這才是真正的背景啊！
“抱歉，今天的面試給各位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為了補償各位，晨氤集團將在保留今天面試結果的前提下，於三日之後重新開啟面試。”
“希望屆時的各位，能做出更好的準備。”
王晨陽微笑着站了出來，對着場上所有人和善開口。
彙集在場上那些前來面試的女人們聞言，眼中頓時都不由自主的綻放出一層亮芒。
籠罩在場上的壓抑，也在這一刻隨之瓦解。
楚楓站在一旁，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目光中透着幾分意外。
這個叫王晨陽的男人，不論是手段還是城府，都遠比晨氤先前的那兩個行政總監要強得多。
即便是以楚楓的眼光來看，他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王晨陽是敵，還是友。
不多時。
王晨陽就是一手將亂成一團的面試現場梳理的井井有條，將彙集在場上的人一一疏離。
“楚先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他笑着來到楚楓面前，伸手說。
楚楓握住王晨陽的手，輕輕點頭。
王晨陽的態度表現的很隨和平易，給楚楓的第一觀感還不錯。
“這一次，嚴格來說也算是集團內部的疏忽，希望兩位小姐不要因此對晨氤失望。”
他視線一轉，落到許瑤和沈雨柔的身上，聲音誠懇。
“...沒事。”許瑤回過神，擺了擺手：“你已經把晨氤的態度展露給我們看了，我們自然會改觀的。”
許瑤性格直爽，王晨陽這一次的行事風格可以說是相當對她的胃口，讓她非常滿意。
沈雨柔也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王晨陽見此，露齒一笑：“謝謝兩位小姐的改觀。”
“我剛剛看了兩位的面試簡歷，你們都出身自公共管理系，這可是個相當對口的專業。”
“雖然這門專業在國內尚屬冷門，但你們的出身，卻恰巧適合現在晨氤集團的公關部。”
“我相信，三天後再次前來面試的你們，一定能得到一個相當滿意的答覆。”
“借你吉言咯。”許瑤聽到這裏，笑的是相當開心。
就連一旁的沈雨柔，唇角都露出了一抹淡淡弧度。
“好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不打擾幾位了。”
王晨陽看了一眼手錶，對着幾人笑了笑，很是乾脆的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沈雨柔歪了歪頭。
“咳咳，雨柔，你是不是犯花痴了？”許瑤見此，輕輕咳嗽了兩聲，忍不住說。
畢竟現在楚楓還站在這裏，沈雨柔要是對王晨陽有了什麼想法，那就有點對不起楚楓了。
“那倒不是。”沈雨柔很平靜的搖了搖頭，看着王晨陽的背影，有些不確定的說：“我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很奇怪？”許瑤一臉疑惑。
她了解沈雨柔的性格，所以知道沈雨柔這個反應，就表明了沈雨柔對王晨陽一點過線的好感都沒有。
如果許瑤問沈雨柔是不是在對楚楓犯花痴，沈雨柔肯定會當場臉紅，局促的令人倍感可愛。
“對...他熱情的有些過分了。”
“感覺...就像是在刻意接近我們一樣。”
沈雨柔皺着眉，喃喃開口。
“熱情不是好事嗎？”許瑤微微一愣，有些不理解：“我覺得他很正常啊，熱情一點還不是好事？”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沈雨柔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我也只是感覺而已。”
“或許吧。”許瑤點點頭，緊接着，視線一轉，徑直落到楚楓身上。
“說起來，楚楓你居然是晨氤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對於許瑤來說，楚楓隱藏着的身份被揭露出來，遠比王晨陽更能引人關注。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沒比她們大幾歲，衣着外表都相當低調的楚楓，居然有着這樣的背景。
不僅是她。
就是沈雨柔也都沒想到，楚楓的背景，竟然會高到這種層次。
難怪他能揮手間就拿出一百萬，難怪他能直接開除晨氤集團的保安部部長...
一切的疑問，都在今天解開了。
面對兩女的視線。
楚楓立在原地，哭笑不得。
一直以來，他可都沒有把晨氤第二股東這一層關係當成什麼背景。
對他而言，這恰恰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搖搖頭，楚楓並沒有要給兩女解釋的意思，只能默認了下來。
......
傍晚。
沈雨柔和許瑤並肩走出晨氤大廈。
許瑤站在馬路邊，看着身後時尚宏偉的大廈，眼中露出了幾分憧憬與期待。
“三天之後，我們就有去那裏面工作的機會了啊。”
“是啊。”沈雨柔站在一旁，輕輕點頭。
她的視線，徑直落到晨氤大廈的最頂層。
身為集團第二股東的楚楓...現在是不是正在那裏？
沈雨柔攥了攥手掌。
其實她並不想知道楚楓的真正身份。
就像現在這樣...當楚楓背景揭露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卻多出了幾分落寞。
因為沈雨柔能感覺到，她和楚楓之間的身份距離，實在是太遠太遠了。
她到底要做什麼，才能走到楚楓的層面？
沈雨柔不得而知。
儘管她心裏有着幾分沮喪，但她卻並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想法。
她會堅持下去。
不管路有多難走。
......
很快，許瑤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帶着沈雨柔上了車。
出租車緩緩發動，駛入夜幕下的繁雜車流之中。
遠處。
晨氤大廈外的一片黑暗中。
一個頭髮蓬亂，滿臉污漬，衣着襤褸的男人，緩緩從陰影中走出。
他的視線，定格在沈雨柔離開的方向。
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