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粽子

第二日一早，李雪燕就帶着李小暖再次出了門。身上的傷口好得七七八八，洗漱過後，又換上了昨日才買的衣裳，將昨天的剩菜吃完，兩人看着精神好多了。

她們倆起了個大早，等到了玉壺鎮的時候，天色還早。她從各個店面挨家挨戶地問過來，可是見她帶着個孩子，沒有一個人肯要她做活。

李雪燕碰了一天的壁，接近傍晚，她忽然看到一家店中販賣的艾草。她心中一動，低頭問李小暖，“小暖，你吃過粽子沒有？“

李小暖正拿着個熱騰騰的包子在啃，聞言疑惑地抬頭，“娘親，粽子是什麼？”

李雪燕怕她年紀小不懂事，將粽子形容了一遍。李小暖道：“娘親說的粽子小暖沒有吃過，也沒見別人吃過呢。”

李雪燕心中一喜，帶着李小暖進店裏買了好些材料，急匆匆地回了破廟。

第二天兩人都沒有出門，李雪燕在破廟裏支了口鍋，將晒乾的艾草燒掉，取了草木灰，用草木灰和水一同煮沸，沉澱之後取了上面的清液，用以泡糯米。這一夜因興奮，李雪燕睡得不怎麼踏實，天還未亮，她便將粽葉沖洗乾淨，瀝干后，帶着李小暖一起包起了粽子。等太陽從東方升起來，粽子已經煮好了。李小暖聞着那香味，忍不住道：“娘親，好香啊！”

李雪燕拿了一個粽子出來，因為不確定銷量如何，她只包了赤豆粽。她拿了一個煮熟的粽子出來，剝開后遞給李小暖，一邊吹涼一邊餵給她吃，“小暖，好吃嗎？”

小暖吃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吃！”

李雪燕也吃了一口，味道果真不錯。母女倆將煮熟的粽子拿出來裝好，興沖沖地進了鎮。

到了鎮上時，街上人來人往，李雪燕找了個空地將粽子攤開，高聲叫賣道：“賣粽子咯，好吃的粽子，快來嘗一嘗，不好吃不要錢！”

粽子算是新鮮事物，很快就有人被吸引了過來。大家都沒有見過粽子，被吸引的人雖多，可竟然沒有一個人買。

段雲飛經過這裏的時候，正看到李雪燕擺了個攤，煞有介事地在賣東西。眼看着周圍經過的人只是看看，他好奇地上前，盯着看了一會，疑惑道：“這是什麼？”

李雪燕的積極性正受到打擊，聞言立刻驚喜地抬頭，“是粽子，保證好吃，不好吃不要錢！”

她說完這句話才看清段雲飛的臉，心裏就是咯噔一下。那天自己非但碰瓷，臨走時還順走了他的錢包和玉佩，這會看到他，她心虛地想跑。誰知，段雲飛像個沒事人似的，一臉好奇地看着她的粽子，躍躍欲試。

李雪燕強迫自己靜下來，聽着段雲飛問道：“不好吃不要錢？當真？”

李雪燕道：“當真當真。”

段雲飛將她臉上的心虛盡收眼底，可是此刻他對這粽子比較感興趣，便拿了一個，照着李雪燕說的方法，將外面的粽葉剝開，就露出了裏面雪白的糯米。他嘗了一口，糯米里大約放了糖，軟糯清甜，摻雜着紅豆，味道十分獨特。他幾口便吃完了一個粽子，聽着李雪燕問道：“好吃嗎？”

段雲飛有意捉弄她，剛把臉一板，想說不好吃，那頭李小暖一臉期待地湊了過來，“爹爹，好吃嗎？”

段雲飛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頭。等他反應過來，李小暖和李雪燕笑得合不攏嘴，他有些無奈地掏了錢，道：“手藝確實不錯。“

李雪燕一向是個打蛇隨棍上的性子，當下便將他拉了過來，對着周遭大喊：“各位，我沒有騙你們，聽到這位客官說了嗎，很好吃！大家過來看一看嘗一嘗，早上剛煮的粽子，不好吃不要錢！”

段雲飛一愣，方才他試吃的一幕有好多人都看在眼裏，其中不乏有認識他的。當下好多人圍了過來，道：“這是隔壁鎮綢緞莊的段公子啊，聽聞他嘴可刁得很，他都說好吃，那看來是真的好吃！”

段雲飛生了一張俊朗的臉，稜角分明，鬢角斜飛，眼似星辰，鼻樑挺拔，這樣的長相，隨隨便便往人群里一站都是輕易便能與旁人區別的。買粽子的人一下子擠滿了攤位，因為李雪燕先嘗后買，不好吃不要錢的優惠，生意出奇地好。

這是將他當成活招牌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