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上面具

第66章:上面具

我和胖子正在互相提問資料里的事情呢,問了個七七八八,勉勉強強答上來了,那邊大爺一喊我們,胖子才鬆了口氣:“卧槽,終於不用背書了。”

我倆跟着大爺進了裏屋,這裏面的環境十分陰沉,而且佈置十分簡陋,簡直就像是個牢房一樣,要說唯一能看的東西,就是鏡子前面那兩把紅木的椅子。

這兩把椅子看起來就很長時間了,紅木本就是昂貴的木材,並且十分的尊貴,一般會玩的主,是整日不離手的,我見過京城一個會玩紅木的主,有一個用紅木雕刻的小核桃,整天拿在手裏把玩,這東西用行內話叫做“盤”,用人皮膚上滲出的油脂將紅木盤的油光發亮,哪怕是在十分微弱的燈光下看也是圓潤。

而我們現在面前的在兩把紅木椅子,可以說是我見過最大的紅木打造的傢具了,並且哪怕在這麼暗淡的光下,也是十分的奪目,胖子一看就像是見了寶貝,上去就摸了半天,對老爺子說:“大爺,您這寶貝有點年歲了吧?這可是好東西啊!出手嗎?”

我趕緊戳了一下他,這傢伙看到好東西就走不動道,況且這玩意兒我們就算是收了,也得砸在手裏。

紅木的東西,講究的就是拿到手裏以後盤,所以這就註定了紅木東西只能做一些小物件去玩,比如我上面說的核桃之類的,因為好盤,盤出來好看,你說把這倆椅子收走了,誰天天脫光了坐在椅子上盤椅子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倆椅子按理來說應該不會盤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圓潤,我就問大爺:“大爺,您這椅子,找人盤過?”

大爺也沒理我,直接說:“你倆,衣服脫光了,坐椅子上。”

得,這下我算是知道為啥這椅子這麼亮了,搞了半天每個坐上來的人,都得脫光了坐,怪不得盤的油光發亮的。

胖子有點不理解:“大爺,您這是有啥愛好啊?不就上個面具嗎,還得讓我們全脫光了上?這是哪門子規矩?”

大爺說:“忘了資料上咋說那兩人了?胎記!”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資料上說李長勝和李長利兩個兄弟,肚臍的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胎記,說的神乎其神,說是這倆胎記是玉皇大帝親點,讓下塵世來捉妖啥的,反正聽起來就像是編的。

沒辦法,我和胖子只得脫了個精光,我還不太習慣,畢竟從沒有在別人面前脫的光溜溜的,倒是胖子,一點都不在乎,這傢伙以前特喜歡到華清池泡澡,和一些老大爺赤膊相見,早就習慣這些了,他麻溜的脫完,身上又白又胖,活脫脫一塊兒五花肉。

我一坐到椅子上,就感覺很舒服,觸感完全不像是坐在了一個木頭材質的傢具上,甚至比沙發還要舒服,胖子也感覺到了,在椅子上蹭來蹭去說:“大爺,您這玩意兒厲害啊,坐着還挺舒服,咋整的啊?”

“上面都是屍油打磨過的。”

大爺收拾着手裏的東西對我們說,聽的我一陣噁心,趕緊站了起來,胖子都快罵了:“我說大爺您這話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屍油打的,這盤紅木都是人油,您這用屍油是啥意思啊?”

大爺頭都沒抬:“人油太膩,坐上去打滑,屍油沒有那麼膩,很舒服,”他這才又看了我倆一眼:“趕緊坐下,救不救人了?”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下不去屁股,但那邊李穎雪的情況我們知不知道,再耽誤時間,我怕真來不及了,只能重新坐在椅子上,盡量不去想我屁股底下坐着的是誰屍體裏面煉出倆的油。

做好之後,大爺又從外面拿了一些皮繩進來,胖子估計小電影看多了,一下緊張起來,說話都哆嗦了:“我草,草草,大爺,您這幹啥啊?有別的愛好啊?”

大爺把我的手按在紅木椅子上,然後結結實實的綁在了上面,一邊打結一邊說:“上面具不是那麼簡單的,可能有點疼我這裏沒有麻藥,你們忍着點。”

“啥玩意兒?不是直接戴上就行了嗎?”胖子這人怕疼,本想站起來,但是很無奈,大爺已經搶先一步,把他的胳膊老老實實固定在椅子上了。

我看了看大爺打的結,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結,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比我見到過最複雜的水手結還要複雜,我自己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是怎麼打的。

大爺看我在看那玩意兒,笑了笑說:“你小子眼裏不錯,這個結沒見過吧?”

胖子那會已經被綁的手腳都動彈不得了,也只能放棄反抗,也跟着低頭看了看那個結,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大爺,您以前,湘西混的?”

大爺手裏拿了一把十分精緻的小刀,正放在酒精爐上面烘烤,點了點頭說:“你還認識這個?”

胖子咧嘴笑:“那您說的,老子雖然人在京城,但是什麼地方沒去過,老陳我給你說,大爺綁的這個結,叫做壓鬼結,最早時候是湘西老一輩趕屍匠,背屍體時候綁在自己腰上的,哪像現在趕屍的,找個繩子閂上就走了,一點職業精神都沒有,現在這個壓鬼結,整個京城,我敢說會打的不超過十個人。”

大爺嘆了口氣:“不超過五個,前幾年才走了幾個,行了,幹活了。”

他說著轉身,把已經燒紅了的下刀給我們看,看的胖子頓時渾身一哆嗦:“大爺,您這還需要做手術呢?”

“我的面具不是普通的面具,為了更好的貼合你們的臉,需要在你們下巴和額頭上各開兩個口子,”他說著已經站到了胖子面前說:“千萬不要亂動,就疼一下,如果你亂動,刀子碰到你的神經,下半輩子你就在床上躺着吧。”

可是胖子這傢伙哪裏聽的進去,早就疼的開始亂叫了,腦袋晃來晃去,沒辦法,大爺只好給他腦袋上罩了一個奇怪的罩子,那個罩子只在胖子額頭和下巴那裏露出了兩個地方,容大爺下刀,其他地方都罩的嚴嚴實實,把胖子的頭結結實實的固定在了椅子上,任憑他怎麼動,都根本動彈不得。

接着我就聽到了胖子殺豬一樣的嚎叫,聽的我都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燒紅了的刀子在臉上割口子,想想都疼。

胖子越叫越大聲,我甚至都聞到了一股子皮肉被燒焦的味道,過了五六分鐘,大爺才把口子割好,然後對胖子說:“等五分鐘,讓臟血流一會兒,我給你上面具。”

說完他又站到我面前,問我:“需要給你上頭罩嗎?”

我搖頭,咬了咬牙:“來吧。”

他沒有猶豫,左手在我下巴左邊摸索了半天,然後鋒利的刀子就劃破了我的皮膚。

頓時一股刺熱感直插入我的心臟,疼的我立刻伸直了腿,大爺用力按住我的頭說:“別動,別動。”

口子開好以後,他把小刀插入了傷口中,然後又再裏面割了一個更細小的口子,這下子才是最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怪不得胖子剛才叫的像是豬叫,估計要是給我帶個頭罩,我叫的比他還大聲。

大爺處理完我的臉,流完臟血之後,讓我們閉上眼睛,然後把一個涼涼的東西貼在了我和胖子臉上說:“面具已經上去了,面具上有麻藥,你們可能會睡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醒來以後就可以了。”

他後面的話我根本沒有聽進去,麻藥勁兒來的很快,我只覺得眼皮一沉,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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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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