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妃(4)
“初月,你上次墜樓傷到了頭,現下顱內還有淤血,再受傷就救不回來了。”她邁到欄杆之外,唇畔牽起微茫倦怠的苦笑。
她聞言,知趣地往床榻另一側移了移,落寞的聲音卻蘊含著堅定:“但儀式既成,我便是你的妻,我會誠心與你相處的,因為、我傾心於你。”
“我這樣的人,還活着做什麼?”她凄然望着他,清麗的臉龐漫上寒霜。
惜妃靠着欄杆,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亡(國)之人,何苦在(敵)國受囚,只為一個欺騙傷害自己的男人。
“沒幹系,我每天都會跟你承諾無數遍,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
“都提醒你別待我那般好了,為何不聽呢。”他唇角的鮮血滴到她的衣襟,似大婚那夜,喜袍上絢爛的桃花。
“我不執着,我只隨心。”她低下頭,指尖輕輕扣入掌心,雙頰泛起淺淺的紅暈:“我想待你好……”此後,她溫存和婉,他清淺默然;她真情誠意,他漫不經心,但不好的流言卻從未傳到皇宮。
他漸漸放下心來,可疏離淡漠的神情,卻早已習慣掛在臉上。她並不貪心,知趣地等他在觀景閣點燃花燈,才上樓相陪。
他話不多,有時甚至敷衍走神,她依然在花燈的暖光下,婉然淺笑,期盼着真正的歲月靜好。
洞房花燭,紅淚輕垂,合香裊裊,兩人歲並肩而坐,卻默然不語。
“我不執着,我只隨心。”她低下頭,指尖輕輕扣入掌心,雙頰泛起淺淺的紅暈:“我想待你好……”
“你不用待我這麼好。”他拈起一枚棋子:“質子如棋子,在異國的棋盤上無情可言,你何必執着。”她邁到欄杆之外,唇畔牽起微茫倦怠的苦笑。
“……公子行禮時說的話可當真?”靜默許久,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介意,不過、沒幹系。”她勉強牽起一抹淡笑,秀眸卻被燭光映得有些微茫。
“你怎能這麼做……”她縱身一躍,蕭瀲晨飛身上前,在她落地的瞬間,以命相擁。
她縱身一躍,蕭瀲晨飛身上前,在她落地的瞬間,以命相擁。許是用心良苦,他終於被她的柔情觸動,邀她到觀景閣賞月,並將自己親手制的花燈,懸在閣頂的檐角:“以你為名,眾星捧月。”
“你是公主的時候,我確實說了假話,你是惜妃的時候,我說的都是真話。”他歉疚地看着她,任血水從唇邊溢出,依然緊緊將她擁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