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郎 第四十一章 橫刀斬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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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考慮好以什麼樣的手段出手,那張龍虎自然也就不會含糊。
而且對於他來說,斬殺世間的一切作祟邪物,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不然,他又何必要大費周章的,從東勝神洲來到這中土神洲呢?
雖說因為某些原因,直接導致東勝神洲的妖魔邪物數量極為稀少。但再少,也完全夠他這次下山的歷練啊。之所以要這麼大老遠跑到中土神洲來,還不是聽說了這邊的邪物更多啊。
本就天生對這些邪物有反感的他,哪裏願意錯過這樣好的機會啊!
要不是上次在荒郊野外遇到那兩隻變幻人形的狐妖,令他驀然間醒悟一個道理。估計方才和灰杉老者的交手,那便已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哪裏還需要拖延到這個時候,還要讓陳一劍出手啊!
手中的巨劍劍身上,沒有了最初時的清輝流溢。就是那隱隱收斂在劍身內,暗自浮遊的淡淡青光,也在這時歸寂不見。旋而散發出一股屬於巨劍自有的古樸意味,卻正好與此時張龍虎身上的氣息完全達成了一致。
古樸、滄桑,且中正!
亦如它的名字,‘重正’!
重,並非輕重的重,卻又是那輕重的重。說它不是輕重的重,是因為此重同‘忠’亦同‘中’,代表着忠心之意,也代表着中正之意。
而說它是輕重的重,則是取自一句對此劍的讚賞話語。‘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此劍自問世以來,便一直以正氣亦劍氣而聞名天下。不僅是在東勝神洲,就是放眼五座天下,此劍也是能夠排進世間十大名劍榜前五的存在。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此劍有着多少的劍氣,巨劍所蘊含的正氣便有幾分。
相傳在千年之前,龍虎山的開山祖師爺,便是靠着此劍,一舉在藏龍卧虎的東勝神洲,開創了這龍虎山的千年正統。而巨劍重正,也因此被後世龍虎山的弟子,奉為了本門的鎮派法寶。不僅如此,此劍在後來更是被龍虎山的所有人,視為了掌教的信物。
只有在得到巨劍重正的認可后,方能有資格擔任龍虎山的掌教。不然,就算你道法再如何的通玄,在龍虎山有着多麼超然的地位,那也是無法擔任掌教一職的。
雖然龍虎山有規定,每一任掌教天師,皆是由父傳子,絕不可能傳入外姓人手上。但要是得不到重正的認可,那也一樣休想成為掌教。
其中的緣由,只因為巨劍重正!
因為經過千年的傳承,巨劍重正所蘊含的正氣、劍氣,已經是當今天下公認的最強,沒有之一!
原本巨劍重正是不應該出現在張龍虎手上的,而是應該出現在當代掌教天師手上的。可是不知道為何,自張龍虎及冠之時,巨劍重正便莫名其妙的選擇了張龍虎。更為令所有人不解的是,明明是傳承千年的巨劍。就是在開山祖師手中,也是一柄外物的巨劍,竟然隱隱有成為張龍虎本命之物的趨勢。這讓當時所有人,都不免心生震驚!
要不是張龍虎也姓張,說不定他們就要強行阻止了這份驚天鴻運呢!
畢竟,巨劍重正,對於龍虎山而言。那可是有着極為巨大的意義的!
張龍虎臉上的傲然神色,在巨劍重正歸寂古樸時,便已然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古井不波中,夾雜着無比剛正的神情。不似神人的威嚴,卻優勝神人的威嚴。
因為,此時的他。既是巨劍重正!
亦是劍內那世間最強的正氣!
不苟言笑的張龍虎,猛然抬起手中的巨劍,一劍朝着灰杉老者橫斬而去。
沒有兇悍的青龍從劍身上脫穎而出,也沒有刺眼的青虹在劍尖上剎那綻放。
這一劍,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
和江湖劍客揮出的一劍一般!
和市井稚童嚷嚷着,揮出手中的木劍一般!
更和讀書人所配腰間長劍,在遇到危險時,好以此勸退歹人所揮出一般!
然而,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劍。不僅灰杉老者感到了致命的危險氣息,就是與他混戰在一起的陳一劍,心中也對這一劍產生了震驚、畏懼的念頭。
嚴密匯聚在一起的河水,在巨劍經過之時,紛紛朝兩側後退而去。好像對於它們來說,內心亦是極為的畏懼這普通的一劍似的。
陳一劍驀然停下對灰杉老者的攻勢,轉而朝後退開一步,一步,又一步。
直到足足退出十步之後,陳一劍心中的那份震驚、畏懼,這才悄然淡去些許。
濃密的劍眉,緊緊皺在一起。明亮的雙眸,看着從小便已是好友的張龍虎。陳一劍忽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張龍虎了。只是這個念頭才剛在他腦海中泛起,便迅速被他給掐滅了去。
張龍虎,永遠都是他的朋友!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他變成什麼樣的人。我陳一劍,依然會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兄弟!
依然!
看到陳一劍後退,灰杉老者自然也想第一時間遠離那把巨劍。可是當他就要退去時,他卻驚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根本就無法挪動一步。就好像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正有着六面無形的牆壁。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后,將他牢牢的給圍困在了裏面一般。
這讓灰杉老者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恐懼感來!
當下哪裏還管得了其它,在徹底展現實力之後,會不會被某些人所察覺,並對他展開圍剿的事情啊。
驀然間,原本只有上六境,十三樓修為的灰杉老者,在這一刻竟然一舉攀升到了十五樓的恐怖境界。不僅如此,隨着老者眉心出現了一點硃砂般的紅點后,他那股上升的氣息,依舊沒有絲毫停滯的意味。好像十五樓修為,並非他全部的實力一般。
而隨着灰杉老者的境界攀升,那些將他緊固的無形阻礙,也瞬間猶如脆弱的琉璃般,紛紛在他身邊炸裂成了粒粒齏粉。
掙脫開禁制,灰杉老者卻並沒有要與張龍虎交手的意思。陰沉着臉,看了眼他手中的巨劍,和那依舊緩緩朝自己迎來的一劍后。在不咸不淡留下一句話時,他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蹤,只留下老者走臨時的那一句話語,仍在陳一劍和張龍虎二人的耳中迴響。
“我記住你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在和你好好探討探討的!還有你,陳一劍!”
陳一劍一愣,轉而破口大罵道:“老不死的,管我毛事啊,又不是我對你揮出的那一劍。”
強行收回一劍的張龍虎,顯然遭受到了巨劍的反侵。雖說巨劍重正已是他的本命之物,與他更是產生了微妙的心神相連。但也因此,張龍虎所遭到的反侵之力更勝。出劍容易,出劍卻不曾對敵,便強行收劍,卻是難上加難啊。
或許對於普通的江湖劍客來說,出劍收劍,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對於踏上修行的人來說,卻並沒有這麼簡單。其中的深意,根本就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解釋的清楚的。
這有點類似於民間的請神,但又不忘全一樣。
請神,是通過一些秘術,以自身為媒介,讓所請來的神祗,暫時接管自己的身體。在這段時間內,成功請神之人,自身便會有擁有着一些不屬於他的神秘力量。從而來完成一些,他往日所不能完成的目的。
而在完全目的后,便是送神了。而這送神,才是真正最兇險的一步。一旦請神之人沒能如願所請神祗的要求,或者說請下來的神祗,因為種種原因,不願就此離去。那這個請神之人可就要倒大霉嘍!
往輕了說,此人自此瘋瘋癲癲,不明世事。
往重了說,那就是非死即殘的下場啊!
所以民間一直流傳着一句謬語,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而修士的出劍和收劍,亦是這樣的道理!
張龍虎有些吃力的將手中巨劍背於身後,蠟黃的臉頰上,早已慘白一片。枯瘦的身軀,站在地上更是有些腳步虛浮的模樣。要不是陳一劍見機快,一把衝到他身旁,將他攙扶住。恐怕張龍虎就要一個趔趄,一屁股倒坐在地上了。
張龍虎帶着慘白的臉色,扭頭看向陳一劍。咧咧嘴,笑着對他說道:“謝了,兄弟!”
只是他的聲音,此時已經顯得非常虛弱了。
陳一劍不由皺眉罵道:“謝個屁,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
張龍虎燦燦笑道:“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十五樓的變態,哪裏有這麼好留下的啊。”
陳一劍繼續罵道:“又沒人讓你真的要留下他。”
張龍虎仍是燦燦笑道:“你知道我脾氣的啊,對於這些邪物,我從來都是這樣的啊!”
陳一劍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張龍虎那沒有一絲血氣的臉頰后。還是忍住了到嘴的話語,轉而說道:“你在這裏休息,我去搞定那個河神。”
張龍虎點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對於一方河神的實力,他心裏面還是非常清楚的。以陳一劍十三樓的修為,想要斬殺一個小小的河神,那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輕輕將張龍虎放於原地,讓他坐在地上休息。
陳一劍再次將腰間長刀抽出握於手中,轉身便朝着叱水殿的大門大步邁去。
本來還沒有想着要把那河神怎麼著,可是如今自己最好的朋友,卻因為此事,而受到了不輕的傷勢,那結局就得兩說了。
雖然陳一劍也是來自東勝神洲,但他對於這些神祗的感觀,卻並非和其他人一樣,見一個就要斬殺一個。他雖然他從小就接受着這樣的思想灌注,讓他對待神祗時,一定要悍然出手。但自從認識秋巧兒后,他卻忽然發現,這樣的念頭其實真的很容易讓人心裏產生疲憊啊。
那時候的他,心裏只想和她安安靜靜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待在一起而已!
腦海中,再也沒有那些所謂的恩怨糾紛。
更不曾有那世世代代,糾纏着每一個東勝神洲人命運的枷鎖。
就如她曾經所言,我們的相遇,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我們的相愛,亦是無數輪迴積攢的情意。
多好啊!
多美啊!
只是,如今的他,和她。
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又該如何去解釋呢?
她,早已嫁為人婦!
而他,卻折了劍,失意再也不是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郎。
如今白衣猶在,可與黑衣又有什麼區別呢?!
陳一劍有些煩躁,握在手中的長刀,不斷被他快速旋轉着。腳下的劍氣,猶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在身旁馳騁。
敞開的殿門,好似一道水幕,將大殿與外界隔絕。一步踏入,便已是另一番風景。
陳一劍沒有在大殿內看到河神的身影,卻也不着急。就這般沿着大殿內,一條用漢白玉鋪砌而成的小路,一步一步朝着大殿最上方的那張交椅緩緩行走而去。
當他來到來到用純黃金打造的交椅前,他轉身坐了下去。手中的長刀,被他隨意杵在身前。鋒利的刀尖,猶如刺在豆腐上,輕而易舉的,便插.進了極為堅硬的青岡岩鋪就的地面上。
陳一劍抬起頭,將目光落在大殿內每一個角落。看着極盡奢華的大殿,陳一劍嘴角不由翹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好嘛,世人在世受苦受難,嘗盡種種煎熬。最終想要得到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平平安安,吃穿不愁。
再看看你們這些神祗,日子過得那是一個比一個舒坦啊。
難怪世間有人說,為惡者,多富貴人啊!
原本我還不怎麼認同,今天看到你一個小小的河神,居然小日子過得這麼安逸,我倒是有一點點認同了呢!
陳一劍臉頰上帶着笑意,開口對着空曠的大殿內說道:“你要是還不自己出來,那我就要親自來找你了。”
空曠的大殿內,有過短暫的沉寂。隨即在大殿的中央的位置,驀然有過一陣漣漪蕩漾開來。恰似那平靜的水面,有嬉戲的蜻蜓點水而過一般。
一名身材魁梧,披頭散髮,光着膀子,滿臉猙獰的男子,便悄然出現在了大殿內。
不用陳一劍問,就知道此人定然是這叱水河的河神。
陳一劍摩挲這長刀的刀柄,微笑着看着叱水河河神,說道:“說說吧!”
叱水河河神沒有和陳一劍對視,低着頭。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陳一劍隨意地說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管你今天說什麼,你都會死的!只是死的舒不舒服的問題而已!”
叱水河河神依舊不說話。
但他在聽完陳一劍的這番話后,猙獰的臉龐上立馬便浮現出了一絲怒意。雙眼中,更是有過惡毒的神色一閃而過。
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與其等着對手動手,還不如自己先發制人呢。說不定,到時候還能靠着這方小天地的存在,讓自己得以逃過一命呢。
只是一想到方才這少年,和他的同伴,竟然能將灰杉仙尊逼退。叱水河河神心裏剛打起的一點勇氣,便又立即消散了去。
有些無奈重重長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坐在本應是他坐的椅子上的少年。叱水河河神終於開口說道:“反正都是一個死,既然上仙想要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訴你好了。反正留着這些秘密,死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相反,在步入輪迴的時候,還有可能成為我的負擔呢。”
陳一劍微笑着說道:“那就開始你的表演吧!”
叱水河河神也不廢話,直接便將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給說了出來。
原本他也算的上是一方正神,雖說沒有為當地百姓謀取過太大的福利。但自打他來到福澤鎮后,福澤鎮可以說是年年風調雨順,家家戶戶不但都能吃上飯,到了年末,那更是仍有盈餘啊。
起先,他也沒有奢望過百姓會就此對他感恩戴德。只要他們能夠幫自己立一所廟宇,每逢過年過節,來給他上一柱清香,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有一天,灰杉仙尊莫名出現在叱水殿,和他說他有辦法幫助自己再網上提一提品質,成為統轄方圓千里的大神,他的初衷這才有所改動。畢竟,對於他這樣的神祗來說,能夠統轄這麼廣泛的地域江河,那便是意味着修為的上升啊。
而修為的上升,所帶來的收益,那更是巨大無比啊!不說別的,就光說存活的時間,那就是大大提升一個檔次啊。如果說叱水河的河神身份,能夠讓他活一千年。那麼只要成為統轄方圓千里的水神,最起碼能再讓他多活個三四千年啊。
修神修神,為何要修神?不就是為了能夠多活個幾千年嘛!
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他又怎麼可能承受的住呢?!
所以,他很快便和灰杉仙尊混在了一起。
……
說道這裏,叱水河河神有意朝着陳一劍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所說的事情中,這才悄悄在心頭送了口氣。這多活一刻,就要多活一刻。
叱水河河神繼續說道:“而為此所要報答灰杉仙尊的,便是幫他湊齊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具體為何要這麼做,我就不得而知了。灰杉仙尊不說,出於我和他實力差距實在太大的緣故,我也不敢隨便開口向他詢問。然後,我就幫着他湊齊了八十名童男童女。而今天的祭祀,便是那最後的一名童男童女……”
說到這裏,叱水河河神再次停下了話語。看着高坐交椅上的少年,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完全一副沉浸在自己所說的話語中。叱水河河神不由朝前輕輕移出一步,開口小聲的對陳一劍說道:“上仙,我說完了。”
陳一劍像是這才回過神來一般,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叱水河河神。微笑着開口說道:“那八十名童男童女此時在何處?”
叱水河河神恭敬的說道:“就在後殿,小的可以帶上仙嚮往。”
陳一劍點點頭,從黃金打造的交椅上站起身。一邊走向叱水河河神,一邊開口說道:“帶路!”
叱水河河神恭敬回應一聲,在陳一劍走到自己身旁時。這才轉身,不急不緩的朝着後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便帶着陳一劍來到了那間關押八十名童男童女的牢房。
陳一劍抬起手中的長刀,指了指牢房上的鐵鎖。意思很明確,是要讓叱水河河神將牢房大門打開。
叱水河河神沒有任何猶豫,手中便兀自多出了一把鑰匙。三兩下,就將牢房的大門給打了開來。
扭頭看向陳一劍,猙獰的臉頰上,帶着掐媚的意味。開口討好地說道:“上仙,您能不能看在我是初犯,饒了我這一次啊。我向您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若是上仙不信,我可以對天起誓。”
陳一劍笑着看向他,說道:“你不是已經跑了嗎,還要我怎麼饒你命啊?”
阿諛奉承的笑臉,瞬間僵硬。叱水河河神有些驚恐的看着陳一劍,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陳一劍依舊笑臉燦爛,說道:“要是連這點雕蟲小技我都看不出來,我會冒險闖入你的地界嗎?給你個忠告,能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的跑。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等我將牢裏的這些孩子帶到大殿,我可就要出手嘍。”
叱水河河神眼中閃過一絲陰毒,說道:“敢留下姓名嗎?”
陳一劍樂了,說道:“怎麼,還想着以後找我報仇啊?”
叱水河河神冷笑着說道:“敢嗎?”
陳一劍大笑着說道:“我叫陳一劍,記住哦!”
說完,陳一劍不再搭理叱水河河神,徑直便走入了牢房之中。在確定是八十人,沒有少一個后。陳一劍這才一揮衣袖,連帶着八十名童男童女,一同消失在了牢房內。
等有人反映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間關押數月的牢房。不過對此他們依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一個個臉上帶着好奇的表情,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那名白衣大哥哥。
想要開口對他詢問些什麼,但看到他忽然抬起手中的長刀,並很是輕描淡寫的朝身前一刀橫向斬出。他們仍是被嚇得不輕,到嘴的話,硬生生又被他們憋了回去。就連看向白衣大哥哥的眼神,也不由多出了一絲畏懼的神情。
對此,陳一劍卻只是笑笑。開口說道:“都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們回家!”
——
叱水河河神,真如陳一劍所說一般。幾乎是用上了畢生的力量,瘋狂的朝前逃逸而去。
前一刻他的身影還在這裏,下一刻再看他的身影,便已是那遙遙數十里之外了。
陳一劍說給他一盞茶的時間逃命,叱水河河神心裏自然不是很樂意。但此一時彼一時,又哪裏輪得到他去討價還價啊。
只能在內心深處期盼着,這一盞茶的時間,是屬於那文人悠然慢飲,小口小口品之的一盞茶。而並非是那不知雅韻,生活在市井巷弄的粗人牛飲一盞茶。
然而,這樣的念頭才剛出現在叱水河河神的腦海中。
一道璀璨的刀光,便已經瞬間從他身前一閃而過去。幾乎沒有給叱水河河神絲毫抵抗的間隙,便已經無情的斬去了他的生命。
前行的身體,依舊快速往前而去。
驀然暴睜的雙眼中,在閃過恐懼、震驚、不可置信等一系列神情后,最終定格在恐懼。
微微開啟的雙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隨着身體在河水中的慢慢解體,而重歸閉合。
到死,叱水河河神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而那一道璀璨的刀光,又是如何出現在自己的身前的!
或許,這一切只有等到他進入地府,才能詢問清楚吧?
可是,沒有了神魂,他又如何進的了地府呢,入得了輪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