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章 惡魔的低語

二百五十九章 惡魔的低語

每當葉書秋的眼神掃過下面的任意一人的時候,那人總是做賊心虛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即使是平日中,再如何自詡自己身上一點污漬都沒有的人,不知為何,都有些懼怕他的眼神。

葉書秋緩緩地走回台階之上,重新拾起那竹簡,頗有節奏的念道:“榮德,前北都西山人士。不過在這裏,本相就不念他的生平了,以免耽誤諸位的時間。直接說重點。榮德!”

所有人被他這大聲的一吼,嚇得打了個哆嗦。就連那手中的進諫,都差些摔落在地。

那昏昏欲睡的榮德也被這一聲給嚇醒。他抬頭看向葉書秋,冷聲道:“葉大人,勝者為王敗者寇。榮德輸了,任憑您處置。”

“你知道你輸在哪裏嗎?”葉書秋呵呵一笑。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想激起眾人的同情心。

“請說。我榮德承認,我是靠關係獲得的京官。但那又如何?我為這大梁付出了多少,明眼人都知道。”榮德似乎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吧!哈哈哈哈!”

果然,此話一出,很多大臣看向葉書秋的眼神都不對了。

“呼...榮德。如果你能歸的正途,本相自然不會說什麼。甚至,還會讚賞你的口才,封你為使國外交!可惜!可惜!”葉書秋一邊說,一邊搖頭。

“可惜...什麼?”榮德的雙眼微微眯縫起。他似乎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

啪!

葉書秋怒從心生,手腕一抖,直接將竹簡砸到了榮德的臉上。“你還不知你自己錯了什麼嗎!那你自己說!你身為建材總管!那為什麼才修好的船會頻頻下水便沉!時常有馬車的軲轆在路邊脫落!造成死傷!?”

“我...”榮德的目光有些躲閃,“這又不是我的錯...說不定,只是那些工匠偷工減料...才...”

“呼...”葉書秋深吸一口氣,使勁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你說工匠偷工減料?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敢嗎!你動動腦子!這是一旦查出來就掉腦袋的事情!他們只是一介平民!會砸了自己的飯碗?!而且...我派人去查了。你的府上...莫明的多出了許多上好的木材,有的被你做成了木雕,有的做成了桌椅,還有的,只是一些半成品!你自己解釋解釋!那麼多的上好木材,你從哪裏來的!”

“我自己派人去山上砍的不行啊...”榮德雖是這麼說著,但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你還不說實話!”葉書秋怒極。一想到那個劉權德的身後,竟然有這樣的蛀蟲

在撐腰,還害死了慕汐瑤,他心中的怒火,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榮德有些吞吞吐吐的。該死,那些木材怎麼就被人給發現了?再說了,很多又不是我從國庫中偷工減料的,是那個姓劉的送給我的!你要找!找他去啊!瑪德,拿我出氣你幾個意思!

不過,他並未得到,劉權德及他家中上下七十八口人全死的消息。葉書秋將這個消息捂得很緊。若只是憑每個人的口口相傳,怕不是要一年時日才能到北都這些人的耳中。

自然,榮德也就不知道劉權德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了。

他現在還覺得很冤枉。

看着周圍那些大臣對自己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鄙視蔑視的眼神,榮德終於是沒有忍住那一絲的委屈,大吼一聲:“那些材料又不是我偷的!是那個叫劉權德的傢伙!知道我喜歡上好的木材!才每次截留一部分下來!送與我!讓我保他們一家老小平安!我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嗚嗚...憑什麼他的錯,要讓我來受罪...”

眾人的目光,終於打破了他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做錯了什麼...”

“你錯就錯在,你保錯了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受了賄。”葉書秋的語氣,現在才漸漸的平淡下來。“榮德,你還記得大梁律法嗎?”

“記...記得...”榮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抽泣道:“大梁律法第十條,任何京官,不論俸祿高低,一律不得接受他人賄賂,違者...當斬...葉大人!下官沒接受他的賄賂!他只是憑我的喜好送了些許木材給我啊!”

“你以為,受賄指的只是黃金白銀?”葉書秋那面具下的眉頭挑了挑。不過,沒有人看到。

“難道...不是?”榮德傻住了。

“不論什麼東西!只要你接受了!並且在接受的時候答應了那人某一件事情!那麼,你,就是在受賄!”葉書秋的眼神,猛的變得冷漠。“京官榮德罪名成立!削為庶民!永不再用!因以作弊矇混大梁重臣獲得大官之位,兩罪並罰!妻兒流放!榮德本人!抄家處斬!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把他的官服給本相脫了!七日後狗頭鍘伺候!”

“遵命!”一直押着榮德的黑衣人,直接將他身上的官服撕下,當著眾人的面,就那麼拖了出去。

眾人還聽得到他的慘叫。

“大人!大人!大人請饒了下官這一次!大人——!”

哦豁,這就沒了一個,真慘。很多老臣都在唏噓不已。

這榮德平日裏看着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受賄...衣冠禽

獸,不過如此。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有感嘆的,自然也有懼怕的。尤其是聽到劉權德這個人名之後,不少人都冷汗直冒。

怎麼辦...葉相這是殺雞儆猴還是一網打盡?我...我也受了那劉權德的恩惠啊...哎呀,這該死的手!怎麼就管不住呢!可是...那劉權德,確實挺會收買人心...聽說那什麼劉員外,還是我們這群人群諫,才讓葉相大人給封了侍郎這麼一個官外官...

完了完了...

那群人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聽葉書秋一聲言語,如同那驚天霹靂般炸響在他們的耳邊。

“當初,與本相群諫讓劉權德當員外的...都站出來吧...本相累了。不想一個一個的點名了。自覺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呃...這...

有些心中還有些許僥倖心理時,有些已是承受不住葉書秋與那大梁律法的壓力,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葉書秋定睛一看,緩緩點頭。是當初那批人...當初,自己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沒有看出一個人的真實品性,就那麼將一個員外封給了一個如此之人。

這算是因果報應么?自己犯的錯,最後自己吃下苦果。可為什麼,要傷害她?她又做錯了什麼?亦或者說,她只是被捎帶的受害者之一?

呵呵呵...他輕輕撐住自己的太陽穴,久久沒有言語。

這群站出來的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面對那似睡非睡的葉書秋,卻又不敢打擾。

誰知道,喜怒無常的他,接下來又會讓誰去死?

大概是過了半柱香的時辰。

“唔?”葉書秋的腦袋猛的向下點了一下,才從那曾經的悲傷中驚醒。他抬頭低聲道:“人...到齊了?”

“回...回葉大人...是...是齊了...”有一人,壯起膽子上前說到。

“是么?”葉書秋看了某個黑衣人一眼。那黑衣人走上前,遞上了一卷很長的綢緞。他將綢緞緩緩攤在了地上。

葉書秋卻也是懶得看。他只是指了指那綢緞:“自己找到自己的名字。收那劉權德的好處,小於一萬銀兩價值的,自己將烏紗帽放在地上,回家養老。本相也不為難你們什麼,希望你們引以為戒。高於一萬低於十萬銀兩的,自己脫了官服烏紗帽,帶你全家老小,回鄉下吧!你們府上的東西別動,本相會派人來收的。至於收了十萬銀兩以上的...暗衛!”

“屬下在!”那些黑衣人通通回答道。

“按照這竹簡上寫的。將那些收了十萬以上的貪官!與

那榮德下場一樣!七日後不論官職!狗頭鍘伺候!”葉書秋憤怒的拍向那藤椅。只是一下,那藤椅便化為了飛灰,消散在空中。

“是!”

而此時,已經有幾個人跑到了大殿的門口,眼看着就要脫離他們眼中所謂的危險。

刷!

“我...我的腿...腿斷了!”那逃跑中,有人驚恐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彎曲下的雙膝。

葉書秋手上還揉着那些竹簡,低笑一聲:“要是真有人可以從本相手中逃脫...那本相這大梁宰相之位!不做也罷!”

“啊...啊啊...我,我不想死...我...我只是收了東西...呃!”那幾個人,話音未落,就被黑衣人給打暈拖了下去。

大殿之中,眾人都瑟瑟發抖,寒蟬若驚。

“行了。本相累了。你們好自為之。”葉書秋起身轉過頭,走向了殿後。“退朝。”

...

“大人,就這麼的便宜了那些貪墨了數萬財產之人?”

夜色中的葉府書房,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是那麼的凄涼。

“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都是害你們主母死去的罪魁禍首...”葉書秋回了葉府,依舊是戴着那毫無感情的面具。“影色十二衛,我以葉府家主之令,向你們命令。十日之內,我不管過程和你們所用的手段,將那些逃罪之人的頭顱,割下送到葉府。還有,曾經那些縱容過劉權德的官員,我...也要見到他們的頭顱。我要用他們的頭顱,以祭你們主母的在天之靈!明白了嗎?!”

“明白!”

“呵呵...汐瑤...你走得慢些...你一個人在路上,會孤單。我讓這些人,下來陪你...當然,我...也會來的...”葉書秋如那從深淵出現的惡魔般低語。他背對着他們,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還有那左臉龐,微微閃爍着帶有血絲模樣的紅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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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有令:夫人不準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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