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談
“是啊！怎麼搞的，快表演！”
“快表演！”
“過來，你們去看看她是怎麼回事？”明珠海的老闆見此趕緊吩咐手下道。
“是。”幾名手下接到老闆的命令后，便往台上趕去。
“大家好！我是這所明珠海新來的一名舞女，我叫莉莉沙。今天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有一些緊張，而且尤其是我在台上看到了台下這麼一群優秀人士，我更是緊張不已，所以才會出了丑，還希望大家可以原諒我的失禮，下面我給大家帶來一首老歌《夜上海》，希望大家能喜歡。”看到台下的場景，蘇夢婉只好硬着頭皮上前緊握話筒說道，隨即便又深深的向台下鞠了一躬。而台下的觀眾聽到蘇夢婉的話后，瞬間便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向了台上，等待着蘇夢婉的表演。
而台下還有一道目光，在蘇夢婉說話的同時便已經緊緊的跟隨在了蘇夢婉的身上，此人正是蘇夢婉今天所撞之人——衡爺。
衡爺收到自己留在張唳林身邊探子的信息，知道今天張唳林會秘密會見日本人，所以便喬裝打扮混進了明珠海準備調查這張唳林的目的，可誰知自己竟然這麼巧遇到了早上女扮男裝的那名女子，原來她是這個明珠海新聘的舞女。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華燈起樂聲響，歌舞昇平，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曉色朦朧，倦眼惺，大家歸去，心靈兒隨着轉動的車輪，換一換，新天地，別有一個新環境，回味着，夜生活，如夢初醒…”蘇夢婉緊抓住話筒，隨即輕啟朱唇便開口唱道。
“莉莉沙、莉莉沙…”一曲作罷，台下瞬間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衡爺更是驚呆了，沒想到這名女子不僅長得漂亮，大膽有趣，而且歌聲也竟能如此動人好聽。
而此時在舞台上的蘇夢婉，看到了剛走進明珠海的張彥道。想必張彥道所護着的那兩人應該就是張唳林與武內俊崧了吧！想到這裏，蘇夢婉趕緊轉身下台從後台跑了出來，跟在了張彥道後面。而一直緊盯着蘇夢婉的衡爺自然也是看到了蘇夢婉的怪異舉動以及剛進門的張唳林，隨即便緊皺眉頭也跟在了他們後面。
只見張唳林、武內俊崧和張彥道進入了二樓一間包廂中，而門外又有兩名清幫的人在把守，她根本無從靠近，難道她這次又什麼也調查不到，以失敗而告終了嗎？正在蘇夢婉失落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人伸手將蘇夢婉緊緊的抱入懷中。
“啊！”這突如其來的懷抱嚇得蘇夢婉一聲尖叫，隨即便引來了那兩名把守着門的清幫手下的目光。
“如果你想探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就好好配合我。”一道好聽又熟悉的男音突然傳入了蘇夢婉的耳中，這名抱着蘇夢婉的男子小聲的在蘇夢婉的耳旁說道。怎麼回事？這名突然抱住我的男子是誰？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的？難道是我被張彥道的人發現了？可是如果他們真發現了我，又何必對我說這些直接抓我不就好了？那麼這個人是誰，而且聲音又怎麼如此讓我熟悉！
“莉莉沙啊，原來你在這裏，爺可想死你了！”男子見蘇夢婉沒再反抗，便立刻大聲說道。蘇夢婉聽到身後抱着她的男子再次說話，而守門的兩名清幫手下也正緊緊的盯着她們，隨即便趕緊掙扎着轉身看向男子，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是他？衡爺！雖然現在衡爺將帽子壓的很低，但蘇夢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怎麼會來這裏，還知道我的目的，而且居然還會幫我，他不也是清幫的人嘛！
“爺，你這不是見到人家了嗎？瞧你那猴急樣，這還是在外面呢！”感覺到背後兩道熾熱的目光，蘇夢婉便也不再多想，只好輕啟朱唇說道。蘇夢婉聽到自己所發出的話，瞬間麻的連自己都顫抖了一下。
“小妖精，今天爺就好好治治你！”衡爺說完，便一把將蘇夢婉抱起，走入了張唳林他們所在的隔壁房間。
“喂，快將我放下來！”剛走入屋中，將門關好，蘇夢婉立刻冷聲對還抱着她的衡爺說道。
“莉莉沙你這臉變得可真夠快的，前一秒還是只乖巧的小野貓，下一秒就變成了一頭帶牙的老虎，你就是這麼感謝幫助過你的人嗎？相比較我還是喜歡剛才的莉莉沙呢！”衡爺聽到蘇夢婉的話，並沒有將懷中的蘇夢婉放下，反而還笑着對懷中的蘇夢婉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混蛋！趕緊快將我放下，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蘇夢婉聽到衡爺的話怒道，隨即便使勁的在衡爺的懷中掙扎了起來。
“你別亂動啊！別動！小心…”蘇夢婉在衡爺的懷中用力掙扎着，可誰知蘇夢婉用力過猛，一下子竟直接從衡爺的懷中飛了出來，眼看便要摔在了地上，衡爺見此立刻焦急的喊道，隨即便趕緊衝到了蘇夢婉的身下，實實在在的就給蘇夢婉當了一回肉墊子。而倒在衡爺身上的蘇夢婉，好巧不巧的嘴唇竟貼到了衡爺的唇上。非常憤怒的蘇夢婉瞪大眼睛立刻起身便揮手就要朝衡爺的臉扇去，這可是她的初吻啊，竟然會如此糊裏糊塗的沒了，此時的蘇夢婉早已顧不得眼前的衡爺是什麼身份了。
兩人經過了剛才的一摔，來到了牆壁處，而衡爺聽到了旁邊屋裏的動靜，眼中閃了閃立刻一改之前的嬉笑神情，一隻手伸手抓住了蘇夢婉向他揮來的胳膊，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輕聲發出了“噓”的音。而被衡爺抓住胳膊的蘇夢婉剛要發作，隨即也聽到了隔壁的動靜，瞬間便也安靜了下來，兩人此時同時都看向可隔壁處，等待着隔壁的談話。
“感謝武內先生，今日肯賞臉來明珠海與張某一聚。”只聽張唳林說道。
“張先生客氣了！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禮尚往來’，既然閣下能來見我，與我們大日本帝國合作，在下又豈會駁了閣下的面子，不肯前來一聚呢！更何況還是來見上海清幫的一把手張先生，在下實在覺得榮幸之至！”武內俊崧說道。
聽到武內俊崧的話后，衡爺氣得手顫抖的緊握起了拳頭來。看着這樣氣憤的衡爺，蘇夢婉心中暗嘆一口氣，她倒是知道衡爺為何會這般生氣。因為在整個上海，誰人不知清幫一共有三大首領，黃革榮、張唳林和杜桐笙，他們三人都是不分高下的，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清幫一把手。不過既然這位武內俊崧這樣說，看來這張唳林是想做這上海清幫的扛把子了！看來他的野心還真是不小，正因此他才會如此勾結日本人吧！應該是想藉助日本人之手統治整個上海吧！
“武內先生您真是過獎了，這批ya片之所以能順利運進來還得多虧武內先生呢！要不然非得讓那陸洛城扣下來不可！說起來這個我就生氣！這個陸洛城比他老子陸庭華還難搞！”張唳林氣道。
聽到張唳林的話，蘇夢婉心中暗道‘原來那批貨是ya片，可是上海明明有着禁煙令，這幫清幫還能有辦法運進ya片，而且還能肆無忌憚的到處販賣！像ya片這樣的毒品，他們到底還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啊！’蘇夢婉對ya片這種毒品在清楚不過了，她曾經採訪過一些吸食ya片的人與他們的家屬，ya片這種東西最開始吸食的時候會令人不舒服，甚至會使人頭暈目眩、噁心或頭痛，但隨後便可體驗到一種伴隨着瘋狂幻覺的快感。而剛開始吸食ya片的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還尚能保持自己的職業和智力等活動，但如果吸食過多后，則會慢慢變得瘦弱不堪、面無血色、目光發直、發獃、瞳孔縮小、失眠、對什麼事都會變得無所謂。而長期吸食ya片，還會使人免疫力喪失，極易患染各種疾病。一旦吸食ya片成癮后，精神會隨之頹廢，壽命也會縮短，最後會引起急性中毒，因呼吸抑制而死亡。ya片就像魔鬼，一旦沾染，便就再也甩不掉了。
“閣下無需動怒，何必要操之過急呢！人是不可能沒有弱點的，即使是在兇狠的豹子，也有受傷舔爪子的時候，一旦閣下發現他的弱點之時，再加以利用，到那時整個上海還不都會成為閣下的囊中之物了嗎！”武內俊崧笑道。
“還是武內先生有遠見啊！看來我找武內先生合作，還真是找對人了！”張唳林佩服道。
“閣下選擇與我們大日本帝國合作絕對是明智之舉，我們大日本帝國絕對會給閣下帶來數不盡的財富與權力。不知閣下有沒有聽說過上海華商紗布交易所？”武內俊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