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隆迪城堡周圍依然是一片冷清，雖然已經有人清理石和破碎的屍體，但是堡壘的殘骸依然佇立在那裏8城堡後面山坡上的家族墓地中多出了幾座新的墳墓，刻在墓碑上的字體的邊緣甚至還有那些刻刀所留下的不平滑的痕迹。

布倫特家族僅存的一名成員被維卡斯**師帶到了塞弗拉，而此時這座充滿仇恨和血腥的空蕩蕩的城堡則是被卡布隆迪城的衛兵所接管。但是，由於卡布隆迪城內本身已經再平靜，原本就有些短缺的人手加緊缺。所以，在卡布隆迪城堡外面，僅僅有兩名衛兵在執勤守衛着。

關於布倫特一族被路坡德那個瘋狂的精靈斬行刑的事情，傑斯敏卡森已經在路上簡略地講述給了其他人聽。被人圍困在這座城堡中的這件事，對於那個高傲的女巫來說，就是一個恥辱。

雖然帝國的上層人物曾經企圖阻止這件事的傳播，但是最終沒能成功。這件事似乎也沿着那個散播傳言的渠道傳播到了整個國境之內。這在艾迪塔看起來像是一種潛藏的對抗，但是她只知道對抗的一方是誰，而隱藏在另一方後面的人，她卻完全沒有頭緒。

科諾需要到龍島去詢問某件事情；騎士需要去完成他所必須做的一些事情，艾迪塔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塞米爾與那個瘋狂的路坡德這對父子之間總會要了結一些過去的事情，這也是這個年輕的精靈所煩惱的；傑斯敏森的心中所考慮的事情則是艾迪塔所沒有辦法確定的，不過艾迪塔還是能夠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女巫最終一定會做出一些攪亂這個世界的大事情的。

佩頓牧師一直持着他超然的態度，他會擔心騎士會擔心艾迪塔，同樣會擔心塞米爾，以及那些他在路上遇到的可憐人，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在這一點上，與艾迪塔是相同的。在艾迪塔真正決定將那封信交給傑斯敏卡森之前，她也同樣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所以，她選擇來到這裏，尋找被女巫所遺棄的愛麗絲。

在與騎士分別之前，艾迪還沒有確定她的行程只是曾經提到過她或許會到這裏來尋找愛麗絲。她沒有和騎士約定好相會的地點和時間，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確定騎士會用多久來完成他的事情。不過，艾迪塔莫名地相信，凱斯汀恩這個人能夠找到她論她在哪裏。同樣的，她也能夠找到他。

所以當艾迪來到卡布隆迪城堡外面的原野上，看到騎士和他的那匹馬的時候，她並不感到意外。

“我想，如果你要找愛麗，這個傢伙應該能派上一些用場。”凱斯汀拍了拍站在身邊的馬匹的背部。那匹彆扭的馬斜着頭，似乎不想看到艾迪塔的樣子。

“你事情辦完了？”艾迪塔問到。同時惡作劇地朝着那匹馬走過去，而完全不出她的預料匹馬乾脆地隨着她的靠近而後退。

“嗯。我已經不皇家騎士了。”凱斯汀用力拍了拍馬匹地屁股匹馬嘶鳴了一聲。朝着山坡跑去。

艾迪塔疑眨了眨眼睛問道：“就這樣簡單？”

凱斯汀猶豫了一下。說道：“皇帝陛下並不在塞弗拉。這件事是由團長處理地。

”

艾迪塔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被責備了吧？”

凱斯汀抬起眼睛。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很輕地微笑。點頭說：“嗯。團長認為我拋棄了騎士地榮耀。並且背叛了皇帝陛下地信任。是一個懦夫和叛逃。”

艾迪塔撇了撇嘴，輕聲嗤笑道：“這可真是一個嚴厲的指責。你沒有辯解嗎？”

凱斯汀搖頭說：“沒有辦法辯解，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只依靠述說就能夠讓其他人明白了，尤其這些事情之中還涉及到了許多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極為秘密的事情。”他看了看周圍廣闊的原野，對艾迪塔問道：“你願意在這周圍走走嗎？我是指散步。”

艾迪塔點點頭，他們很久沒有這樣平靜地走在一起了。而且，尋找愛麗絲這件事更多的是在碰運氣，她希望愛麗絲能夠像在哈博爾特山嶺時那樣，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另外，就是要依靠騎士的那匹馬，這兩匹馬之間的感情很深厚。不得不承認，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但是騎士還是向以前一樣，總是做正確的事情。

其他人也都在四周走動着，唯獨傑斯敏森站在距離城堡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用閃爍的目光盯着這棟

，而她這樣的動作也引起了那兩個守衛在城堡大門警惕。

卡布隆迪城堡的周圍並不是真的那麼冷清，雖然沒有行人和平民會走到這裏來，但是總會有一些人帶着不軌的企圖來到這裏進行窺探。至少艾迪塔已經見到了好幾名這樣的人，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着這座幾乎可以說是不設防的城堡了。布倫特家族三千年積累的財富中大部分都依然儲存在這座城堡中。如果是在其他時候，很少會有人有膽量打這座城堡的主意，不過現在不同，官方與一些民眾形成了對立，幾乎所有的地方都陷入了混亂中，這裏的薄弱的守衛和巨大的財富吸引了那些貪婪的人們。

“科諾為什麼跟着你來到這裏，他沒有見到塞薩雷斯先生嗎？”艾迪塔問到。

凱斯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金龍塞薩雷斯失蹤了。”

“生什麼事了！？”艾迪塔瞪大了眼睛。她很難想像，一條進入了壯年期的強大金龍會失蹤。

“事實上，這次和們一起離開塞弗拉的還有金龍塞薩雷斯的龍騎士哈蒙布爾斯羅德。他認為你可能會知道一些情況。”凱斯汀說到。

艾迪塔站住了腳步，因為夜這裏也下了一場大雨的原因，草叢中還積存着污水，她的長靴上沾滿了泥濘和積水，很明顯，這與騎士要散步的本意並不相符。不過，艾迪塔現在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這件事上，她皺着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生的事情？你知道，我被關在藍湖宮的時候，一直希望塞薩雷斯先生能夠出現，然後把我從那個籠子裏面帶出去。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出現。後來因為我很擔心你，所以並沒有來得及探尋有關於他的情況。”

“塞薩雷斯可是一名騎士。”凱斯汀低聲說到。

“什麼？”艾迪塔在思考關塞薩雷斯的事情，並沒有聽清楚凱斯汀在說什麼。

“不，什麼。”凱斯汀搖頭說：“塞薩雷斯是在塞弗拉局勢平穩之後離開的，那個時候他身體上的傷並沒有完全痊癒。他把白龍德瓦茲的屍體送回龍島埋葬，然後就再也沒有人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艾迪塔計算一下時間，在金龍塞薩雷斯失蹤的時候，她應該還在伯丁頓森林中。她又問道：“哈蒙，那個大個子現在在哪裏？”

“我把他留了卡布隆迪城裏的旅店中。”凱斯汀沉默下來，他看着遠處空曠的原野，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艾迪塔沒有催促他，只是等在旁邊，打量着很久沒有見面的騎士。他的身上不是在新月峽谷的洞穴中艾迪塔扔給他的那套粗布縫製的普通衣服了，也不是他以前一直穿的那種鑲嵌有皇家騎士徽章的制式盔甲了，而是很普通的冒險喜愛穿的皮質輕甲。這種輕甲與他以前穿的那種多少有一些差別，所以他表現得似乎還不太適應這種輕甲。華麗的長劍掛回了他的腰側，在陽光的照射下，碩大的寶石散着閃耀的光芒。艾迪塔猜測，如果所有人都失散在這片原野上，或許只有騎士是最容易被尋找和辨認出來的了。因為在很遙遠的地方就能隱約地看到這幾塊寶石上所反射出的光芒了。

“思科爾洛特，你了解龍騎士嗎？”凱斯汀突然問到。

艾迪塔愣了一下，搖頭說：“我不明白。”

“我是說關於巨龍和龍騎士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朋友，對嗎？”凱斯汀有些猶豫地說到。事實上，與巨龍之間的友誼和人類之間的友誼是不同的，所以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

艾迪塔點頭說：“文獻上的記載確實是這樣的。能夠得到巨龍的信任就等於是巨龍的朋友，不過通常來說這有些困難。雖然金屬巨龍對於人類很友善，但是即使最為善良的金龍也不會輕易地信任人類。而龍騎士與巨龍之間必然是一種極端的信任的關係。”

“這種信任是互相的？”凱斯汀追問到。

“嗯，這與龍騎士這種畸形的組合方式有關。近乎於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和極端弱小的力量之間的組合。人類多變的思維方式可以幫助巨龍變化力量的使用方式。如果沒有絕對的信任和心靈上的互通，那就會變成普通的運載，而不能成為真正強大的戰鬥力量。”艾迪塔解釋到。

凱斯汀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哈蒙和金龍塞薩雷斯之間似乎存在着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