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012
“我交代的事情怎麼樣了？”
萬矣坐在案頭翻閱着繕西城當地各種關於前越王代笠的各種活動資料，他在盤算，關於淆川大宅藏有寶藏的可能性，從而決定自己在這裏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否值得。而在之前讓他決定留在繕西的的原因是他小的時候聽到的一些傳聞，而這些傳聞確實提到代笠曾經在繕西城留下什麼，只是因為時間久遠又是傳說，關於留下來的具體是什麼，萬矣則想不起來了。
“回大人，已經按照大人的指示把消息散播出去……”副將劉允仔細交代了差事，同時向萬矣遞交了一份調查報告。“這是，屬下查出的梅宅現主人的詳細資料。”
萬矣接過調查，仔細翻閱了一下后問道，“此人真有所說這樣貧困潦倒？”
“回大人，屬下打探了梅家鄰里，都說梅家當年就因為沒錢就醫，曾經死掉至少兩人。”劉允又一思索，接着道，“不過最近本來孤身一人的梅君行突然多了一個妹妹，別的就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了。”
“把他妹妹的資料也調查一下，然後繼續嚴密監視梅家的情況，雖然我讓你放出消息，不要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卻被別人捷足先登。”說到這，萬矣還真有點擔憂，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自己來繕西城的事沒有不小心泄露，自己完全可以動手調查，而不是不得不做足樣子找起七王爺。
翻下一頁資料，上面赫然是梅君行在青館跑龍套的資料，萬矣眼一抬，“劉允，你是不是很久沒看戲了？”
“你帶我去后不會有什麼不妥啊？”陶蠡跟着梅君行，“要不要我幫什麼忙啊……”
“不用。”梅君行一臉淡然，完全沒有陶蠡的忐忑不安。
“那，真的不需要我做什麼啊？”陶蠡背着自己的小包，裏面還放着一小袋乾果，還有梅君行給她挑的一本消遣看的戲本。
梅君行看了看陶蠡，緩緩開口，“你想做點什麼嗎？”
“嗯……就是，你是要去工作的，我一個人干站着也不好啊，那個隨便端茶倒水我都可以的……”陶蠡簡單的比劃兩下動作，雖然昨天有點小興奮，不過今天真的快要到了還有點初到陌生地方的膽怯。
“嗯，你就給人家倒水吧。”梅君行考慮了片刻后就給陶蠡做了安排。
“沒想到你們這……”陶蠡本來就是提議提議，沒想到梅君行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本來她想古代女人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想到這邊還很開放，挺好……
“我們這怎麼了？”梅君行下意識追問了一句。
“你們這裏很好，比我家很好。”陶蠡看梅君行不明白，斟酌的解釋起來，“我們家鄉那邊，嗯……像你們這個時候，女子都是不能隨便外出，還有很多條條框框，什麼一切都以男子為尊啊，諸如此類。”
“如此說來，你倒是你家鄉的異類。”
梅君行剛剛說完，果然接着就被陶蠡若無其事的狠狠踩了一腳，不過也不是很疼，梅君行想就不跟她計較了。
“誒？四郎！你今天……還把你姐姐帶來了？”
兩人剛到青館不久，也來不久的許生就看到梅君行身邊的陶蠡，一聲驚訝地吆喝惹的四周人都看向這裏。
“這是阿蠡，其實是我妹妹，上次是太調皮，就……”說著梅君行笑了笑，四周的人也跟着笑起來。
倒是從進來開始就躲在梅君行後面的陶蠡老臉紅了一把，她真的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額。
“你們好。上次，對不起。”陶蠡最終還是走出來承認錯誤，讓后想了想，又從包里把帶來的乾果捧出來，“那個……這是我帶給大家賠禮道歉的。雖然，不是很多。”
陶蠡剛說完，青館後台頓時一陣大笑。
“沒事沒事，四郎，沒想到你妹妹這麼可愛！哪來的福氣？”許生首先拍着梅君行的肩膀大呼羨慕。
“哪裏哪裏……”梅君行笑笑，心想他第一次見陶蠡的時候也是這麼被騙的。
“四郎你就不用謙虛了，我看你妹妹比你好，怎麼捨得帶出來？”難得向來嚴肅的館主都笑話起梅君行。
“這個……”梅君行正考慮怎麼說，就聽旁邊被人誇兩句就有點飄飄然的陶蠡接了一句.
“大叔你有眼光，我這個，各方面確實比我哥優秀一點點。”說著還掐着自己一個小拇指頭，比了一個點點的動作。
“哈哈哈哈——”
梅君行看青館難得如此歡悅，也看着陶蠡無奈的笑笑。
雖然之前，梅君行說讓陶蠡幫忙添茶倒水，但是等陶蠡說要幫忙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讓這個小妹妹做什麼，許生更是，趁着中場休息的時間，不知從哪拿了把二胡給陶蠡，留了一句你拉着玩，又很快的滾到後台準備下一場戲。
陶蠡抱着許生給的二胡，等梅君行下來的時候特意用它顯擺了自己的好人緣。
“你下一場演什麼？”顯擺完，陶蠡開始好奇梅君行的工作。
梅君行手一指之前陶蠡喊的大叔，“這還得看館主安排。”
“哦。”陶蠡順着梅君行的手指，想了想，突然道，“下一場我哥演什麼？我哥不能演個美女子么？”
陶蠡剛說完，許生是時候的加了一句，“好主意。”
而平時都不怎麼看好梅君行的館主，竟然難得沉吟了一下。可讓梅君行頓時凝重了一把，不會……
“也好，也該是讓四郎歷練一下。”
館主金口玉言，梅君行只好答應，看着陶蠡臉上始終帶着濃濃笑意，他上次說什麼來着，都怪自己當初太善良。
其實梅君行在青館呆了也有兩年，因為善於音律，常常負責垃弦吹曲，但同時耳濡目染也在跟青館的前輩練嗓子。
因為下一場確實有一個花旦的角，並且因為不是主要角色，只是陪襯，從頭到尾只有六句詞。所以館主才放心的讓梅君行上台。
接着陶蠡就在旁邊親眼見證了上妝的全過程，從拍底色、拍腮紅、定妝、塗胭脂、畫眼圈、畫眉毛、畫嘴唇、到勒頭、貼片子、梳扎、插戴頭，過程複雜卻充滿一種特別的厚重典雅。
等梅君行上台之後，陶蠡特意跑到前廳瞻仰，雖然那咿咿呀呀的悠揚聲調，她是一點也不明白。
“這位姑娘……”
陶蠡正讚歎台上的梅君行有幾分傾城之色的時候，身後被人輕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