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道消息
項天辰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言不靈,順勢又將大刀扛在肩上。
言不靈緩緩站起身,如釋重負的說道:“我答應你們的條件,放了他。”
“言閣主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言而無信,你這天蒼閣恐怕…”南溪聞說道。
言不靈若不是為了救自己兒子哪會這麼乖乖就擒,如今這三人還用這等話語相要挾,倘若凌雲閣之事是這些人所為,那天蒼閣他們也肯定沒放在眼裏。
剎那間言不靈眼神閃過一起恨意,不過眼下還得言聽計從。
“我聽聞藍伶洛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今日三位的作風不像是會聽從一個少年安排吧!你們這樣做到底有何用意?”言不靈從容的說道。
“藍伶洛確實是年輕了點,不過我三人還就是他的手下,怎的?你不服么?”南溪聞話語間有些俏皮。
言不靈半信半疑,倘若真是這樣,那藍伶洛身後的勢力真是可怕。
“既然如此,你們想讓我怎麼做?”言不靈不由得問道。
“二十年一次的六閣會就快到了,幫助藍伶洛奪得魁首!”項天辰看了看手上的傷淡淡的說道。
“你們是想再出一個凌雲風么?”言不靈不由得想到當年凌雲風五閣會時的樣子,奪得魁首自立一閣!
“那又怎樣?”項天辰粗獷的聲音有些凝重。
“也罷,在這江湖之中誰人不想號令群雄,居高臨下,但是真正得到了又如何呢?”想想當年凌雲風結黨營私,自立一閣,如今再看,不也是魂歸塵土么,言不靈像是看破了一切似得說道。
南溪聞一腳踢在言落惜腹部,踢出兩三米,言落惜雙手捂腹,身體蜷縮在一起。
“既然言閣主看的這麼透徹,該怎麼做你心裏應該知道!如若有背,你知道後果,孰重孰輕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南溪聞撐開骨扇淡淡的說道。
言不靈大腿上的傷失血過多,此時面容顯得有些蒼白,依靠在旁邊的石碣邊上。
項天辰三人緩緩離去,慢慢消失於黃沙之中。
另一邊
藍伶洛離開紫煙閣之後,沿途一路打聽才知天蒼閣在沙漠邊境。
抬頭望天正值晌午,黃沙凜冽,大風一刮,更是讓人睜不開眼,這地方寸草不生,唯一的植物就是蒼穹樹耐得住這缺水的環境,這樹能結果,但卻不能食,可以入葯。
天倉山下有一小屋,小屋旁豎著一竹竿,竹竿頂部飄着一抹粗布,粗布上寫着一個酒字。藍伶洛趕了半晌的路甚是疲憊,正好落腳歇息歇息。
藍伶洛單手支開桅布,桅布與門口鈴鐺相連,有人進入便會響動。藍伶洛彎身進入,撣撣身上的黃沙,四處望了望,小店比較簡陋,只有三張小桌,左中右各一張,中間一張稍大,已有三人落座,藍伶洛走向右邊靠窗的小桌。
老闆聽到鈴聲從裏屋走出來,大約三十來歲,穿着簡陋,一條白色的毛巾搭於肩上,面容和善,見藍伶洛落座,連忙笑迎過來,用肩上的毛巾又擦了擦桌子笑着問道:“小哥,吃點什麼?”
“來壺茶水,再隨便拿點吃的”藍伶洛看了看店裏好像就老闆一個人。
老闆見藍伶洛年紀輕輕,要茶不要酒不由得說道“小哥,是外面來的吧?”
藍伶洛點點頭。
“這裏地處偏境,平時也沒什麼生意,家住附近,弄個小店也算是個營生,也就偶爾山上的弟子下來喝喝小酒,吃吃牛肉,外面的人很少來這兒的。”老闆笑呵呵的說著。
“那這兒離天倉山還遠么?”
老闆將毛巾重新搭在肩上,手指窗外那最高的山說道:“小哥,前面那兒就是,你也是來拜師學藝的?”
“算是吧”藍伶洛看着窗外說道。
“外面來這兒拜師學藝的還挺多,吶”老闆用眼神瞟了一眼中間那桌的三個人“他們就是外面來這兒學藝的,吃不慣山上的飯菜,隔三差五就來我這兒”
藍伶洛順勢看了一眼旁桌的三人“他們就是天蒼閣的弟子?”
老闆點點頭“那小哥,你稍等。”藍伶洛沒有說話。
片刻,老闆提了一壺茶,端了一碟花生,一碟牛肉笑着走了過來
“小哥,小店簡陋多多包涵,慢用,慢用!”老闆笑着將東西放在桌上,又進裏屋去了。
藍伶洛趕了半晌的路甚是口渴,端起一碗茶水一飲而盡,抓了一塊牛肉扔進嘴裏,此時聽得旁桌坐南邊的男子說道:“昨天那三人真是厲害,三個人就能闖天蒼閣。”
藍伶洛聽着有人闖天蒼閣,嘴裏嚼的速度慢了下來,側耳細細聽着。
西邊的男子接着那人話說:“是啊,是啊,大公子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也真是少見。”
“你倆就是貪生怕死!”東邊男子言語中有些嫌棄。
“得了吧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平時經常跟你一起泡仔,上去就那拿大刀的砍下一條胳膊,落個終身殘廢,你行你咋不上啊?”南邊男子數落道。
“哎,也是!我們只不過是來學學那破雲刀法的,沒想到學了三年五載也沒學出個模樣來,要是為此丟了性命甚是不值啊”東邊男子不由得感慨,端起碗中的酒喝了起來。
“對啊,你沒看到那人與閣主的武功不相上下,要不是大公子被擒住,閣主也不至於被打傷。來來來,喝酒喝酒”西邊的男子一邊說一邊端起酒碗。
“你們說那藍伶洛是何許人也?”北邊的男子嘴裏嚼花生問道。
藍伶洛聽到自己的名字,顯得有些詫異
“江湖上不是有傳聞嘛,說是凌雲閣的弟子,一個人就屠了凌雲閣。”東邊男子說道。
“真的假的,一個人就屠了凌雲閣。”北邊男子有些不信。
“誒,昨天那三個黑衣人好像也提到了,應該是真的,不然那三人幹嘛要閣主也歸附藍伶洛啊!”西邊男子喝了口酒接著說道“那三人應該就是他的手下,以那三人的武藝合力的話說不定閣主都不是對手!”
旁桌三人的話,聽得藍伶洛雲裏霧裏的,暗想自己什麼時候有手下的?怎麼自己都不知道?還要天蒼閣歸附是怎麼回事?輕輕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生怕弄出聲響錯過了三人的對話。
“那照你這麼說,那黑衣三人若真是藍伶洛的手下的話,那藍伶洛滅了凌雲閣也不是不可能啊!”北邊男子說道。
“行了行了,現在閣主也傷了,刀法也沒學到,說不定哪天就回老家了,這些事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東邊男子擺擺手讓他倆都別說了。
西邊男子點點頭,端起酒碗若有所思“也是,出來三五年了,好像啥都沒學到。”
“來來來,喝完這碗就回去吧,免得又被罰。”北邊男子將酒倒滿,端起酒碗說著。
三人沒有再說什麼有用消息了,不一會兒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藍伶洛發現三人帶的兵器都是都是刀。心想難道天蒼閣都是用刀的?那盪劍六決還有何人會使?
三人走罷,老闆聽聞鈴聲出來收拾桌子,藍伶洛情不自禁地問道老闆“老闆,這天蒼閣的人都是使刀的嗎?沒人用劍?”
老闆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對藍伶洛說道:“小哥,天蒼閣以刀法著稱你不知道?”
藍伶洛搖搖頭
老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方桌,慢慢地說道
“這天蒼閣以破雲刀法聞名江湖,所以才會吸納很多外面的愛刀人士不遠千里萬里來這兒拜師學藝,而且要學習這刀法沒有上面特別的要求,只要成為正式弟子都可以學的,不過這刀法確實難學,來着三五年的不過也才學到一兩成,這還算是悟性基礎算好的,要是再差點也就學學皮毛,擺擺架子,就像剛才這三位即想學刀法,平日裏也不怎麼努力,來這兒三五年了學的東西也就做做樣子,擺擺架子罷了。”
藍伶洛聽后不由感嘆“這刀法有這麼難?”
“小哥你也是用刀的嗎?”
“那倒不是,我是用劍的。”
“難不難我不知道,我知道除了創出這套刀法的首代閣主,目前還沒有人真正學會過,就連現在的閣主言不靈也才領悟八九成。”老闆解釋道。
“那天蒼閣就沒有人用劍嗎?”藍伶洛聽了老闆的話之後不由得問道。
老闆仰頭看着屋頂若有所思的想着“好像沒有吧,不過之前閣主的師弟好像是用劍的,據說是個天才,不過好像都沒在人世吧”
藍伶洛知道老闆說的是誰,盪劍六決也就是這個人寫下來的,“你說的是齊蒼吧!”
“對對對,就是叫齊蒼,他好像不喜歡刀,對劍更為喜歡,天資聰穎,對武學頗有天分,天蒼閣的絕學破雲刀法也不練,反而自己喜歡專研一些劍術啊,劍法什麼的,不過後來說是消失了,再也沒見過了。”老闆說著說著不由得覺得有些惋惜,回過頭繼續收拾桌子。
雖然這樣說,但藍伶洛還是想自己親自去問問看,到底這世上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劍譜嗎?或者會使這套劍法。
藍伶洛說了句“謝謝老闆!”放下些銀兩,出了門去,朝着天倉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