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麼是江湖
翌日，《江湖奇俠傳》片場，顧平瞧見神態萎靡的陸小攀在休息區摺椅上候着，上前道：“怎麼了，還沒醒酒？”
陸小攀打了個哈欠，紅着眼睛道：“昨晚沒睡好！”
顧平像是被傳染了一般，也打了個哈欠，在一旁坐下道：“我也是，跟你說，昨兒我回去一高興，一氣寫了三千多字，熬我了大半宿，不用太謝我呦！”
陸小攀心道：“我謝你妹，謝你全家，我謝！”卻道：“怎麼寫的，拿給我瞧瞧！”
顧平道：“發你QQ郵箱了，你自己拿手機看吧，先走了！”言罷起身匆匆而去。
陸小攀拿手機點開裏面的郵箱，瞧見顧平發來的人物小傳，果然與“達叔”說的一般無二，心中道：“得，晚上還的再請一頓，讓他幫我把人數改了啊！”
正想着時，場記喊他去現場，陸小攀忙起身匆匆忙趕去，卻是要拍他挾持女二號的戲份。
古雍先生的寫得本就很克制，央視版翻拍，自然不會為了博眼球，而拍什麼出格的戲份。
所謂的挾持，不過是用手捏胳膊，言語威脅兩下，卻是正合陸小攀心意。若是真有什麼輕薄戲份，還真怕暈奶嘔吐，可就要得罪人了。
戲份拍的中規中矩，到了晚間，又請顧平吃了頓飯，跟他說人物小傳把潘伯當描寫的太過誇張，請他把人數改一下。
後者雖很非常驚奇，但念在連請他吃兩頓飯的份上，又當場拿手機QQ為陸小攀寫了份簡版小傳，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卻說《江湖奇俠傳》在橫店的戲份拍完，又輾轉去了姑蘇的天平山，陸小攀有後續戲份，跟組前往。
但多數時間都是在劇組候着看別人拍攝，在旁邊為劇組幹些雜活。時間久了，劇組上下混熟，有時連導演章紀澤，武術指導袁彬，都能說上兩句話。
卻說這天拍攝間隙，聽章紀澤與袁彬在監視器後面閑聊。袁彬道：“內地外景大氣，就是演員們氣質太正，少了點江湖氣！”
章紀澤道：“文化氛圍不同，也是強求不來啊！”
袁彬道：“這東西一方面靠演員發揮，另一方面在配樂！”
章紀澤道：“已經拜託趙孟旭老先生了，只是老先生事情太忙，到現在……！”
一旁忙活的陸小攀則是深深記住“江湖氣”三個字，晚上收了工回劇組安排的酒店，卻是跟一個場務住雙人間。
白天拍戲累的夠嗆，場務洗漱一番便倒頭沉沉睡去了。陸小攀閉了眼，則再次進入系統。
“小攀子，今天想學什麼課程啊！”達叔坐在一張圓桌前，依舊一副公公打扮，拉長音調問道。
陸小攀在其對面坐下，問道：“達叔，我今兒聽導演跟動作指導聊天，說內地演員拍出的戲，江湖氣差了些，這江湖氣是什麼東西，怎麼培養啊？”
達叔嘿嘿一笑道：“江湖氣，當然是要感受之後才知道啊！”言罷一揮手，時空轉換，陸小攀已經身在半山腰，一身明代武官打扮。
旁邊居然是一幫金髮碧眼戴着頭盔的老外，其中一個問他的同僚：“那江湖是又什麼地方？”
“江湖就是我們武林人士，這個，就是我們武林人士出出入入的地方，就叫江湖！”陸小攀同僚最初一副不知如何解釋，最後又強行解釋一波的架勢。
與此同時，忽聽耳邊古箏聲響，琴簫合奏，陸小攀又成了一身江湖俠客打扮，坐在漂泊江中的一艘小船上。
他對面是個白衣老者，一手執簫，一手拿酒碗。開口一唱蒼勁豪邁，“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撫琴的黑衣大鬍子唱道。
這時畫面再轉，歌聲不斷。陸小攀已在地面一幫武林人士面前，身前是一個妙齡靚麗女子，手執一把寶劍指着他。
“殺了他！”一個中年女人的厲聲斷喝。
陸小攀便覺胸口一疼，心中道：“卧槽，江湖就是被漂亮女人拿劍捅嗎？”
好在場景再變，少林寺前，一個身材相貌魁梧的大漢對他道：“今天不管是死是活，我們兄弟倆，好好喝個痛快！”
陸小攀有些懵逼的接過酒囊，不由自主的說了句，“弟弟正有此意！”
正要喝時，忽聽遠遠有人喊道：“大哥，三弟，喝酒怎麼不叫我？”
陸麟一臉茫然的循聲望去，卻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小和尚跑出來，之後稀里糊塗的跟這倆人當眾跪地互拜。
“蒼生笑，不在寂寥……”歌聲不斷，場景轉換，陸小攀的身份也不斷變化，他手執一把長劍，會同四名高手，力戰一個用繡花針的女人。
那人武功高的令人恐怖，以一敵五毫不費力，若不是對用劍的人有情義，只怕這五人就團滅了。
也曾在天下眾英雄前，用一種手發激光的武功，把一個絕頂高手打的落花流水。
雁門關外，十數萬契丹軍隊面前，他的結拜大哥，拿箭插自己胸口，陸小攀救之不及。
襄陽城下，他與一位中年大俠並肩殺敵，後者還有間隙告誡他，“過兒，我希望你記住，俠之大者，是為國為民四個字！”
“我想見一見你的廬山真面目！”院落內，一個妙齡少女拿銀針向其說道。
陸小攀才發覺自己已斷了一臂，好在已經不疼了，單手拿下面具。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曲終了，陸小攀再次回到達叔的院落內，只是一時間經歷太多，神情還有些恍惚。
“怎麼樣，現在感受到什麼叫江湖氣了吧？”達叔笑眯眯道。
陸小攀點點頭：“我剛剛經歷的這些？都是什麼故事中的場景？另一個世界裏的影視劇嗎？”
達叔笑道：“總算你小子還不太笨！”
陸小攀忙道：“那，我能體驗完整故事，又或者把劇本給我嗎？”他覺得剛才經歷的場景很經典，若能在這個世界中拍出來，應該會很了不起吧！
孰料達叔卻在他頭上拍了下，“臭小子，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只是這些故事脈絡繁雜，人物眾多，更有不少經歷過常人難以想像的人倫悲劇，你確定要體驗嗎？”
陸小攀被說的打了個寒顫，人倫慘劇。話說父母慘死這類劇情，他還真體驗不了，訕笑道：“那當我沒說好了！”
想了想又道：“那打個商量，把故事講給我總行吧？”
豈料達叔再次爆發，伸手在陸小攀後背拍去，叫道：“臭小子，都說了這裏是全球無限3D實感訂製影帝體驗系統，關鍵是什麼，體驗啊，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