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卷尾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緩緩流逝。
從馬林離家出走的那一天算起，一周的時間慢慢過去，流浪的生活讓壞小子再次回憶起了曾經沒有家人的孤獨。
為了逃避束縛馬林拒絕了棍叟老頭將他送進學校的打算，但現在壞小子想回家了。
‘嗚~~~呼~......’
夜裏，地獄廚房吹來沿河冷風，哈德遜河順着南部向下流入大西洋，咸濕的潮氣沾在馬林的臉上讓小傢伙稚嫩的臉撲上一層苦澀的憂愁。
‘嘩啦啦~’
報紙隨着風聲從馬林手裏飛走，被吹向空中的紙業不知會在何時落向何地，那是關於紐約最新消息的晨報，馬林每天都會關注它們。
儘管地獄廚房近在眼前，但馬林始終沒有靠近過一次，總覺得過分接近就會被默多克或是守望者的成員注意到，馬林就像個小小的竊賊。
或許他未來的人生會繼續如此固執下去，向飛走的報紙一樣居無定所。
依然是矮小的個頭，150公分不多也不少，馬林的身高彷彿從未因為伽馬輻射帶來的增益而增長過，事實也是如此。
自從離開了布殊維克區以後，馬林再也沒有變身過哪怕一次，除了增長的精神念力證明伽馬氣體帶來的效果是存在的之外，所有的一切和過去沒什麼兩樣。
黑魔法在壞小子的身體裏消失不見了，倒是秩序魔法的力量在慢慢增加，現在的馬林可以更加精準的控制過去所無法控制的魔法手段，但在黑魔法的無窮無盡上卻受到了更大的限制。
“可這有什麼用呢？......”小鬼頭低着腦袋情緒不佳，已經好幾天沒有上街表演魔術了，長期駐在地鐵站里的少許觀眾們不免感到抱怨。
馬林總在黑暗的軌道巷口靜靜看望自己曾經表演的地方，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或是有對他報以期望的......又或是純粹的路人。
形形色色的旅者匆匆忙忙，上班族的快節奏生活亦或是三教九流的魚龍混雜；馬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算什麼。
這算是在觀察嗎？
但這能讓馬林得到什麼，還是收穫什麼？
“我想家了......爸....媽......”小鬼頭的嘴裏念叨着中文，對穿越前的記憶已經開始逐漸淡忘，但在這個世界的雙親卻記憶猶新。
亡故於多瑪姆之手的雙親充斥着馬林的思念，也同樣引誘着馬林深藏在內心的孤獨。
“我該回去嗎？.......那裏算是我的家嗎？”
站在地獄廚房的鐘塔上，馬林靜悄悄的來到這裏，隱匿魔法的作用下馬林和塔底遊走的夜魔俠默多克相距甚近，但他卻無法發現馬林就在他的頭頂上。
壞小子的內心無比徘徊卻又想要得到肯定；似乎每一個離家出走的任性男孩到了最後依舊會誕生回到家的想法，親人的親切才是對遊子最大的問候。
但地獄廚房的真純會算是馬林的家嗎？
斯提克算是他的家人嗎？
算！
老頭是馬林的父母逝世之後最在乎他的人，被斯提克收留的日子令馬林感受到家的溫暖，儘管老傢伙對馬林抱有期望，試圖改造他令他成為一個出色的正義戰士。
但顯然儘管如此，馬林依然願意相信他，斯提克是馬林真正在乎的老爺爺。
近幾日的時報上有寫到關於地獄廚房的大規模械鬥事件，報紙上重點提及人種與數量對社區帶來的危害，但只有真正經歷了戰鬥的人才知道兩個古老社團的廝殺究竟有多麼慘烈。
真純會與手和會的血拚最終以真純會的勝利告終，又一次破壞了手和會召喚異域魔鬼的陰謀，並擊殺了其中某位頭目替死去的艾麗卡報了仇...
...
不多時，靜悄悄的跟在默多克身後的馬林進入了真純會據點的範圍內，可以看到古老啞舍里的燭光搖曳，那是一場聚會。
他們也許是在慶祝，勝利的果實同時慶祝老頭重獲新生...
“真好~”馬林笑了，儘管他沒有回到這裏參與其中，但馬林同樣感到很開心。
‘我是否可以回去呢？......不，不要！’
壞小子對自己的徘徊產生了質疑，但又在下一刻對自己的質疑進行了否定，小傢伙只是遠遠的看着。
將自己的身體靜靜隱藏在黑袍子下悄無聲息...
“乾杯~”
真純會的據點裏迎來了屬於他們的慶祝，守望者的成員參與其中享受這次狂歡的到來。
夥計們沉浸在喜悅與成果的收穫中，但唯有站在窗口前的年邁智者彷彿與他們格格不入...
“不來一杯么斯提克？”
盧克凱奇左手烤肉右手啤酒吃的不亦樂乎，黑人大大咧咧的樣子也許是喝醉了，走上前來想要向老前輩敬酒。
但顯然時刻志不在此...
“我感覺他回來了。”斯提克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裏吹來一陣和風，靜悄悄的夜空中空無一物。
那是馬林剛剛所在的位置，敏銳的斯提克發現了馬林的蹤影，但卻並未注意到壞小子是何時離去。
“如果他回來了那麼他一定會回來......是這裏的酒不合吸血鬼的口味？~嗯哼？”默多克褪下了屬於夜魔俠的戰衣回到了原本律師紳士的模樣。
打趣着等待斯提克的回答，說實話即便到了現在默多克依然對馬林不是很上心，但他更在意的是斯提克變成吸血鬼之後的事情。
老頭猜到了默多克想要表達的東西，所以他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不，味道很好！”說罷，斯提克轉身扭頭拉上窗帘，一席晚風吹散最後的念想，馬林終究是不會再回來了...
對么？...
......
“你不會再回去了對么？”
對么？......
‘！！！！！！’
‘欻欻！！
一陣鳥羽撲騰散去，當馬林的身體徹底在黑夜中消散又出現在下一個敵方的同時，一陣來自身後的傳音令馬林着實嚇了一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還有一隻小巧的手掌按在了矮矮個頭的男孩的肩膀上！
是誰？！
是一顆光頭，以及一面輕巧的摺扇，是她....馬林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女人——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