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校園生活1
你的童年是什麼樣的?
無憂無慮,開懷大笑還是孤獨無助,弱小可憐?
我會毫不猶豫地給出我的答案,前者,我的童年是前者!那是我人生旅途中迄今為止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的我活潑開朗,天真無邪,無拘無束,風一樣洒脫。
那時的我就像是太陽,有用不盡的熱情奔放。
那時的我腦袋裏沒有裝着很多奇奇怪怪,悲傷又蒼涼的想法。
那時的我所見所聞都很少,而那些,恰好都是世間的美好。
我的家在農村,和所有的村莊一樣,我們村裏有很多樹林,有幾個水坑,有很多麥田,有幾個代銷點(代銷點就是現在的超市),有一條公路,有一所充滿歡聲笑語的小學。
我們村的小學離我們家挺近的,從我家到學校只需要三分鐘時間,跑起來的話,我估計一分半就到了。
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她家離學校只有十幾米,這簡直是個完美的距離。對她來說家就是學校,學校就是家,想回家就回家,想上學就上學,毫無壓力,幾步路的事情。我曾一度羨慕。
不過現實很殘酷,我的那個同學雖然離家這樣近,卻不能隨意回家,我們小學是有門禁的(一開始沒有,後來有了。)早上八點上課,過點校門就會被傳達室老頭鎖上,求他才給開。傳達室老頭可嚴肅了,求他那可是不好受的事情,所以還是不要遲到的好。
這期間校門都是鎖上的,不能隨意進出,到了中午十二點放學的時候傳達室老頭才會將校門打開,大家回家吃過午飯,再玩上那麼一小會,大概兩點,就又該上學去了,到了晚上五六點就又放學了,然後你就是一個無拘無束,想去哪裏浪,就去哪裏浪的仔了!
我小學的時候農村人生活條件逐漸好了起來,學校的條件也逐漸好了起來,我記得很清楚,那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那一年,我們小學新建了一個教學樓。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呢?因為建新的教學樓的時候,我們去了另一個小學上課,換了新的地方,當然記得清楚。
當時全校大遷移,但我們並不是轉學,我們去的那個小學也是我們村的,離我們家很遠,得走上一二十分鐘才能到達,那是一所廢棄的學校,我們去的時候學校組織了大掃除,我們打掃了很長時間它才像模像樣,像個學校了。
不過為了新的教學樓,我們也只能先“委屈”着了。那個學校很艱苦,第一,沒有上下課鈴聲,上課下課全靠老師手動敲鐘,咚——咚——咚。第二,因為荒廢了很久,到處都是野草,大掃除也只是除去了必要道路上,班級門前的野草,所以學校里蚊蟲特多,經常被叮一身包,第三,就是學校真的離我家很遠,不過相對來說,部分同學的家離學校近了。
這個苦只是比對着我們原來的學校條件來說的,當時的我們真的覺得苦嗎?答案是不苦,因為那時的我們太有活力了!到哪裏都一樣歡脫。
那裏樹多,沒有操場,我們課間的娛樂活動就變成了爬樹,我們班幾乎每一個女生都會爬樹,無論是粗的還是細的,老的還是嫩的。
那裏的運動器材只有一個老舊的雙杠,和兩個廢棄的籃球架子。沒什麼可玩的,我們就倒立,還比賽倒立,看誰倒立的時間長,可沙雕了,後來我們連籃球架也不放過,那裏成了我們攀沿的地帶。(老式籃球架跟現在的不一樣,它構造複雜,可以着力的地方很多,可以攀沿,我還記得可以坐在上面,在很高的地方。)
汶川大地震就發生在這一年,我記得當時我的桌子亂震,我還以為我同桌犯病了呢,瞎撲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地震了。地震是什麼樣的災難大家都懂,我十分慶幸自己生活在最安全的平原地帶。
為那些苦難的同袍默哀三秒鐘。
我們學校改建完成之後,校園生活質量也有所提高。我們的校園裏種上了十幾棵玉蘭樹,那應該是我們村僅有的玉蘭樹。學校把照顧這些樹的光榮使命交給了我們,我記得當時我們班好像是三個人認養一棵玉蘭,負責給樹澆水什麼的,不過這只是個過場,玉蘭活的挺好的,根本不需要我們照顧。
學校還給我們買了很多運動器材,當時覺得超級新奇,有羽毛球拍,彩色羽毛毽子,呼啦圈,籃球,跳繩,等等。以至於我那時候對學校愛的是如此深沉,誰都阻擋不了我奔向學校的腳步。
當時我特別喜歡轉呼啦圈,課間運動搶器材的時候,我第一個就要搶它,可是因為呼啦圈數量太少了,全校好像就三個,我總是搶不到,我就只好等放學之後,大家都回家了之後再玩。
當時的呼啦圈可能質量不太好?硬硬的,我轉的身上有好幾片淤青,一碰就疼,可即使是那樣,我還是一直轉,一直轉,彷彿能轉到天荒地老,真佩服我小時候那種大無畏的運動精神。現在的我,別說運動了,走個路都喘。
當時會玩籃球的人很少,能從籃球中得趣的人也很少,所以籃球一直都是一項比較冷門的運動。直到有一天我們班來了一個年輕的英語老師,那是個大男孩,估計是剛大學畢業就去我們那裏實習教書去了。
他非常喜歡打籃球,他還教我們班的人打籃球。我們那個時候是沒有體育課的(村裡人哪裏需要體育課?整天都上躥下跳的。)他就用自己英語課的時間帶着我們打籃球,因為當時的我們英語實在是太渣了,學不學好像都無所謂了,與其英語老師痛苦地自言自語,沒一人能聽懂,還不如他和我們一起在操場上happy.
於是我們班就入了籃球的坑,那真是一項男女通吃,全班狂歡的大運動。我們下課打,放學打,星期天還打,只要有時間就學校操場約起。導致我們班的人個個黑如泥鰍,emmm……導致我黑的也不是那麼突出了。
說起我的小學,有一個點不能不說,那就是我們學校門口賣零食的攤位。常駐攤位有三個,分別是是胖老婆的小攤,瘦老婆的小攤,(我們不知道攤主的真實名字,她們倆個都是老奶奶,所以我們稱呼胖的那個為胖老婆,瘦的為瘦老婆,聽起來是不是怪怪的?不過你要是河南人的話,就不會覺得怪了,河南鄉音請自行體會)和傳達室老頭的攤位。
胖老婆和瘦老婆的攤位都是一個小推車,相對來說比較簡陋,她們倆在學校外邊賣零食,主要靠學生上學和放學時的人流量賣出東西,因為一上課校門就被鎖了,就沒得賣了。
傳達室老頭不同,他的攤位要高級的多,他在學校有一個屋子,他的商品都在屋子裏,因為他是看校門的嘛。所以我們課間的時候一般都去傳達室買東西吃。
也有同學很執着地非要買胖老婆和瘦老婆的東西,這時,你就會看到一幅類似於探監的畫面。因為我們小學學校的大門是那種鐵欄柵。它最上面的部分像是槍矛,很尖銳,是為了防止學生翻牆出去。
小學生與胖老婆,瘦老婆在校門的夾縫中進行艱難的交易,小學生們站在校門前等待自己零食,望眼欲穿,迫不及待。這時,如果你從遠處看過去,一定會覺得他們滿臉都寫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