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逗趣

第五章:逗趣

有着兩個傢伙逗趣,眾人的心情也都輕鬆,大廚瞧着天色便起身入了廚房準備飯食,大伙兒坐着也是干坐着,便索性在大堂點起燈后全入廚房幫忙,而曲小陌對廚房的各項事宜全都不會,被眾人嫌棄的趕到門口,抱着暖手爐觀望。

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在大廚揮灑翻炒中出鍋了,待最後一個菜端上桌,大伙兒都圍着坐下,在這種日子裏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老掌柜走前便有交代,可以去地窖里拿出幾壇喝,這些酒鬼自然不會客氣,這會兒便抱了兩壇來。

不敢沾酒的曲小陌也陪着眾人少少的喝了半碗,酒樓里的酒都是有些年歲的佳釀,且猛烈程度適中,沒有果酒那般無感,也無烈酒那樣辣喉,因着是米酒,入口微烈但滿腔的酒味中夾着米香,很是好喝。

但即使好喝曲小陌也理智的忍住了,都說喝酒誤事,這一喝大她說出的醉話保不準能把自己的底細給全抖出來咯。

男人們在喝酒吹牛,曲小陌並不想參與,其右手邊是坐着的是吳大娘,大廚做了七八個拿手菜,有些離得遠,知道吳大娘不好意思起身夾,曲小陌便拿着新筷子把好吃的挨個夾了一遍放置其碗裏,道:“大娘莫拘謹,想吃什麼便夾,敞開肚子吃。”

他們店小二平日裏的膳食也沒這般豐盛,都是一葷一湯在加幾個素菜,所以這會兒小六那幫人雖喝着酒但筷子也是沒停下,曲小陌食量較少,一碗飯下去這會兒便感覺有些飽了。

吳大娘捧着飯碗而自己跟前的空碗已經被她夾滿了,還不歇手,趕忙拉住她的手阻止道:“夠了夠了,你這孩子,夾這麼多大娘也吃不完呀。”

瞧着快滿出來的菜碗,曲小陌便聽話的停下筷子,與她話起家常。

“大娘的番薯都是怎麼種的?吃着倒是比別家香甜。”她上一次休息出門也有買過一個番薯,一樣是一文錢一個,但那個吃起來不香,甜味兒也不濃,倒是吳大娘的這些番薯對她胃口。

吳大娘邊吃邊笑道:“還能怎麼種,照常呀,只不過家中那塊地與別的不一樣,當初老頭子還年輕的時候知道我喜歡吃番薯,便不知去那兒弄來了一些沙土混在了地泥里,後來種出的番薯確實個頭比較大,也比較甜。”

“原來是這般。”她沒讀過農業,對這事兒也不了解,終歸是那沙土起了什麼化學反應吧。

說到自己老頭子年輕時候的事情,吳大娘便收不住口,看與曲小陌投緣,便也絮絮叨叨的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

“說出來你不信,大娘當初跟你這般年紀時也是個嬌氣的官家小姐,後來一次與同伴出遊,迷了路便剛好碰到了我那上山砍柴的老頭子。”

說著眼神便漸漸有些迷離起來:“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長得是真的俊,我這一瞧便落了心,他把我送出林子,後來我讓身邊的奴僕去查,才知道他便住在那座山下。”

“那時年少膽兒也大,我便以謝恩的名義又去見了他一回,他為人風趣體貼,這一來二去便好上了,我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后便跟着我悄悄的去見了他一回,回來便與我說他為人不錯,但一野村夫你爹怕是不會答應。”

“果真,爹把我許配給了他頂頭的大人之子,那公子是個被寵壞的人,打死過不少妾室,我和我娘哭求但爹還是執意不改,後來我在我娘的幫助下收拾了行囊奔與我那老頭子,我哭着求他帶我離開,後來我們輾轉了不少地方,便在城外的杏桃村落戶了。”

“後來娘死後,我便再也沒爹的消息,聽人說他陞官進京了,也不知真假。”

吳大娘放下碗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才又朝她歉意一笑:“對不住,見笑了。”

曲小陌一臉心疼着搖搖頭,雖說有點兒狗血,但在這年代,這種事情倒真是會發生,為了安撫她,便也說道:“我十歲爹娘便相繼病逝了,吃過百家飯,也做過乞兒,前幾個月才進了這酒樓做小二,有了個能吃飽穿暖不怕風吹冰凍的地方。”

恢復了心情的吳大娘到沒想到曲小陌小小年紀有這般身世,便出聲勸慰了幾句,曲小陌見其眉眼已經沒了方才的痛苦和愁絲,便催促其道:“大娘快些吃,免得一會菜要涼了。”

一頓飯吃得是各個嘴邊掛油,一切都收拾妥當,洗碗的大嬸把吳大娘拉倒了自己房中歇息,曲小陌和小六幾個一同檢查了酒樓的燈火后,便關了房門一同回院子。

隔日起來便是大年初一,送走了吳大娘,開了酒樓門,點了兩掛炮仗,便又坐着等生意上門了,不過今日與昨日不同,一天下來倒是有十幾桌食客。

說實話對於她曲小陌來說,過不過年都一樣,摸着隨身帶攢下的七兩銀子,在盤算這個月過年雙倍便是能拿到八兩,那她便有十五兩銀子,雖然距離目標還很遙遠,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鐵棒也能磨成針,曲小陌,你一定可以在這世界上做一個土財主的,加油!

這一想到自己的遠大目標,頓時幹勁十足起來,桌上的算盤噼噼啪啪打得賊響,坐在不遠的小木子和小六瞧她這模樣兩人一臉的莫名,問道:“你小子是吃了大力丸了?”

“去去去,嗑你的瓜子去,別擾老子算賬。”曲小陌瞟都沒瞟他們兩一眼,繼續噼啪算賬。

跟他們這些男人混一起,平日裏聽到的葷話不少,這大力丸便是青樓里專門給那些不太行的客人食用的,就是所謂的春藥,還有一些什麼快樂丸呀,逍遙散啊等等,還別說這裏的人可真會玩。

見曲小陌不理人,小六和小木子便自個兒聊起來,“說到大力丸,我聽說明月樓年前好像死了個客人吧!”

小木子連連點頭,吐出口中的瓜子殼道:“對對對,是個六十多歲的嫖客,聽說是藥力太猛,他身子受不住死在了花娘肚皮上,就小陌教的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牡丹什麼的。”

“啥牡丹?”小六聽得一臉懵逼,小陌這陣子倒真的教他們識字算賬,還時不時的說一兩句耐聽話,但他都沒怎麼記住。

真是敗給這兩根朽木,一旁算賬的曲小陌忍不住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木子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這句,還是小陌有文化。”

曲小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又聽其說道:“聽說那嫖客是城裏哪家的老爺子,他兒子本來想訛明月樓,但後來不知道怎麼著,又沒聲了,也不知道訛沒訛到銀子,我聽在那端茶的小王八說好像沒給銀子,那老爺子下葬都沒買棺材呢,卷了張草席。”

“小王八?你居然認識明月樓里端茶的?想來是常客啊!”小六的關注點不在那老爺子而是在這。

小木子一腳踹過去,呸了聲道:“說得你好似沒去過一樣,那萍兒姑娘可一直惦記你呢。”

“嘿嘿嘿...”

小六磕了顆瓜子吐了殼道:“說起她我倒真好久沒去了。”

說著朝賬台里的曲小陌道:“小陌老弟,過幾日要不要老哥帶你去見見世面,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曲小陌心中暗罵了聲下流,頭都沒抬一下,只當聽不見他的話。

小木子更甚,扯着嗓子叫道:“那裏的姐姐大酥胸,白長腿,嬌喘聲兒似百靈。”

這話一出沒人閑着嗑瓜子的小二們都哄堂大笑,曲小陌忍不住扭頭瞪了他一眼:“滾,老子有潔癖。”

“喲,小夥子不賴啊!還惦記着黃花大閨女。”小木子挑着眉眼道

曲小陌懶得在理他,這人不壞,但是就是那張嘴欠,你越是搭理他他越得勁。

外邊道上只有零星幾個人,估摸着時辰已經很晚了,曲小陌便想着早點關門,回去躺被窩,邊收拾賬冊邊道:“要不咱們關門吧,小六哥你去問一問大廚。”

正與大伙兒嘮嗑的小六聽到喊聲應了聲,便放下手中沒磕完的一把瓜子,拍拍手準備起身。

然而此時門帘卻被人撩起,進來了四個人,一個公子哥模樣打扮,大冷天的手上拿着一把裝逼的摺扇,身後跟着一小廝,另外兩個是姑娘家,小姐模樣的人戴着帷帽,瞧不清面容,身後的丫鬟也是裹着面紗,很是神秘。

瞧四人的衣着打扮想來是出自富饒之家,曲小陌趕忙出聲相迎:“幾位客官裏邊請。”

小六聞聲也已經都起身招呼了,一個去廚房通知大廚,一個領着人上包間,其餘人端茶上果盤點心。

完事了便留小六一人在上邊等着客人點菜,回到大堂又圍在一起說著話。

待小六給客人點完菜傳到廚房后出來坐下,幾個男人湊着頭嘀咕的說著什麼,曲小陌好奇的走過去坐下聽,原來是在說上邊那幾位客人。

雖說客人還在呢,在別人背後說閑話不好,但耐不住好奇,原來上邊那公子哥模樣的是上次小六說到的蔣公子,那女子便是明月樓花魁雨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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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有約:掌柜,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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