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國?殺!

第一章 三國?殺!

“假爾泰筮有常,亮以天選之人入常世,未知何時、何地?質疑於神之靈,吉凶、得失、悔吝、憂慮、惟爾有神,尚明告之。……。假爾泰筮有常,亮以……”

“你煩不煩啊?”

阿兔從睡夢中喃喃自語的驚醒了。她惺忪的大眼睛,麻木的環顧了下四周,瞬間回過了神。

“吁……又是這個夢……無聊。”

阿兔打了個哈欠,她對夢裏隱約的耳語並沒放在心上,這似乎早就習慣了。於是慢吞吞的磨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赤腳踱步到窗前,撩開了窗帘。天空灰濛濛、陰層層的。阿兔順手打開了窗戶,冰涼的風猛灌入屋內,不禁讓她抖了個激靈,使她急欲退入被窩。

這也難怪,重慶的五月天本來就是丈二的和尚,讓人摸不着頭腦。一個星期內可以經歷春夏秋冬,嚴寒酷暑的地方,除了新疆,就應該只有重慶了吧。最近在重慶流行着這麼一句話,“滿30減15,滿20送10”就是對重慶五月天最好的調侃。

此時,一段優雅的手機鈴音打斷了阿兔想要退入被窩的想法。

“阿兔,快點下來,我已經在你小區車庫了。”

手機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高音,讓阿兔不由得把手機厭惡的從耳邊挪遠了一點點。

“草莓,你來得好早啊!”阿兔一邊急步走向衣櫃一邊回答道到。

“早個屁啊,給你說了今天要早點起來,都11點20了,萬一堵車怎麼辦?不要忘了今天你是主角哈,絕對不能遲到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阿兔有些許不耐煩的回答到。

“知道?就趕緊下來,V5那邊人基本都到齊了,記得把你的獎盃帶上。”

“Ok!”

阿兔慌忙的掛斷了電話,嘴裏還默默的念着“遭了遭了,要來不及了。”

她迅雷不急掩耳盜鈴之勢的換好了衣服,三步並着兩步的飛奔去了洗手間。她對着鏡子用涼水抹了下臉,用手抓了抓頭髮,三下五除二的刷了牙,往臉上隨便塗了點香香,就準備出門了。剛要出門,她突然記起了要帶上獎盃的事情,於是急速蹦向了壁櫥,一手將獎盃拿了過來,用另一隻手的臂彎將獎盃接住並裹在了懷裏。

草莓開着車向V5桌游吧疾馳着,阿兔坐在草莓身旁的座位上,心生滿足的看着獎盃。獎盃正面刻着“第一屆全國‘三國殺’1V1錦標賽冠軍——阿兔”。她回想起三天前,在北京一個毫不起眼的桌游俱樂部里,參加着這兒舉辦的第一屆全國三國殺1V1錦標賽。她在比賽中以微弱的優勢,艱難的獲得了最終勝利。她如釋重負的癱坐在比賽的椅子上,但是她疲憊的面孔上又顯露出用長城都抵擋不住的眉飛色舞。

唉!雖然是全國性的比賽,但是三國殺這個桌面遊戲,以其本身的複雜程度在本就高冷的桌面遊戲中顯得更加不勝寒。整個比賽的組織者和參賽者只有不到50人,冠軍獎金也只有區區的5000元,除去報名費、重慶來回北京的路費、住宿費、餐飲費后,聊勝於無。但正因為三國殺的複雜程度,需要考驗一個人的大局觀、邏輯性和記憶力,這讓阿兔結識了一群各懷絕技且志同道合的小夥伴。今天,正是他們特地的在V5桌游吧為她舉辦冠軍慶祝會的日子。

她們一進入V5桌游吧,“熱烈祝賀阿兔榮獲第一屆全國三國殺1V1錦標賽冠軍”的標語就映入了眼帘。標語是噴繪在背景牆上的,四周還搭配了幾個可愛的表情圖案。拼湊在一起的大桌上堆滿了各種零食和斟滿飲料的酒杯,三層的大蛋糕寫滿了小夥伴們發自內心的祝福。桌游吧的燈光被調暗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夥伴們手捧着的瑩瑩燭光,悅耳動聽的歡樂之音四下響起。這一切雖然簡單到有點程式化,但足以讓阿兔感到溫馨和幸福。

“阿兔,祝賀你獲得全國大賽的冠軍!”小夥伴們異口同聲的嚷到。

“謝謝大家!”阿兔下意識的回答着,但她的內心是暖暖的,心裏充滿着感動,眼框也漸漸的濕了,眼淚似滴非滴的擠在了眼角。

“這,就感動了?”一個痞痞的聲音傳來。

“不會吧,+7?難道還有其他的禮物?”阿兔死死的盯着+7,期待的問道。

“必須滴。”+7一臉奸笑道:“剛才我們一致通過了一個決定,今天的面殺活動,每把都首盲你!”

“首盲我?”阿兔不屑的說到。畢竟這種挑釁的話,她早就聽得耳朵起繭了。

“老爺,那只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法,不要拉我們下水,你不被兔姐一波帶走就阿彌陀佛了。”

“小L,你先管好你自己哈,先做到不要坑,才有來討論的資格。”

“你們兩個戲真多!不要忘了今天的主角是阿兔。對了,快說下獲獎感言。”一旁的草莓看不下去了,岔開了話題。

“感言在獲獎當天就說了,我就不多說啦。不過今天我也的確有話想說,那就是……”阿兔將酒杯舉起說道:“兄弟姐妹們,我們再殺它個100年吧!”

“說得好!乾杯!”眾人放下了手中的燭燈也將酒杯舉起,一口把飲料喝了下去。

……

“假爾泰筮有常,亮以天選之人入常世,未知何時、何地?……”。

正當眾人有說有笑的互相打趣的時候,阿兔似乎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忽然覺得有點頭重腳輕、頭暈目眩,阿兔摸着額頭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一邊,依靠在桌子旁。

“怎麼了?阿兔?”V5桌游吧的老闆——精明的尼莫,關切的問到。

“沒什麼,頭有點暈,老闆,杯子裏不會是酒吧?”

“我們這群人都不喝酒的啊,我準備的是可樂,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可能是吧。”阿兔用手指肚輕輕的捏了捏鼻樑,似乎已經好多了。她看了看酒杯,的確就只是可樂呀。她心中琢磨着“怎麼會頭暈呢?”還有那個奇怪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也只是在夢裏才會出現,怎麼今天……。

“沒事,來殺幾盤就好了。三國殺包治百病。”+7讓大家收拾了桌子,重新調了燈光,將卡牌鋪開,血牌、身份、武將牌一一分發給小夥伴們。

“老規矩,第一把十選一,輪選。”+7複述着大家已經爛熟的規則。

小伙們見阿兔沒什麼大礙了,便開始進入遊戲狀態,精心的挑選着武將牌。

阿兔調整了下呼吸,定了定神,將10張暗置的武將牌小心翻看。她傻眼了,十張武將牌竟然全是神諸葛。

“這是見鬼了嗎?還是他們在捉弄我?”

卡牌里的諸葛亮似乎在活動?似乎念念有詞?

“眼花了嗎?”

沒等阿兔想明白,十位神諸葛竟然徐徐浮出卡牌表面,幽幽的漂浮在半空中,那服飾,那容貌和熟悉的神諸葛牌面如出一轍,栩栩如生。

“不會眼花得這麼離譜吧?”阿兔揉了揉眼睛。

“沒有眼花,這是真的……。”因為,除了阿兔,其他人也撐大了瞳孔,嚇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

“神,神諸葛……!”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這樣默默的念着。

“假爾泰筮有常,亮以天選之人入常世,未知何時、何地?質疑於神之靈,吉凶、得失、悔吝、憂慮、惟爾有神,尚明告之”。十個神諸葛嘴裏都振振有詞。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此刻,窗外昏暗的天空被一道利劍般的閃電撕開,一束強烈的白色光線,從天際徑直射向V5桌游吧里!!光線聚攏后開始盤旋凝聚成了一個光球,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映,已經被光球所吞沒,全都消失了。隨後所有的三國殺卡牌也從桌上一張張漂浮起來,最終一起融入了白色光球之中。整個桌游吧,只剩下兩隻小狗“嗚嗚”的叫着。

......

不知道過了多久,暈厥的阿兔終於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躺在一口枯井旁,四周空無一人,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殘破的衣物和瓦礫,“肯定已不在V5桌游吧里了。”她揉了揉額頭,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四周,那些破爛衣裳明顯是漢服的式樣,周圍的房屋寥寥,草木破舊不堪。“這豈止是不在桌游吧了,簡直就像是在橫店的古裝劇拍攝現場”。

阿兔剛想站起身來,只見一席黑影從遠處面對着她策馬而來,距離越來越近了。那人狂奔到阿兔跟前,勒住了馬,馬蹄激蕩起的灰塵撲了阿兔一臉。那廝將手中的長柄武器單手握在手裏,指着阿兔。

“汝乃軍師所言天選者?”此人聲若洪鐘,剛剛的話音在寂寞的大地上回蕩着,似乎方圓百里都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問話。

阿兔見這人面堂黝黑,絡腮鬍幾乎佔了半張臉,怒目圓睜,而手中的那柄武器,刃開雙鋒,作游蛇形狀。

“那不是丈八蛇矛嗎?”阿兔暗想道。“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泰山。嗯……”阿兔心裏漸漸有點明白了。

阿兔勉強站起身來問道:“你是COS的三國時期的張飛,燕人張翼德么?挺像的啊!”

“休要胡言亂語,吾正是燕人張翼德,汝乃軍師所言天選者么?”

“天選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口中的軍師是指諸葛亮?這不是在COS或者拍戲的現場嗎?話說,剛剛我明明是在v5桌游吧的啊......阿兔疑惑的答道。

“黃毛丫頭,汝竟敢直呼軍師大名,着實可惡,看招。殺!”只見張飛將雙手一揮,丈八蛇矛便撲面而來,矛尖上竟然有個【殺】的字樣,這和三國殺卡牌如出一轍。

“我了個去!來真的?閃!”阿兔被嚇得語無倫次了,只是習慣性的說出了三國殺桌游中,響應【殺】的卡牌名。神奇的是,當阿兔喊出閃的時候,口袋裏的三國殺卡牌有一張漂浮到半空,她定睛一看是一張【閃】字牌,該卡牌發出淡藍的光后隨即消散,此刻阿兔像神功附體般往旁邊一躍,輕鬆的躲開了張飛的這一朔。

“不錯,軍師所言果然不虛。來,來,來,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張飛爽朗的笑道。

這時,阿兔口袋裏所有的三國殺卡牌混合到了上空,和張飛的卡牌盤旋在一起。

“什麼意思?瞧你這POSS是要和我打架了?”阿兔也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夢境。

“矮油,不管啦,不管是不是夢,能用三國殺來挑戰張飛,真是太有意思啦!”阿兔大起膽子接受了挑戰。

空中的卡池分別為兩人各自分發了四張牌,阿兔剛想伸手去接,可手竟然直接穿透了卡牌,奇了怪了!仔細琢磨,那些卡牌還真是半透明的形狀。

“不用管了,反正夢裏什麼都可能發生。”

“好個黃毛丫頭,甚合我意!瞧着吧,你三爺爺我來了!”張飛見阿兔遣詞造句毫無修飾,自己也不用裝模作樣的說官話了。

卡池中又飄出兩張卡牌進入到張飛的手牌區域。

“甚好!看招,殺!!”張飛大嚷道。

阿兔心裏暗暗叫好,“這夢也太真實了吧,以後要是三國殺能做到這種VR級別多爽。不不,現在不是東想西想的時候。該想想如何應對張飛。張飛么,他的武將技能是咆哮(咆哮:鎖定技,你使用【殺】無次數限制,如果你已經使用過【殺】,你於此階段使用的【殺】無距離限制)”。

簡單點說,就是一個出牌階段只能使用一次【殺】,但通過咆哮這個技能就能實現連續使用【殺】牌。

阿兔又看了看自己手牌區域的卡牌,一張【閃】,兩張【殺】,一張【桃】。阿兔注意到張飛上空的裝備區域多了一張丈八蛇矛(丈八蛇矛:當你需要使用或打出一張【殺】時,你可以將兩張手牌當一張【殺】來使用或打出),張飛的手牌區域少了兩張牌發動的攻擊,必然是發動了丈八蛇矛的效果,“還真是一點兒水都不放呢。”阿兔盤算着,“張飛手裏還有四張牌,至少還能發動丈八蛇矛的效果殺我兩次,我閃了也沒用,這張閃還是留着防【酒】【殺】吧。”

阿兔選擇不接招響應張飛的殺,心想大不了掉一血,正在找自己血牌的時候,張飛的蛇矛已經劈了過來。

“啊!!!疼,好疼!!”阿兔叫出了聲。

阿兔的手臂被劃開一條欣長的口子,她趕緊用另一隻手捂住了手臂,額頭已痛得滲出汗珠,“這痛感猶如刀割,如此真實!”此時此刻,阿兔突然醒悟,“這不是夢,這也不是COS或者拍戲。不僅不是夢,而且正在降格的血牌就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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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殺之煮酒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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