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兇案

第二章 兇案

柳行風聞言,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事已成定局,追問又有何用?

“如果能和師傅面對面痛飲一番,那該多好?”柳行風這樣想道,往床上一躺,雙手抱頭,暖氣從空調中不斷噴出。柳行風躺了一會兒,發覺現在根本睡不着覺,百無聊賴,摸索着找電視遙控器,卻沒能找到。

“睡吧……”柳行風竭力閉眼,但初到異地的某種複雜異樣情緒卻讓他沒能成功睡着,當然,從蜇龍期恢復過來的柳行風即使不睡,也未必有什麼大礙。“問老闆娘要個遙控器先。”反正沒事,不如看看電視。

推開房門,走廊里出奇的刮過一陣寒風,柳行風打了個寒顫,緊了緊大衣,往樓下走去。

老闆娘在櫃枱打着盹兒,看起來像座小山似的,兩個大暖爐擺在她身旁兩邊,腰際一層一層恍如幼蠶的肥肉讓柳行風心驚肉跳,彷彿一個不小心,暖爐里的熱氣就會把肥肉里的油脂給烘出來似的。

??可能是睡的不怎麼熟,胖夫.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見是柳行風來了,不由精神一振,極具噸位的肥胖身體竭力想要站起來,不時拋出幾個媚惑性的曖昧眼神,向柳行風暗示着是不是可以探討一下生命的深層次問題,柳行風硬着頭皮用最簡單的英文向她要了個電視遙控器,然後枉顧胖夫人幽怨的目光注視,忍着一身雞皮疙瘩飛奔回房?

“我kao,這世界太瘋狂了。”

??柳行風咽了口唾沫,握緊了遙控.器,驀然發現自己再沒心情看電視了,看了看錶,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

??門外有腳步聲,一穩健一輕盈,.應該是一男一女,柳行風揣測着。緊接着是開鎖的聲音,然後吱呀一聲,這對男女推開了門,恰巧在柳行風隔壁?

??“今天晚上睡不好覺了……”一想到片裡外國女人鼓搗.那事的漏*點**,以及這小旅館的隔音效果,柳行風哀嘆一聲,把燈關掉,然後倒在床上,試圖睡覺?

??果不其然,隔壁傳來了男女輕輕呢喃,好一陣摩挲.后,

那女的開始呻吟起來?

??柳行風翻了個身,拿了個枕頭蒙住腦袋,聲音頓.時變小了,可仍是不堪其擾。他現在的神氣極其強大,六識敏銳,想聽不到都是難事?

“神,其實是可以控制的。”魏長卿輕笑道。

“嗯?”柳行風一聽,興趣來了。

??魏長卿接着道:“.便如殺氣一般,只有在人具有殺意的時候,眼神中才會帶有殺氣。固守精神於泥丸,不散於外,自然而然就目不見耳不聞了。”然後便把收束精神,封閉六識的心訣一一傳授給柳行風?

柳行風心中喜悅,按照心訣控制意念,很快就進入了一種奇妙狀態,身外各種響動全然不聞,而身體之內,血液脈動,筋肉骨骼,他全都能感覺的一清二楚。

丹田處一團團漩渦似的真氣周流不息,好似圓球不斷轉動。

而靈台之中端坐了兩個身影,一個鬚眉畢現,俊美絕倫,另一個卻僅僅是一團黑影。

柳行風知道,這是魏長卿與自己的“本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莫有一個多小時,柳行風從這種狀態中退了出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原來一直保持着用手抱枕頭蒙頭的動作,愣是沒動一下。他活動了一下酸澀手腳,那感覺就好象是做了一個好夢一樣美妙。

“睡覺的時候,應該也就是這樣神遊於內而不散與外吧。”柳行風忽然間明白了點什麼。

隔壁的呻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類似於抽泣似的悶響,應該是完事了,不過這女人咋哭了?“能堅持兩個小時的那是驢。其實男人你不錯了,別自卑。”柳行風在心裏惡狠狠地安慰了一番隔壁那男人,戲謔一笑。

床上靜靜呆了二十分鐘,柳行風打開電視,滿屏幕的星星點點。

“發克!”柳行風忍不住就暴了句粗口。

把電視機關了,他正想下樓去找胖夫人理論,門卻忽然響了。

咚咚咚。

柳行風心中頓時警覺起來,想到前幾天謝蒼生說過葉雄韜曾經來找過麻煩,當即潛運勁力,準備伺機而動。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

柳行風提着的心忽然落下,不會,不會是葉雄韜,他如果要找過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一念未絕,細細碎碎的響動又傳入耳中,柳行風正奇怪門口那人究竟是誰,咔嚓一聲細響,門開了。

柳行風不由退後一步。

走廊外的燈光投射進屋,在地毯上印出了一個有如小山似的龐大身影。

柳行風心裏狠狠的抽搐了一番。

胖夫人不無嫵媚的輕挪蓮步,用蹩腳的英語對柳行風輕聲呢喃:“You,I,ight.”

柳行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不想把寶貴的處男之身交代在這裏。

他訕笑着,從床上背起挎包,然後後退,一步,兩步,到窗前。

忽然,柳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窗,像豹子一樣竄出窗外,勾住窗欄,一個翻身,就跳到隔壁房間窗前。

然後,透過窗看到的景象讓柳行風幾乎瞬間抓狂,他雙手抱着頭,無聲的大吼着,險些就站立不穩,一個倒栽蔥摔下樓去。

隔壁房間的佈局與這間房差不太多,警察到達現場的時候,暗紅色的血液已經把地毯染成醬紫,床上一具**女屍怔怔望着天,藍色眼睛中充滿血絲,喉嚨上一層深色淤青,原本豐滿的胸部該是被鈍器割掉,參差不齊的傷口處結着一層淡淡的雞皮似的黃色脂肪層。

女人的肚皮也被剖開,外生殖器應該也被切下,拳頭大小的黑色球狀物仍在微微抽搐,臀部下方是一灘糞便,顯然生前遭受了非人折磨。

柳行風現在已經木然以對,漠然看着一眾剛到來的警官嘔吐謾罵,儘管他之前也同樣吐得不成*人形。

柳行風用英語把事情給始末給闡述過來,有胖夫人作證,他的嫌疑可以排除。據老闆娘證詞,兇手是一個二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的男子,相貌應該是相當英俊的,黑髮黑衣,不過五官具體怎樣,胖夫人也不知怎麼描述,畢竟那個時候她正打着盹兒,給了房卡就繼續YY和那個中國年輕人共度**。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法醫趕到,要現場驗屍。柳行風一愣,這是一副東方人的面孔,大概三四十歲年紀,柳行風試着用中文問道:“中國人?”

法醫眼中同樣有驚色,隨即一笑:“對,中國人。你好。”

“我叫柳行風。”

“工作完先。我叫楊晟。”

兩人握了握手。

隨後楊晟便蹲在屍體面前,手上拈着一個注射器,取了一些血液,交給副手,然後取出一柄小刀,劃開女屍的眼皮。

警察們很自覺的退到房門外,要再看下去,他們可以肯定自己在一個月之內吃不下任何東西。

柳行風也不忍再看了,他心裏不由佩服起那些解剖學專家的堅韌神經,退到門外后,柳行風心想,兇手應是在自己從那異常狀態中恢復過來的時候才開始殺人,那類似於抽泣似的悶響則應該是兇手殺人鬧出的響動。

致命傷是剖腹么?還是……?

柳行風想想就覺得噁心,兇手是絕對的變態狂。他心中也存有歉意,如果自己沒有隨魏長卿學收斂神念之法,說不定那女人就不會死。

法醫楊晟出來了,嘰里呱啦的和領頭警官說了一陣,警官連連點頭,低頭想了一陣,揮了揮手,帶着七八個警察走了。

楊晟走到柳行風面前,問道:“小夥子,第一次來克拉斯諾亞爾斯克?”

柳行風道:“剛到。”

??。”楊晟拍拍他肩膀:“剛到就碰到這樁連續jian殺案,最近你可有點?

柳行風一驚:“連續?”

楊晟道:“不錯,之前一個月,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三次了。”

“她致命傷在哪裏?”柳行風深吸了一口氣,見他和自己交談,心中明了,於是先問道。

楊晟哈哈一笑,道:“好眼力,一語中的。這話問的精當。”隨即沉下臉來,道:“她是窒息而死,應該是被皮帶一類的東西勒死的。但兇手卻在她死後把……那些地方割了下來。”

柳行風心中一動:“割的手法……專業么?”

楊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半專業吧。不像業內人士。”

柳行風道:“警察們開始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搜到有能證明男子身份的物證。嗯……你在屍體裏發現了沒?”

楊晟聞言不由瞪他一眼道:“年輕人你挺聰明的,說的話都切中要害。但害個什麼羞啊,七繞八繞的,‘能證明男子身份的物證’?我沒在屍體裏發現精液。因為女屍的生殖器被兇手帶走了。”

柳行風心中驀然騰起一股怒火,忍不住罵道:“那是個瘋子!變態狂!這種人不殺,天理難容!”說到這裏,怒目圓瞪,心中已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繩之以法。

楊晟卻沉吟道:“兇手應該不是瘋子,他沒在任何地方留下指紋,足以證明他作案的時候,手上戴着手套。而且類似的案件已經發生了三次,每一次的作案手法都相同。而兇手到現在還逍遙法外!這樣心思細密、謀定而後動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瘋子?他毀屍,當然是為了滅跡。嗯,或許還有一層意思,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

柳行風深深吸了兩口氣,道:“什麼?”

楊晟道:“兇手帶走的東西。”

柳行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全都代表女性特徵。”

楊晟低低呢喃,咬牙道:“是啊,把這些都給摘除了,女人,也就不稱為女人了。好狠啊。如果可能的話,他或許還是個變態的同性戀者。你應該注意到床單上的東西了,他娘的,太噁心了。”

柳行風胃裏翻江倒海,好容易鎮定下來,道:“前幾次調查,有什麼線索么?”

楊晟道:“第一次,死者是一個留學的十六歲韓國女生,她應該是自願和兇手來開房,由這個女生的為人來看,這並不是多稀奇的事,也不能證明兩人熟識。而第二、第三次,我卻在死者血液中檢測出了較高程度的酒精量,顯然是意亂情迷。第二次的死者,是我們中國人,第三次和這一次,死者都是本地人,不過這一次,死者血液中,卻沒有多少酒精量。”

“這代表了什麼?”

楊晟道:“警察們去調查死者身份了,然後通過死者鄰居同事了解其性格。如果並非放蕩,那兇手和死者一定認識。不過……以兇手思維縝密程度,這種可能性,似乎非常小。”

話沒說完,楊晟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楊晟做了個手勢,走到一邊,接通電話,道:“喂,袁大少爺,您不要吧。每次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要不是今晚有案子,美夢一定又被你攪了。”

柳行風聽得一怔,袁大少爺?不會吧……

但聽電話那頭一個猥瑣聲音笑道:“咱們這裏就幾十分鐘的時差,本少爺睡覺前還記着給你打電話,你應該覺得榮幸才是~~”

楊晟苦笑道:“那敢問大少爺,現在有什麼事?”

柳行風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袁煌了,他功聚雙耳,袁煌聲音傳來:“那人打電話給你沒?”

楊晟長嘆一聲,望了一眼在窗口發獃的柳行風,低聲道:“要是打了電話,我就不出來對着屍體坐那麼久啦。究竟是哪位大人物來西伯利亞啊,您給我透個信,這人姓甚名誰,性格咋樣,愛好啥?”

袁煌聲音也隨之一降:“大佬說了,這人要自己來歷練,顯得太過熱情反而不好,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他知道咱們施惠於人,但是暗地裏該怎麼做,你滴明白?”

楊晟恍然,一拍大腿,隨即想起柳行風,又壓低聲音道:“前幾天你早說清楚不就完了!”

袁煌苦笑道:“這事我倆全權負責,這幾天我不是在家嘛。不方便。”

楊晟表示理解,正欲說些什麼,手上卻忽然一空,柳行風握着手機,笑咪咪的沖電話那頭的袁煌道:“袁煌,剛剛那大佬是誰?”

袁煌一聽,頓時魂飛魄散:“你、你……”待得魂魄歸竅,袁煌破口大罵:“楊晟你個大騙子!”楊晟聽到柳行風準確無誤叫出袁煌的名字,然後袁煌又是一聲大吼,心中如果還不明白柳行風是誰,那可就真是個傻子了。

他慌忙叫屈道:“我不知道啊!”可袁煌卻早已啪一下掛了電話。

柳行風笑吟吟轉過頭來,沖楊晟道:“楊老哥,大佬是誰?”

楊晟大叫一聲,掉頭就走。

?。ps:昨天去了趟外婆家,而老人家裏沒網絡沒電腦……今晚回來才開碼……走親戚啥的,人之常情,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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