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5.都是我的錯

“傾……”炎億想喚她的名字，但見太上皇和太后都在身邊，只能改了口：“公主，我回來了。”

“你們去御花園好好談吧。”楚眉靈笑得眉眼彎彎，同時又對慕容驚瀾眨了眨眼，示意他開口說話。

“咳咳！”慕容驚瀾輕咳，對帝傾城正聲道：“炎億這次立了大功，若不是他，你也許永遠都見不到你妹妹了。”

原本他總覺得炎億不夠優秀，至少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但這一次被封在時間的空隙時，遇到了很多離奇的事和危險的意外，他和靈兒暫時分開了兩天。是炎億照顧她，並以命相護！

“那，那爹是同意我們的婚事了？真的？”帝傾城緊張得睜大了鳳目，生怕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

“羞不羞？”楚眉靈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敲，捂唇笑道：“你的炎億哥哥都還未說娶你呢？說不定他只是將你當成妹妹！”

炎億急得連聲道：“不不不，不是！太后！我願意娶公主，我很願意！”

看着他連冷汗都冒出來，楚眉靈“噗嗤”一笑，道：“那你拿什麼娶我們的傾城？”\0

炎億這一回臉色泛白，他拿什麼娶傾城？他現在什麼都沒有，曾經還是龍族的太子，可自從他離家出走後，父王對他死心，已將太子之位給了他的同胞弟弟。

“太后，我……”炎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答，語氣結巴。

“娘！”帝傾城跺了跺腳，小臉有些不高興。

“噗嗤！”楚眉靈又笑出了聲，對着炎億道：“好了，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別緊張！現在什麼都沒有，不代表以後就沒有。從今開始你還是跟着御澤，好好幫他打天下！不過，這婚期……”

“太后，只要您答應將傾城嫁給我，無論多久我能等！等我立下軍功，我再……”

“你能等，但傾城未必願意等。下個月吧，就下個月！”楚眉靈當即做決定。

“太后？太上皇？”炎億深吸一口氣，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偏頭看向慕容驚瀾。

慕容驚瀾扶額，嘆息道：“一切都由你母后做主。”兒女的婚事，他已全權交給了靈兒，只要她不要太放飛自我，再荒唐的婚事他都能答應。

母后兩個字一出，炎億差點喜極而泣，“撲通”跪地，對着慕容驚瀾和楚眉靈磕頭：“謝父皇，謝母后成全，我一定會對傾城好，一定會！”

“傻小子！”楚眉靈也扶額，心裏暗嘆，傾城怎麼會喜歡他？不過只要她喜歡，而他又品行端正，有上進心。她又怎麼忍心拆散？

“對了，你二哥他還好嗎？一定很想念長留……”她突然想到了這件重要事。其實這半年她也一直在找長留，可她像人間蒸發，沒有半點消息。

帝傾城一想到這事兒，方才害羞和興奮的情緒也瞬間焉了，她微微點頭嘆息：“二哥這三年幾乎沒有笑過，他一下朝就往小長留的房間趕，一個人自言自語。我真擔心他會不會瘋了？但第二天又和沒事人一樣。”

“長留是他從小帶大的，他當然會傷心，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慕容驚瀾抽了抽唇，突然覺得這一點，御澤和他還是不同的。

想前世，他也是將百裡子衿從小帶到大。但他對她卻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甚至內心深處，他將她當成了左右手，說白了就是手下。

“何止是傷心？不瞞你們說，二哥這三年來就沒見他真正吃過東西，哎。”帝傾城再次嘆息，心疼得不得了：“所以我就想着讓二哥成親，也許有了孩子，他就會好多了。”

“那倒是個好法子。”慕容驚瀾點頭表示認同。

“我覺得他不會答應。”楚眉靈皺眉，語氣很肯定。

“難不成長留不回來，他就終身不娶了？”慕容驚瀾反問。御澤如今是一國之君，子嗣肯定是需要的。

楚眉靈很想告訴他們，她覺得御澤對小長留的感情不是他們想像中那般。但，現在說太唐突。按照阿瀾的性子，他不僅會生氣，甚至可能立即逼迫御澤娶妻生子。那情況就更糟糕了！

“那這事兒你們看着辦吧，我先去看看兩個寶貝孫子和御澤，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楚眉靈撂下這句話，抱着小女兒，頭也不回得走了。

慕容驚瀾有些懵，他轉頭問帝傾城：“我方才有沒有惹你娘生氣？”

“沒有啊！我感覺她也生我的氣，因為她說的是我們！”帝傾城指了指自己，也有些懵。

父女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同時落在了炎億身上，眼睛一眯，又同時問道：“你惹她生氣了？”

“我？”炎億好無辜，他仔細回憶了方才的對話。貌似太后就叫了他一聲臭小子，後來他就沒再開過口。

可父女兩似乎沒準備放過他，眼睛眯得更緊：“去，給她道歉！”

炎億的脖子一縮，重重點頭：“好！”然後飛也似得逃走了。心裏暗嘆，這還沒成親，若是成了親。他估計天天要被這對父女欺負了……

一家人團聚，少不了圍在一起吃餃子，就像普通百姓家一樣。東方御澤也難得露出了笑容，甚至喝了酒。可他的酒量是家中最差的，沒喝兩口就醉了。

楚眉靈提出將他送回房間，讓慕容驚瀾陪着傾城，炎億還有三個孩子繼續。

她將東方御澤攙扶進了房間，免不了一陣狂吐。

“母親，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覺就好。”東方御澤扯出一抹笑容，掙脫開楚眉靈的手，躺回了床榻。

“御澤，你有什麼心事就告訴娘。”楚眉靈坐到他身邊，手掌輕覆他的後背，聲音染着心疼。

東方御澤沒有說話。

“是不是在想長留？”楚眉靈低聲問他，同時環看了一眼他的房間。這裏冰冷得就像冬季，即便現在是夏日，還是沒有一點兒人住過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些年，他一直住在長留的房間。

“恩。”東方御澤終於點頭。

“其實她不見了，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太自責。”楚眉靈的手掌還是不停得輕撫他的後背，可她發現他的肩膀開始發顫。

“御澤？”她輕喚。

過了許久，東方御澤終於開了口，聲音暗啞：“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不離開她，她就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