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老公幹得
“馬嘉,你注意一點。”白筱皺眉推開馬嘉,側身避開他,以防止他醉酒後肆無忌憚。
馬嘉偶爾也回來住,不過那是極少數的情況。一般,白筱跟染染住裏間,而馬嘉就睡外面的地鋪。常常深更半夜回來,第二天一早就不見人影了。
不過,馬嘉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因為這是白筱的要求。像今天這樣喝得連舌頭都大了的情況,白筱還是第一次遇到。除了感覺到噁心以外,更多的是擔心馬嘉的嘴不嚴實,在外面吹牛。
就比如剛才那句“白家的大小姐”,就夠讓白筱心驚肉跳的了。
馬嘉撐着半張眼皮睨他,油膩膩笑嘻嘻地又朝白筱走去:“裝什麼貞潔烈女,你是我馬嘉的老婆,難道還不讓老子碰一碰?”
“啪”一聲,一個耳光清晰地甩在他臉上。
白筱冷着臉說道:“馬嘉,你清醒一點。我是你老婆嗎?”
是?
還是不是?
馬嘉的腦子渾渾噩噩的,自從這個女人走進他的生活,他總覺得生活變了個樣。對外,他們是夫妻,她白筱是他馬嘉的老婆,可是私底下,他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過。白筱是長得很好看的,第一次見到白筱的時候,她挺了個大肚子,那模樣也是我見猶憐。做人前夫妻做久了,馬嘉自己也快分不清,他們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妻。
但白筱的這個耳光讓他突然間清醒過來,認識到,嗯——他們果真是假夫妻。
可他不甘心。這麼個漂亮的老婆只能看不能碰,他忍了五年已經忍夠了,今天藉著酒膽,怎麼著也得把人吃到手。
所以白筱的第二個耳光甩過來的時候,馬嘉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眼裏露出一寸猥瑣的光芒,把白筱的手湊到自己的嘴邊:“白筱……要不,你真的做我老婆吧?我發誓,我馬嘉一定改邪歸正……”
“你,鬆手!”白筱聽得心驚肉跳。
馬嘉怎麼可能輕易放手,一下子就攬住白筱的腰肢,湊到她鼻子底下笑嘻嘻地說道:“我不松,鬆了,你就跑了。白筱,我是真的喜歡你……”
撲鼻的酒味讓白筱幾乎作嘔,她死死用兩隻手抵着馬嘉,咬牙罵他:“馬嘉,你瘋了嗎?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你信不信從今天開始你那些爛攤子我都不管了,就讓你被那些高利貸砍死好了。我白筱離了你,還能找下一個馬嘉。你馬嘉呢?沒有我,你只有死的份。”
“臭娘們你說什麼?”馬嘉本來就夠窩囊了,被白筱這麼一刺,狗血上頭立刻就露出猙獰的面目。他一把掐住白筱的下巴,惡狠狠說道,“好你個臭娘們,你要走是吧?老子就讓你成了老子的女人,看你走不走得了!”說著就開始湊上去啃白筱的嘴唇。
白筱左躲右閃,好不容易避開他的襲擊,可是臉上還是沾染了他的唾沫。一股厭惡從心頭起,也不知道手上抓了個什麼,就朝馬嘉腦袋砸了過去。
“嘭”一聲,馬嘉立刻頭破血流。
白筱嚇得丟掉手裏的東西,原來是染染的玩具,一個塑料鴨子,很硬。
馬嘉赤紅了眼睛,看到自己流血,連眼睛裏都冒出火來。他捋起袖子揪住白筱的頭髮,“啪”地一聲,一個大耳光就落到了白筱臉上。
“臭娘們兒,反了你了。”
“馬嘉,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馬嘉氣急,大手掌一下掐住白筱的脖子:“老子就算要滾,也要先把你收拾了。”
“馬……馬嘉……咳咳,不要……咳咳咳……不……”
快窒息了,快死了……
白筱的腦子裏滾過太多的往事,可是她一點都抓不住,抓不住。她就這樣要死了嗎?不,不行啊……她還有染染,還有染染要照顧。
眼前漸漸發黑,白筱的身體終於軟了下來。
在倒下之前,裏間的門突然打開,染染沖了出來。
……
……
“9床切喉,準備插管。”
“是,陸老師。您親自做嗎?”
“你來。”
“陸老師,陸老師……28床血壓上來了,您快來看看。”
陸梓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隨便看了一眼病床上蓬頭垢面的女人,皺起眉頭:“血壓恢復正常了嗎?”
“正常了。”
“那就給她洗把臉。”
“……”
等陸梓西忙了一圈再回來,28床的還沒有醒。剛才陪着過來的一個中年婦女不在,只剩下個小女孩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目光突然一震,然後就跟沒來過似的,離開了急診室。
深夜的醫院冷清地要命,走廊雖然開着燈,可是那燈光是白色的,照得人總覺得有幾分慘淡。
陸梓西走到走廊盡頭點了根煙,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
“說話。”對面傳來某個人冷冰冰的聲音。
陸梓西哂笑:“你還在找姓白的嗎?”
“啪”一聲,電話掛得不近人情。
陸梓西眉頭一皺,想着該不該再打一個,人家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
“說。”還是簡單的一個字。
陸梓西想罵娘,他溫少情還能說個人話嗎?要不是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他都懶得管這檔子破事。
“來我們醫院。”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后的陸梓西心裏美滋滋的,丫的,讓你將老子,老子也將你一回。
結果陸梓西在值班室一直等到凌晨三點多,他溫少情大爺的才慢吞吞地到醫院。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自家那跟屁蟲陸梓菲。
“我說,你來幹什麼?”陸梓西瞪着自家妹妹,沒好氣地說道。
陸梓菲挽着溫少情的胳膊,嫣然一笑:“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三哥哥,人呢?”說著左右看了看。
“哎哎哎,陸梓菲你這隻豬,”陸梓西敲着桌子笑罵,“這裏是我的辦公室,我能把病人擱這裏?跟我來吧。”他起身,得意洋洋地看了溫少情一眼,“待會兒可別忘了報答我。”
溫少情始終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對陸梓西的話不置可否:“如果真是她,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哎喲喂,溫三少爺終於說了句人話。
帶着人來到28床前,床頭幽幽的一盞夜燈,柔和地照亮了床上的人。
白筱。
時隔六年,他,終於在這個鬼地方找到了她。
溫少情捏緊了手指,冷冰冰地問陸梓西:“什麼病?”
“窒息性休克。”陸梓西回答,睨了溫少情一眼,“三哥,有件事我告訴你,希望你承受得住。”
溫少情冰冷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陸梓西一個肝顫,真是為自己的熊心豹子膽捏把汗。要你多嘴,要你多嘴!他在心裏打嘴巴。
“咳……是她老公幹的。”
老公?
溫少情的瞳孔驟然縮緊,一秒、兩秒……然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