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末末靠在顧未易的肩膀上發獃,這點滴有點問題,打完后她反應整個慢了半拍,看着車窗外飄落着的雪花,慢悠悠地問:“顧未易,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恨徐婕兒不?”
顧未易伸手去摸她額頭,自言自語地說:“不燒了,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沒有啊,就突然想起。”末末拍開他的手。
“不恨。”顧未易語氣淡淡的,“是不是林叔叔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外面雪下好大,明天是不是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啊?”末末突然趴到車窗邊,指着窗外很興奮地說。
“本來是可以的,但是你生病了,所以不可以。”顧未易配合著她轉換話題。
末末討好地湊近他說:“好嘛好嘛,我明天病就好了,讓我堆一下雪人嘛,我都沒堆過雪人。”
顧未易推開她的頭:“你活該,讓你不穿鞋亂跑。”
末末見賴皮無效,便氣呼呼地挪到座位最邊上,雙手抱胸,獨自生悶氣。
顧未易見她鼓着臉望窗外,倔得人神共憤的樣子,很是無奈,這脾氣怎麼就越來越臭了呢?
末末回到家,見顧叔叔和王阿姨都在廳里等着他們,有點不好意思,打起精神硬着頭皮上去讓他們關切一番。
幸好他們只問了幾句就被顧未易打斷,她得以趁機溜回房。
末末洗漱完畢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覺得手特別地癢,撓了半天,發現手指的關節處開始又紅又腫,於是咚咚跑去敲顧未易的門。
他擦着頭髮來開門,水滴滴答答地從發梢落到脖子肩膀,無限誘惑地滑下。末末看得口乾舌燥,突然正視起她男人很秀色可餐這件事來。
顧未易被看得莫名其妙,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司徒末,你發什麼呆?”
末末乾笑:“沒有,我的手好癢,你有沒有藥膏?”
顧未易拎起她的手看,氣不打一處來:“跟你說你不聽嘛,這會兒長凍瘡你就高興了。”
末末被劈頭凶了一頓,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要走,顧未易抓着她的手不讓走:“你去哪兒?”
她回頭語氣很沖地頂:“要你管。”
顧未易氣得夠嗆,丟開她的手說:“我不管,你愛咋地咋地。”
末末氣沖沖地跑回房間,坐在床頭撓着手指生氣,手指越撓越癢,氣也就越來越旺,最後乾脆把手在床角磨蹭着止癢。
門吱的一聲開了,顧未易繃著個臉進來,末末別過頭去不看他。
“手伸出來。”他在床沿坐下,粗聲粗氣地說。
末末傲慢地瞥他一眼,不動。
顧未易自己扯過她的手,往上面擠藥膏,末末掙了兩下沒掙開,便擺出一副老佛爺的樣子,頭高仰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動也不動地讓他擦藥。
顧未易本來一肚子火,但見她那副死樣子突然又覺得好笑,用擦藥的那隻手去捏她的臉:“你呀,就擰吧,到時候留疤了我看你哭不哭。”
末末還是千篇一律的那句:“要你管。”
顧未易掐着她的臉移近,用力親了一口:“我不管誰管。”
末末拍着他捏着她臉的手:“放開,很痛。”
顧未易鬆開,手轉移到她後腦勺,按着她靠近,又吻了上去。
末末象徵性地躲了兩次,便聽天由命地讓他親。
末末自知自己這趟見公婆之旅特別的不專業,先是拿枕頭砸婆婆,后是去醫院打了兩天點滴,還因為手長了凍瘡什麼家務活都不能幫忙干,而第四天他們就又踏上歸途了。幸好他爸媽也忙碌,沒什麼時間讓她展現好媳婦的風采。
他們在兩人單獨的小天地里又歪膩了兩天,末末開始計劃回家,作為“還沒”出嫁的女兒,過年當然要回家過。
而現在顧未易正陪着末末在商場裏買回家的禮物,他極不愛逛商場,會跟着來純粹是當搬運工的,所以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孔在商場外的休息椅上坐着等。
末末拎着大包小包找到顧未易時他正在和一個美女攀談,她禮貌地跟美女點了點頭,覺得她眼熟的不得了。
顧未易接過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司徒末,你是洗劫了商場啊?”
末末不理他的奚落,問那位美女:“我怎麼覺得你眼熟啊?”
美女笑盈盈的:“我是陸簡詩,以前你和顧師兄一起去過實驗室的,後來我們還一起去吃了酸菜魚。”
末末恍然大悟:“啊,實驗室美女。”
後來又寒暄了幾句就各走各的了,末末窮極無聊地探着顧未易的口風:“那小師妹變得更漂亮了。”
顧未易瞥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末末撇撇嘴:“沒有,我無聊。”
回到家末末就接到了徐婕兒的電話,說是要來她家玩兒。聽了林醫生的話后,末末對徐婕兒感覺有點複雜,於是推辭着不想讓她來,哪知她說已經快到了,末末頗為無奈。
半個多小時后徐婕兒就過來了,在他們家裏兜來兜去地研究,最終下的結論是,空間不足,溫馨有餘,末末毫無熱情地敷衍着她,只求她早點走。
顧未易不久前出去了,說是去和大學的朋友碰面,末末猜他純粹就是不想見到徐婕兒。
顧未易本來也不放心讓司徒末跟徐婕兒單獨待着,但他上次已請林叔叔找他的醫生朋友們調查徐婕兒的病例,林叔叔動用了不少國內外的醫學朋友才拿到的,今天會快遞給他。
拿到快遞后,他迅速地瀏覽了一遍:中度抑鬱症,無攻擊性。他鬆了口氣,找了個書店鑽進去打發時間。